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后,刑警队的人各自行动。
伊杭带着郑依继续三起火灾的分析,钟继苏和穆浮去走访已知的第一起火灾的现场。
一般来说,连环案件的凶手都是在一次次作案中学习,越到后面越熟练。最容易留下破绽、暴露凶手状态和作案动机的都是第一起。
在河观区刑警队外盯了大半个上的施嘉落和杜如初看到钟继苏和穆浮他们开着车出来,十分激动。
在施嘉落启动车子,打算跟上去的时候,另一辆很不起眼的车从他们旁边开过去,横插在他们跟刑警队的车之间。
“怎么感觉除了我们,还有人也在刑警队门口蹲着?”施嘉落一边嘀咕,一边开车跟上。
跟了大概二十分钟,他们终于停下了。
“这是哪儿?”杜如初看着四周问。
施嘉落看了眼地图说:“河观区南部的观阳路,看样子应该是个城中村。他们不是在查火灾吗?来这里干什么?”
“跟下去看看。”
这一片都是居民的自建房,最高也就三层。一个个高矮不一的房子错落在这一片拥挤的地方,有些杂乱,但同时也充满着生活气。
从观阳路往里走,越来越窄,两边是餐馆、发廊和五金店。
悄悄跟着刑警队的人,他们来到一片有些狼藉的地方。
这地方像是一块杂乱的空地,旁边的几座房子的墙壁上带着焦黑的痕迹,看着非常像是发生过火灾。
施嘉落紧皱着眉毛问:“这里也发生过火灾?跟四月五号那起有什么联系吗?”
“很有可能是,过去问问。”
站在废墟前的穆浮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头。
杜如初眨了眨眼睛。
正当她要走过去的时候,视线被蹿出来的身影挡住,只见一个年轻的女人走向穆浮跟他交谈。
施嘉落甩了甩脏辫说:“看上去像是我们的同行啊。夏姐,我们要被截胡了!”
截她的胡?
谁敢?
女皇陛下高昂着头颅走过去直接横插在两人中间。
原先那个打算跟穆浮搭话的记者不满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被人打断了,皱着眉问:“你是谁?”
女皇陛下扭头看也不看她。
从后面走过来的施嘉落说:“你好啊,我们是同行。”
“你们是哪儿的?”女记者问。
施嘉落“交际花”模式开启,有问必答:“溪南网的。”
女记者打量着杜如初和施嘉落,觉得他们一个穿得比一个夸张,半点看不出记者的样子。她不屑地说:“溪南网还是大站呢,就你们这样的素质?”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施嘉落开始讲道理,“我们的素质挺好的,你不能以貌取人。”
穆浮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目光也没有落在他们身上,而是看着眼前这片火灾后的废墟。
“怎么又是你们这帮烦人的记者啊,阴魂不散的。”
直到谢彦过来,穆浮才开口,声音里不带情绪地说:“谢彦,他们再吵就把人都带回去。”
“听见没有?”谢彦没好气地说,“不要影响我们办案。”
施嘉落笑嘻嘻地说:“警察叔叔,我们没有。”
谢彦“呸”了一声:“谁是你叔叔!”
被警告过后,那个女记者也安分了。
杜如初冷冷地看了谢彦一眼,然后转身走向别处。
施嘉落立即跟上。
“夏姐,我有些渴,我去小卖部买瓶水,你喝吗?”
杜如初看着钟继苏和一个警员从一户人家出来,又去敲另外一户的门,收回视线说:“朕也去。”
小卖部就在他们刚刚过来的路上,离这里不远。店里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什么都卖,店主是个中年女人,眼角带着一块疤,围着块深蓝色的围裙当工作服。
施嘉落买水的时候,杜如初问:“老板,这附近是不是发生过火灾?”
小卖部老板打量着他们,像是在猜想他们的身份,然后一边结账一边说:“去年年底发生过一起火灾,烧死了一对父子。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又有警察来了,你们不是警察吧?”大概是他们的穿着和气质都比较特别,她没有猜出来他们是什么人。
“当然不是。”施嘉落对任何人都能露出一样的笑容,虽然很招谢彦这样的人烦,但是很招年纪稍长一些的人喜欢,“我们是记者。”
杜如初沉思了一下,又问:“老板,你知道那起火灾是怎么发生的吗?”
她严肃的样子让老板愣了一下,回答说:“是隔壁那家意外着火蔓延过去的,不过着火的那家没有人,倒是那一家遭殃了。”
从小卖部出来后,杜如初和施嘉落回到了车上。
看着依旧在四处走访的警察,杜如初说:“查查看这起火灾,朕要知道更具体的情况。”
施嘉落总是随身携带着笔记本电脑,随时随地都能拿出来用。
电脑打开后,他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杜如初觉得他每次用电脑的时候都像是变了一个人,认真、成熟、眼中带着精光。
没过一会儿,施嘉落开口说:“我查到了,这起火灾发生在去年的十二月二十六号,起火原因是隔壁房间烧了老式煤炉,学生用的修正液放在了煤炉旁边的椅子上,遇热后爆炸起火,蔓延到了隔壁烧死了一对父子,孩子只有五岁。孩子的妈妈当时去给生病的孩子拿药,回来就看到丈夫和孩子没了……真惨啊。”
杜如初听完后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跟他要了纸和笔。
以前用的都是毛笔,拿到签字笔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好在女皇陛下够聪明,端详了两眼就掌握了用法,只是用起来不太习惯。
她在本子上慢慢写下两起火灾的相同点。既然问不出来,她就只能靠自己。
施嘉落伸头过来,看到本子上的字,差点给跪了,夸张地赞叹说:“厉害了我的夏姐,这么有文化,居然会写繁体字!”
杜如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静。
随后,她如同批奏折一样,在两起火灾发生的时间上画了个圈,皱着眉说:“你再帮朕查查这两个时间之间还有没有火灾。这很有可能是连环纵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