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折将损翼
烈风宗主2018-05-08 13:115,109

  高承欢,字宗福,鲜卑人,生于青州,北齐大将兰陵王高长恭之后,貌俊美有其祖之风,其自幼熟读兵法,饱读诗书,为人疏财仗义,广交贤人义士。后师从突厥第一高手阿史那柱,练就一身高强武艺,聚集义士创立兰陵堂。由于李唐皇室含有大半鲜卑血统,所以太宗曾暗中寻找散落各地的鲜卑贵族,组建了一个秘密组织,负责保护皇室,同时封杀关于自己血统不纯的言论。兰陵堂由此加入该组织,并一直为皇室提供各种情报。

  由于江湖中一直有隋朝旧党和隐太子遗党,兰陵堂便借助声势以和平的目的将这些人聚集到一起进行了屠杀,当日到会的三百二十人被杀了三百一十七个,这便是几个月前震惊江湖的“徐州劫”。而当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要杀的对象,也有不少是闻讯赶来蹭饭的或是看热闹的,兰陵堂为了不走漏消息,就顺便也把他们给杀了。逃脱的三个人里,有两个是兰陵堂的卧底,还有一个就是沈玉阙(为蹭饭来的)。

  由于当时追杀彪悍,沈玉阙当时并没有机会立即离开,而是偷偷躲在兰陵堂分堂里。恰巧高承欢发觉,又想找一个替罪羊,便作出准备造反的假象,迫使沈玉阙为了所谓的揭穿高承欢的真面目而离开,同时再让那两个在江湖上还有点声望的卧底到处宣传沈玉阙的“暴行”,以达到脱罪的目的。

  “搞了几个月,你就是为了黑我啊!”沈玉阙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

  “沈少侠,对不起,我这也是为了大唐江山。”高承欢内疚地说。

  沈玉菲还有点疑惑,问道:“既然是这么回事,那你现在为什么是这幅摸样?”

  高承欢顿时泪如雨下,哭叫道:“大唐将有大祸啊!”

  “说清楚点!”沈玉琪厉声道。

  高承欢勉强止住泪,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兰陵堂实力远比江湖中人想象的大,兰陵堂自开创以来,广交贤人义士,到处拉拢愿意卖命的人,几年以来,整个帮派的成员已经超过了四十万。由于兰陵堂对于朝廷的作用,一直都有专业的武官严格训练帮众,直接导致兰陵堂拥有了割据一方的实力,同时兰陵堂的特务成员遍及大唐,可以说是闻知天下事。这样的一个大帮派一旦不小心落入居心不良的人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而很不幸的,这件事变成了现实。

  “辅堂赵寂,一直以来恪尽职守,没想到他一直在暗中收买人心,逐渐架空了我,还组建了他自己的死士组织。唉,都怪我大意啊,都怪我大意啊!”高承欢的叹息和咳嗽声轮流发出。

  “还是一样的,只不过要杀的人换了一个。”沈玉琪说道。

  “不,没那么简单。”

  众人一听声音四处搜寻看有没有可疑的人。“是我……”沈玉圭脸色有点阴沉。

  “诶哟,我总算听到你的声音了!五妹啊,有什么要说的尽管多说点,下一次开口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沈玉菲略带俏皮地说道。

  沈玉圭带着幽怨的眼神看了看沈玉菲,转头说道:“兰陵堂这么大,死了一个赵寂,还会有更多的赵寂。我觉得只有两个办法可以解决,一个是让高承欢继续执掌兰陵堂总堂主,另一个就是把兰陵堂给解散了。”

  “五妹啊,你的声音真好听啊。”沈玉蛟笑着说。

  “我看就把解散了算了。”沈玉菲同意第二个方案。

  沈玉阙却不赞同,他说道:“一解散了那几十万人怎么办?更何况还有朝廷在后头呢。我看还是让他接着干吧。”

  高承欢说道:“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们。”

  “你?哼……”

  高承欢又叹了口气,道:“可惜啊。”

  “可惜什么?”沈玉琪厉声问道。

  “可惜我都成这样了,你们还对我存有怀疑。”

  沈玉菲脑筋活动了一下,对沈玉阙说道:“大哥,现在要想搞定兰陵堂,洗清我们自己的名声,没有他可不行啊。”沈玉阙想想也是,带路发言什么的确实得带着高承欢,否则只是送进去当炮灰而已。于是沈玉阙决定让沈玉菲迅速给高承欢疗伤,让他恢复战力。不过他仍然不免问一句:“高总堂主,你武艺到底好不好啊?”

