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又能知道,就因为设置了这个隔层,才让范田又了可乘之机”,云浮一拳头敲在桌上,说道:“爷爷这辈子,将帝休王朝管理地一派繁荣,但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相信了当时了范田,把这白玉酒瓶赏给了他。”
听了云浮的话,夙子懿不禁心生感慨,缓缓说道:“谁能想到,本是风雅之物,却被这朝堂污秽浸染,实在是可惜。若是那位大师知道了,应该也会十分伤心吧。自己制作的东西,居然被人用做这低级的勾当。”
看着这样愤世嫉俗的夙子懿,因为范田拿这白玉酒瓶和外敌传递消息,她就如此生气,和以前自己所认知的她完全不同,云浮忽然有些迷茫,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面前的这个人。
夙子懿进入朝堂的时间也不短了,他还记得,从夙子懿以一人之姿出现在朝堂,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无名小卒,为了能够上位,她在各个派别之间游转。
现在看来,在她呆过的那些势力里面,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真的投靠在哪一边,总能够适时地抽身,所以一直是孤身一人。
正因为这样,她身边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她也不愿意对任何一个人交心,仿佛她身边的人,不过是她晋升的工具而已,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可以把他们甩开。
从一开始的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到现在,她没有放过每一个机会,从第一次天瑞王朝和水新王朝过来会面,她在那次的宴会上大放异彩,被皇上和其他大臣注意到开始。
她一直在努力证明自己,不放过任何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一步一步地向上爬,努力扫清眼前的各种障碍,才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拥有今天的权力。
其他人当然不能容忍她这样顺风顺水,夙子懿的晋升速度极快,当然也受到过不少的弹劾,其中也被其他人陷害过,遇到过几次不小的危机。
但是夙子懿是什么人,她凭借自己的努力,每一次都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候化险为夷,一直安稳地生存到现在,在朝堂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自己从关注她开始,也看见她为了上位使用了不少的手段,所以在云浮的印象里,夙子懿就是一个不所不用其极的权臣,只要能够得到权力,就会不惜一切。
但是自己和她相处了这么久,经过自己的观察,发现夙子懿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这样的一个人,现在居然做出这种反应,云浮内心还是诧异的。
毕竟虽说经过了这么多事以后,自己对这个人有了新的认识,甚至现在已经喜欢上了她,但是夙子懿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他可是完全没有忘记,她所使的种种手段,自己也都记得。
所以云浮觉得有些迷茫,想走进这个人的心里看一下,到底她是怎么想的。
云浮想压下心中的疑问,试探性地问道:“你觉得现在帝休王朝的朝堂上,也是污秽不堪的吗,现在范田这个毒瘤除去了,那你对帝休王朝,又有多少信心呢?”
听了云浮的问题,夙子懿斟酌了一下说:“你想听真话么?”
“当然,没有人愿意听假话,你只管说。”云浮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夙子懿得到了云浮的许可,缓缓说道:“现在的帝休王朝早已不复先皇时的繁荣昌盛,你见天瑞王朝的崛起就知道,边关各位将军防守,本来是可以高枕无忧的,但是你看看朝中的文臣,不知道是不是事务太少,居然萌生出这么多的势力,大家都是明争暗斗……”
云浮见夙子懿停了下来,似是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摆摆手让她继续说。
见云浮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并没有一点不悦,夙子懿才放心地又说了下去:“恕我直言,现在帝休王朝,需要一个明君,圣上为了不让现在朝堂上平稳的局面打破,并不准备进行大清洗,毕竟虽然人事混乱,朝政还是能有条不紊地进行。”
“那依你看,你觉得现在帝休王朝的这种局面,还能够维持多久呢?”云浮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想听听夙子懿的回答。
夙子懿如实回答道:“不会太久,现在帝休王朝从内部已经腐蚀掉了,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清掉一批人。太子,只要你愿意,帝休王朝一定能回到往日的繁荣。待你继承大统的时候,也一定会是一代名君。”
同云浮相处这么久,夙子懿完全了解云浮的为人,他不会像其他皇子那样结党营私,却又有很多人自愿追随他,他真的有能力成为一代明君。况且他身边,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势力在,他完全有这个实力,能把偌大的帝休王朝管理好。
云浮见夙子懿神色认真,毫不避讳地和自己说这么一段话,应该是十分信任自己了,不然以夙子懿这种小心翼翼的性子,可是不会向自己吐露半分,云浮十分感动。
但是看着这样的夙子懿,云浮却又有些不解,既然夙子懿如此了解朝堂上的形势,知道帝休王朝的本质是腐坏的,而且至少目前的现状是难以改变的,那她进入这朝堂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要来趟这趟浑水。
听了夙子懿这样一番话的云浮,现在可是不会相信,夙子懿是贪图权力,才会入朝为官,才会费尽心机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她内心一定是有些自己不知道的想法。
她和其他的权臣是不一样的,即使到了今天这个其他人不能企及的位置,她也没有贪图一点钱财,没有污蔑过任何一个好人。
现在想想,之前那些夙子懿针对过的人,多多少少都是犯过错的,她一直都在做好事。那么夙子懿是为了哪个人才入朝为官的呢,或者说是为了什么事情呢,究竟夙子懿的内心在想什么,恐怕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了。
云浮百思不得其解,对夙子懿这个人,也是更加地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