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淼淼今天出奇的安静,她恍恍惚惚的下了楼,脑子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就连脚下的楼梯也顾不得看了。
“啊!”
许淼淼脚下一下子踩空,还好陈默反应迅速,一把将她抱住带到了平地上。
“想什么呢,这么不小心。”
陈默语气非常不好的责怪着,他不由得敲了敲许淼淼的脑袋。
“要你管,走开。”
许淼淼今天的心情不来就不好,现在不仅受了惊吓又被陈默责怪,她心情就更不好了。
她说完一把推开陈默,直接跑到了后花园。
宋婷玉看着他们无奈的摇头,他们从小打闹到大,现在也习惯了,心中不由得哀叹了一声,也随他们去了。
陈默跟着许淼淼走进了花园,见许淼淼一个人坐在摇椅上生闷气,也悄悄地走了过去。
“在想余依斐?”
陈默打量着许淼淼,从小到大许淼淼的心里就藏不住事情,而陈默也是出奇的能猜透她心中所有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
许淼淼惊讶的问,她表现得很明显吗?她说着又睨了一眼陈默,瞬间将自己的情绪全部隐了下去,她一点都不喜欢被人猜透心思的感觉。
“因为我也在怀疑,你现在怀疑的事情。”
陈默高深的说道,刚刚余依斐卧室里发生的事情,他可是全部都看在眼里。
小丽说话的漏洞太多,他一下子就能听出来,而且珠宝散落的地方和小丽蹲在碎碗旁边的地方,隔得那么远,小丽怎么可能是因为撞到了余依斐才导致珠宝掉一地的。
而且小丽做事一向谨慎小心,否则宋祁霆当初也不会让她去照顾余依斐。
仔细观察可以看出,她当时的表情那么的害怕,肯定不单单因为打碎了一只碗或者撞掉了珠宝所致。
所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恐怕也就只有小丽和余依斐最清楚了吧。
“你也看出来了是吧,可恶,我就知道余依斐这个心机女怎么可能那么善良,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表哥。”
许淼淼说着猛然站起身,她怎么能让这样的女人继续待在这里,绝不可能。
“你干什么去?你去跟祁霆说什么?说珠宝掉地上了,是余依斐故意的?还是说余依斐在故意为难小丽,这些没脑子没根据没分量的话,你怎么说得出来口啊许淼淼。”
陈默不由得讽刺道。
如果这些事情真的像他们猜测的一样,那这些想要拆穿余依斐假面的证据也苍白了一些,而且这些控诉只要余依斐随随便便一句不小心,就会立刻将发生的这一切化为乌有。
“你……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许淼淼憋着怒火,虽然她极度不想承认,但是陈默说的的确不无道理。
可是她又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表哥就娶了那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淼淼,你表哥对依斐不是你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的,他们感情的纠葛也不是你一个人能扭转的了的。”
陈默忽而变得异常正经,她看着许淼淼,很多事情的确旁观者清,可是当局者真的就迷在其中了吗?或许他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只能沉浸当中,无法自拔。
许淼淼疑惑的看着陈默,她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陈默,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今晚的夜色似乎很好,就连天上的星星都是那么璀璨,花园中处处弥漫着玫瑰花的清香,可是越是这寂静的深夜,人们的心思就越满意揣测。
宋祁霆从别墅离开后,便一路疾驰,开车到了唐蓁所说的地方。
但是每接近一段距离,他的心就会越疼上几分,脸上的怒意也随之加深了一层。
想起唐蓁电话里说的话,他放在口袋中的手,就不由得狠狠的攥在一起。
他高大的身影行走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中,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修长的腿迈着挺阔的步伐,不疾不徐,直到在现在某个房间门口。
这里正是他在盛华酒店的总统套房,这道门他曾经进过无数次,甚至比在别墅住的时间还要长久,可是今天,他怔怔的站在门口,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迈动自己的步伐。
他忽而感觉双腿犹如灌了铅一样,明明里面是他日夜都想见到的人,可是这种情况下,他宁愿永远也不见她。
套房内的唐蓁紧紧的抓着自己心口的浴袍,木然的坐在高大的落地窗前,她已经洗过澡了,柔顺的长发还没有完全干透,额前的碎发还在滴着水,刚好滴落在她如羽翼般纤长的睫毛上。
唐蓁下意识的眨了一下眼睛,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错还是对,可是这是唯一的方法了不是吗?
她现在唯一可供他折磨的,或者唯一有价值的也不过这具身体了。
唐蓁心中一阵酸涩,她不停的眨着眼睛来缓解眼部的酸痛,可是那种想要落泪的感觉,只有自己才最清楚。
她缓缓地蜷起双腿,双臂环抱着膝盖,整个脸都深深的埋在臂弯之中。
宋祁霆看不起她应该是正确的吧,看着自己毫无底线和尊严的样子,她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
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纵然他们坏事做尽,她终究不能见死不救。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
唐蓁下意识的转过身来,宋祁霆伟岸的身姿直接映入她的眼睑。
她快速的将自己的负面情绪隐藏下去,双手背后规规矩矩的站在沙发边。
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宋祁霆,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自己,她竟然没由来的紧张,一股莫名的心虚骤然袭上心头。
宋祁霆同样如此,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唐蓁,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从他走进房间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感觉到一股寒气逼进了整个房间,他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看着唐蓁,复杂的神色让人难以捕捉他内心究竟在想什么。
唐蓁不由得往后退缩了几分,她直视着宋祁霆阴翳的眸子,放在身后的双手缓缓地紧握成拳。
她心虚的低下头去,宋祁霆的眼神她看的很清楚,那应该就是不屑吧。
想想还真是可笑,在前夫订婚的前一天,作为前妻的她,竟然亲自打电话约他出来与自己在这里厮混,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又有什么资格乞求别人给她什么好脸色。
唐蓁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她紧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她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反悔了,而且她也不能反悔,唐梓君和魏杰必须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