  “真没想到,当时那样对天立誓要宰了高承欢,现在却要想方设法治好他,我这是哪辈子欠的?”沈玉菲小声嘟囔着,一边还要把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高承欢体内。

  沈玉菲结束了第一个疗程之后,狠狠拍了高承欢后背一下,说道:“差不多了,估计再过几天就能上房顶了。”高承欢满脸的羞愧和感激,一时语塞。

  沈玉阙手执长枪眺望远方,背对着高承欢问道:“关于这个赵寂,你就没什么情报给我们?”“当然有,当然有。”高承欢连连答道,将所知道的和盘托出。

  原来兰陵堂辅堂赵寂也是个人杰,生得一副好面孔,两道剑眉,一对龙眼,二尺美髯,八尺身材,为人谨慎却又不失果敢,性豪迈奔放,而做事时又一丝不苟,因而得到高承欢的赏识做了辅堂。自他当上辅堂的那天起,就开始打起了吞下这个基业的心思,几年之内,便把重要位置上全放满了自己的人。而赵寂此人除了这方面深藏不露,连武艺上也深藏不露。当高承欢发现他狼子野心之后,两人交手,赵寂挨了高承欢一掌什么事没有,高承欢反倒被震成内伤。幸亏有二十多年的底子,要不然高承欢可能就逃不出青州城了。

  沈玉阙听完叙述,一言不发,只是在一边思考。

  这时候沈玉琪又问高承欢:“喂,姓高的,你身上没伤的时候在武林上武功排名怎样啊?”

  “排名?有这个吗……”高承欢有点莫名其妙。

  “就是你自己觉得能打得过你的有多少人?”

  “这个……别的不好说,但是你们五位不用兵器的话,我可以打个平手。”高承欢满脸的谦虚。

  “啊呸!”沈玉菲骂道,“我们是专门练兵器的,手上没家伙还怎么打啊?”

  “啊?真是抱歉,真是抱歉。真是抱歉。”

  沈玉菲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又问道:“这么说来,你连个兵器都没有,不太符合鲜卑人的特点啊?”

  “这个我知道,高堂主师从突厥第一高手阿史那柱,是和你师父赫连望并称的大武学家,专习内功,所以高堂主不用兵器也正常。”沈玉阙解释道。

  “对对对,沈少侠说得对,沈少侠说得对,”高承欢道,“呃,素问沈门瑜璇五杰马术惊人,武艺惊人,此番一见,总算见到了五位。你们知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却是一个武痴,还希望能长长见识。”

  “你确实无耻,不用再强调了。”沈玉菲说道。

  高承欢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哟呵,原来高堂主刚才一直用这么和善的表情看着我们啊,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不如这样吧,我把你放到我的璘驹上,先跑两圈,你要是骨头没散架呢,我就让你在马上见识见识我的骑术,怎么样?”沈玉琪很不友好地问道。

  两天之后,高承欢基本恢复了,便开始活动筋骨,画兰陵堂总堂的平面示意图。

  沈玉琪看着示意图,不免说道:“,高堂主果然是有钱人啊,还盖三层,不不,不对,是四层!我最讨厌有钱人了,因为有钱人要么是奸商,要么就是地主,这两者我往往更痛恨后者,不知道你是不是地主啊?”

  高承欢尴尬地笑笑,继续画着。

  正当高承欢所说的赵寂计划造反的日子越来越近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却突然到来了。

  一个春寒还未完全消散的上午,高承欢正在专心画着地图,沈家兄妹守在周围,对高承欢半是保护,半是看管。

  忽然风沙骤起,众人凭着直觉感到不妙。正当几人紧张的时候,一个人影仿佛从地狱而来一般,出现了。不详的嘶叫声来自于来人胯下的坐骑,那是一匹极为普通的草原马,有些畸形的脸部使这匹马普通的有些过分。从马脸再往上看去,是一副狰狞的面具。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从突厥草场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沈玉阙问道。此时他那死人般的脸仿佛要和那诡异而恐怖的面具争个高下。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来只是取两样东西。”面具说道。

  “什么东西?”沈玉阙问道。

  一阵低沉的大笑之后,面具又说道:“一样你可能知道,还有一样你可能不知道。”

  沈玉阙瞥了一眼躲在树干后面的高承欢,又转回来问道:“只是不知道另一样东西是什么?”

  又是一阵大笑,那人影驾着那匹极为普通的草原马猛冲过来。

  沈玉蛟急忙上前阻挡,却被马猛的撞倒,同时一把弯刀急速侧劈过来,沈玉蛟凭借三叉戟表面积大的优势挡住了攻击。沈玉琪见状俯身一刀砍向马腿,惊人的一幕发生了:草原马的腿只是被刮落了一层毛,其他的一点损伤都没有!

  就在沈玉琪惊讶之际,一柄弯刀直照面门砍来——“二哥小心!”

  沈玉琪自鼻梁到天灵出现了一道裂纹,鲜血和灰白色的脑浆、还有一些说不出是什么的粘液从缝隙里喷溅出来,顿时一股腥味弥漫开来,那是死亡的味道。

  “二哥!”沈玉菲看着伏倒在地的沈玉琪的身体,只能发出凄厉的惨叫。但这叫声很快戛然而止——一声闷响,沈玉菲也伏倒在地。戴面具的人把沈玉菲拎到马背上,折回去从容下马,猛的一刀斩下了沈玉琪的上半身,也放在马上,然后自己再上马扬起马鞭。

  沈玉阙这时才从惊骇中反应过来,一见来者依然上马开始奔跑,连忙喊道:“五妹快放箭!”

