夙子懿收起自己对云浮的羞涩心情,准备去往太子府和他商讨一下办法。
可是在途中却突然生出一个主意,于是又去了云沐烟的住处,想问问那天她还有没有注意到别的细节。于是夙子懿转个方向去了云沐烟处。云沐烟正在选择自己新衣服的布料和样式,看到夙子懿来了有些高兴,叫夙子懿和她一起挑选。
真是伤感,刚刚还回忆起自己是如何走上伪装男子的道路呢,现在又要看女孩子家做衣服。夙子懿伸手摸了摸布料,触感柔软,看了一眼,颜色都非常温柔,花纹精致。她很久没穿过女孩子家的衣服了,不免有些怀念往日作为女子的时光。这些布料做成裙子必定是好看至极,可她大抵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穿那样好看的衣裙了,
云沐烟看出了夙子懿眼里的情绪,看到夙子懿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过布料,也有些惋惜她现在的身份了。于是云沐烟心里想,以后云浮追到了夙子懿,得让云浮给她多做一些好看的裙衫。随即为了扯开话题,云沐烟主动问夙子懿来找她有什么事情,夙子懿回过神来,就问云沐烟:“那天是你回到房间看到我的吧?”
云沐烟点点头。
“和你一起的还有别人吗?”
“没有了,我自己想一个人休息会儿。没有叫她们进来。后来看到是你虽然有点惊讶差点叫人,但看你样子不太对,我留了个心眼自己先察看了一下。”
夙子懿又追问:“那你回来的路上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云沐烟摇头:“我当时只顾着自己回房,就算有人在做什么我也没注意的。”
问不出别的细节了,夙子懿咬嘴唇想着,云沐烟平时便不太问别的事情,她关心的东西就那么几样,不会敏锐到注意周遭的变化的。真是个处处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公主呢,夙子懿有些羡慕,却明白,自己不会有这样的待遇,有一些些失落。她轻轻摇了摇头。
最近是怎么了,总会生出这些想法。对云浮的感情影响到了她生活的许多方面,甚至她的内心也会经常起些波澜。这样是不行的,夙子懿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她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好好正视自己和云浮的关系。
灭门之仇,迟早要报。夙子懿已经甘愿作为男子交涉了这么久,必定要赢得胜利才能对得起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一路上夙子懿不是没有想过放弃,万一失败了自己也死掉了,到了地下和亲人相见该怎么回答?她本可以像寻常的姑娘家,隐姓埋名的,当一个小孤儿,慢慢过自己的日子。也许能遇到一个真心对她好的男子,从此自己有一个家。
那就遇不到云浮了……
云浮,又想到云浮。夙子懿暗暗懊恼。一会儿还要去太子府找他,见了面怎么办?她必须收起自己现在想的事情。
一旁的云沐烟看夙子懿久久没有说话,只当她是在思考事情。现在她和夙子懿的误会已经解开,对夙子懿生出了几分亲近,夙子懿在这里云沐烟也没有生气,就任由夙子懿在那里静静地想事情。
过了一会儿夙子懿终于回过神,范田的事情要紧,她还是要去太子府走一趟的。夙子懿对云沐烟说了自己要去太子府找云浮,便告辞了。
云沐烟心里倒是很开心,虽然她已经知道夙子懿和季程颐没什么,可是知道了夙子懿是女儿身,还是觉得有很大威胁。季程颐和夙子懿关系很好,走得很近,她一直头疼,夙子懿是觉得是朋友,可季程颐如果有别的心思该怎么办?她太喜欢季程颐了,一点都不愿意让季程颐看除了她以外的别的女人。
而知道云浮喜欢夙子懿,云沐烟就暗暗盘算着帮云浮去追夙子懿。要追到夙子懿,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增加两个人独处的机会,增进感情。于是云沐烟便催促着夙子懿快去。
夙子懿有些疑惑云沐烟怎么这么激动,云沐烟轻轻咳嗽了一声,只说是她也想快点让范田被惩治,居然想毁了她的清白,她忍不下这口气。
看云沐烟气鼓鼓的,夙子懿说了声好,便准备去太子府了。
在路上走的时候夙子懿还是留意了一下周遭,并且和每个碰面的人都打了声招呼,看看他们面对自己有没有一些异样和不自然的表现。然而看起来每个人都很正常,夙子懿有些灰心。
要不就是范田背后那个人太有心机,只用了范田一个做事不留痕迹的人,要么就是她周围的帮那个幕后黑手办事的人也是个不好对付的,能面不改色地在她身旁随时准备害她。夙子懿有些头疼,放弃了自己去寻找线索的计划,加快了脚步赶到太子府。
进太子府之前,夙子懿在门口深吸了口气,调整她的呼吸。面对云浮实在是太有压力了!现在和云浮独处总会时不时想起他是三浮的日子,那些小甜蜜二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过,可是心里都偷偷怀念。这样的关系实在是有些尴尬。她都不知道见到云浮该说什么。现在只有范田这一件要事,只希望云浮也不要故意去调戏她,两个聊聊正事就好了。
做好了思想准备,夙子懿走进了太子府。
进去以后找云浮,看到云浮正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翻看着什么。夙子懿走过去问:“你在看什么?”
云浮头也没抬,仿佛知道是夙子懿:“在翻看范田的任职记录。他这个人很难办,之前在自己职位上做过许多贡献,有功勋记录的。”
夙子懿一听有些急:“为什么要看这个?难不成你要替他开脱?”
“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说一下他不好对付,怕是朝廷里会有许多向着他的人。我本来是想找他之前有没有什么把柄的。”
“可是单凭想要毁掉公主名声这一条,就足以将他定死罪了吧?”夙子懿疑惑。
“没有那么简单。毕竟这件事没有证据是他所为,他完全可以开解为自己眼花了看错了,维护公主心切才叫人去的。”
云浮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