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田明明听到是夙子懿来了,却故意装出一副傲气的样子,好像真的被冤枉的是他一样。这时听见夙子懿在后面叫他,这时才回过头,慢慢的起身,对着夙子懿浅浅的拘了个礼,说道,“不知道将军大人会来,失礼失礼。”夙子懿心想何必装模作样,不过嘴上还是说道,“范大人在此好雅兴呐!”
只见范田嘿嘿干笑了两声说道,“不敢不敢,哪里比得上夙将军的雅兴呢,我这里只不过是牢狱之地,凄惨凄惨啊!”范田之前企图陷害夙子懿,现在不可能不知道夙子懿是来找他麻烦的,然而他却装出如此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能让夙子懿不生气吗!夙子懿正想发脾气,但还是忍住了,不想套话还没开始两人就谈崩了。
于是淡淡的对范田说道,“范大人,你我素来无冤无仇,不知是何时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提点一二。”范田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道,“将军怎说这样的话,你何时得罪过我,就算将军得罪了我,我也是断不敢对将军造次的。”
夙子懿听到这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跟我这打太极了!夙子懿向前走了两步,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范大人,我看你就不必在我这打马虎眼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本将军问你,你为什么要陷害本将军?”范田听到夙子懿这样一番话,脸上一副惊讶的表情,夙子懿鄙夷的说道,“不用再演戏了,说吧,是不是契御嘉派你来的?”
范田的脸上很快的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他摇头晃脑的道,“下官实在不知道将军说的是何意思,在下为什么要陷害将军呢,陷害将军对在下又有什么好处呢?我对帝休王朝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这么多年勤勤恳恳辅佐朝政,将军同我一样侍奉朝廷,试问我有什么理由陷害将军呢?”
这一席话听起来铿锵激昂,换做别人听到范田的这一番话,说不定就要相信他是被冤枉的了。看来范田的确老奸巨猾,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夙子懿见话已至此,范田应该是铁了心的要耍赖了,便也打开了天窗说亮话,“范大人,如果你肯说实话,交待这一切都是契御嘉指使你做的,说不定我还可以在皇上面前替你说说好话,求求情,保你一条性命,如若不然,等到我们自己找出证据的那天,恐怕你性命就难保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说是吧范大人?”
没想到这下,范田笑的更加欢了,他双手抱拳,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我对王朝一片忠心,我问心无愧,你们有证据便去查,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总有一天皇上会知道真相的,真相就是大将军对公主殿下心怀不轨,我看大将军就不必在这假惺惺装好人了,在我看来大将军就是贼喊捉贼罢了!”夙子懿听到范田的这番抢白,一时气结,居然说不出话来。
她虽然平时都扮作男儿身,但其实骨子里她还是个女人,哪经得住被人如此抢白挖苦!而且夙子懿来之前实在没有预想过,范田这个人不仅奸诈,而且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现在好话坏话都说了,范田还是这样一副软硬不吃的的样子,还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如果范田真的是契御嘉派来的奸细,那这个人对契御嘉倒是真的忠心耿耿。夙子懿见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便准备转身离开,想了想,对范田扔下一句话,“如果哪天范大人想通了,欢迎你随时找人通知我。”范田此时背对着夙子懿站着,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两声若有若无的笑声,夙子懿也不予理会,直接出了天牢。
今日一见,夙子懿对范田这个人有了一些基本的印象,之前没有打过交道,不太了解这个人。而经过今天的交锋,夙子懿觉得范田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很谦卑的一个人,但其实骨子里透露着狡猾和心机。夙子懿本来是想去问出一点线索来的,不仅一个字都没问出来,反而还被范田给气到了,真是得不偿失!
不过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比起朝上的那些大臣们,范田面对危险而一点都不慌乱的样子,倒是更让夙子懿心里确定范田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也更加确定范田很有可能就是契御嘉派来的奸细!
只要确定了这一点,只要找到范田和契御嘉联系的证据,这事就好办了,但是该从哪找起呢?想到这从头到尾这件事情,还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导致的,夙子懿不禁又开始懊恼起来。
夙子懿这么懊恼也是有原因的,想她夙子懿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之气,范田的行径赤裸裸的就是栽赃陷害,可是现在迫于公主的身份,也不能直接作证说是范田所为,的确没有拿得出手的确凿证据。这就是所谓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吧。
夙子懿为人谨慎小心,平时为人处世更是滴水不漏,什么时候被人在背后给阴过?夙子懿心里越想就越不是滋味,这个范田现在的表现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如果他咬死不说,那夙子懿还真拿他没有办法。看来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
夙子懿忽然想到,或许还可以去找云浮商量一下。而且现在这个情况,夙子懿也只能找云浮了,她也没别人可说。自从知道了云浮就是三浮以后,夙子懿除了高兴,心里对云浮也有了别样的一种感觉,那种感觉比依赖更近一点,不过夙子懿也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于是夙子懿立马就让车夫掉头去云浮的太子府,她要赶去和云浮商量一下怎么对付范田,揪出范田幕后的主使。夙子懿觉得云浮一定有办法,便一路急匆匆向太子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