  沈玉圭张开弓,满脸泪水。

  “五妹快射啊!”沈玉蛟也躺在地上大喊。

  可是沈玉圭扭过头去涕泗横流,而手臂还保持着拉弓的姿势。

  “快射!快射!”沈玉阙看见那人的背影越来越小,愤怒地大声催促。

  沈玉圭双臂失去了力量一般垂了下来,跪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五妹你——”沈玉阙猛地扯下沈玉圭身上的箭筒,远远地摔了出去。

  沈玉圭脸上淌满了泪水,哭声逐渐小了下来,然后两眼一翻,昏倒在了地上。

  看着墓碑上的字,沈玉阙拿着高承欢画的地图沉默不语。沈玉蛟自言自语着,似乎还不敢相信前一天还开着玩笑的二哥就这么死了。

  沈玉阙重重地叹了口气,回头喊着沈玉蛟。

  “大哥,有什么事吗?”沈玉蛟双目呆滞的问。

  “看好高承欢和五妹,我有点事。”沈玉阙将地图塞到沈玉蛟手中,转身上马飞奔而去。埋着沈玉琪下半身的坟地旁,骏马璘驹低垂着头,喑然无声。

  沈玉蛟和沈玉圭垂头丧气地坐着,高承欢看着沈玉琪的坟地,慨然叹道:“少年英雄止少年啊!我未杀伯仁,伯仁却死于我故,唉……赵寂,我必杀汝为沈少侠报仇!”

  两天后的早晨,沈玉阙才驾着马回来。“准备行动吧,收拾一下打扮打扮进青州城。”他在马上说道。高承欢这时却开口道:“我可以理解沈少侠急迫的心情,可是现在是早晨,人来来往往的少,恐怕要混进去不太容易,更何况这里到处都有赵寂的耳目。”

  “高总堂主说的是啊,那么就等快到中午人多的时候吧。”沈玉阙在马上点点头道。

  在一间只有几根火把照明的地牢里,沈玉菲终于渐渐醒了过来。她感觉两只手腕被牢牢绑住,双脚被分开固定住,动弹不得。最后,沈玉菲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不着一缕,但是她已经惊慌得喊不出声了。

  “唉,如此佳人,竟然……啧啧……”

  沈玉菲惊惧地看过去,眼睛瞪得更大了:“是你!”

  “不错,是我。”高承欢微笑着说。

  “那,那个高承……”

  “也是我,”高承欢继续带着微笑说道,“你昏迷的太久了。”

  “禽兽!把你的手拿开!”沈玉菲骂道。

  高承欢啧啧道:“像你这么明眸皓齿的美人生气起来可就不太好看了。”“果然是练内功出身的,摸起来就不像那些硬气功出身的人那样粗糙。”沈玉菲受到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刺激,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总堂主,真金锁子甲已经取了下来。”

  “拿来看看。”

  “是!”

  一件金光闪闪的宝甲缓缓展开,上面虽然还沾着些许血迹,但是一点也不能掩盖它的光芒。真金锁子甲,净重五斤四两,薄如贴片,可挡世间一切刀斧。

  “果然是武林至宝啊,可惜没配一顶头盔,可惜啊,可惜啊,啧啧……”高承欢拿着真金锁子甲左看右看,连连说道。

  沈玉菲看着他拿着宝甲把玩,心中顿时涌出莫大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

  “哈哈,好东西啊,好东西啊。嗯,这里怎么还有一片肝?快快把它洗净,我一会儿穿上。”高承欢吩咐左右人。

  沈玉菲此刻满脑子里都是沈玉琪被杀的惨象,已经都顾不得自己被扒光了一副在高承欢面前一览无遗了。

  高承欢转回头来满眼怜惜地看着沈玉菲,轻轻托起她的脸,轻柔地说道:“放心,我可能是舍不得杀你的。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碰过女色,此番只是想好好品味一下名冠江湖的沈门女子的姿色。”

  “畜生,你放手!”

  “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高承欢满意地穿上了衣服,看着刚刚被他蹂躏的玉体,轻轻拭着沈玉菲刚留下的眼泪,柔声问道:“感觉如何?其实我也是第一次,你也不亏的。”

  “呸!”沈玉菲狠狠啐了一口,又猛地咬住高承欢的手,双眼喷出愤怒的火光。

  “啊——”高承欢大叫起来,奋力抽回那只手,抬起来一看,食指竟然被咬下了一块肉。

  “腰斩!”高承欢愤怒地下令道。

  “遵命!”

  几个手下拖着沈玉菲,将她带到一口铡刀面前,将她一推,使她的腰正好伏在刀口位置。沈玉菲神智依然清醒,她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不就是一死嘛,只可惜没有带上你!”

继续阅读:七、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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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羽堂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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