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晓春眼里,本来很有丰韵味道的蒋小舟,此时身上竟然散发出一股子让他不敢造次的莫名威严,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正要说什么时,却被萧萧拉到了一边。
萧萧不愧是白瓷夫人推出来的会所当家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抽了一耳光后,仍然保持着该有的冷静,拉开王晓春后,擦了擦火辣辣的脸颊:“蒋女士,对不起,请您拿着支票离开。”
蒋小舟淡淡的问:“我要是不离开呢?你敢用强?”
萧萧寸步不让:“不敢,但我们却有权利拒绝为您提供服务。”
蒋小舟冷笑,正要再说什么时,却听到旁边有人说:“咦,这不是蒋记吗?”
蒋小舟扭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穿米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从围过来的人群中走了进来。
蒋小舟认识这个人:东城区区政府的二把手,论级别和她一般高的常务副长韩明新,随即笑了笑,主动伸出了右手:“韩长,你好。”
如果是放在平时,区区一个常务副长,蒋小舟还真没看在眼里。不过当前她正需要借势‘撒泼’,这个及时出现的韩长,就很幸运的被她看中了。
韩明新当然知道蒋小舟的真实身份,在走出来打招呼时,纯粹是存着讨好的心思,也做好了不被待见的准备,毕竟对方是当今一号的亲弟妹,人家有摆谱的资格。
但是让韩区长惊喜的是,蒋小舟不但待见了他,还主动向他伸出了手。
这一下,让韩长觉得在几个的党校同学面前,觉得倍有面子,赶紧伸出右手,和蒋小舟轻轻握了一下,随即松开:“呵呵,蒋记,果然是您,刚才我还不敢相认呢,觉得您好像又年轻了些。”
“韩长说笑了。”蒋小舟眼眸一转,轻声说道:“韩长,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韩明新不知道蒋小舟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只是如实回答:“我是和几个来自地方上的同学一起来的,当年在党校认识的。”
蒋小舟轻笑:“那韩长为什么不把同学带来,介绍一下呢?说不定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呢。”
韩明新一呆,随即狂喜:老天爷,蒋记今天怎么这样给面子?老王他们肯定会羡慕死啊,哈,哈哈!
极力压抑着狂喜,韩明新连忙从人群中摆手:“老王,你们过来一下!”
几个身穿很有品位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在韩明新和蒋小舟主动打招呼时,老王等人就看出蒋小舟来历不凡了,正想办法能不能也认识一下时,蒋小舟就让他们过来了。
按照官场规矩,韩明新先给蒋小舟介绍老王等人:“这是王大海,在京北省财政厅。这是李四名,南湖市委……”
韩明新介绍老王等人时,蒋小舟只是笑吟吟的点了点头,却没有伸手。
给蒋小舟介绍完老王等人后,韩明新这才开始郑重介绍蒋小舟:“这位是蒋小舟,蒋记,目前在江南,担任纪委记。”
市纪委记?哦,原来只是一个市纪委记,我还以为多大的官呢,你老韩刚才用得着好像见到顶头上司的模样?
老王等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稀释了几分:虽说这蒋记年轻的有些过份,肯定有深厚背景,但哥几个都是厅级干部,又不在江南当差,犯不着太奴才了。
不过,韩明新接下来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让老王等人刚稀释了点的笑容,重现变得浓郁了起来,不,应该说是尽可能的把对蒋记的敬仰之情,都用笑容释放了出来:“蒋记的大哥,就是当今一号。”
别说蒋小舟本身就是厅级实权高了,就算她是个村长,或者干脆就是个小老百姓,但只要有个当一号的大哥,那么她的身份就得需要人仰视了。
老王等人都在官场上拼搏多年的老油子了,马上就从韩明新这句话中,意识到蒋小舟就是一号的亲弟妹了,顿时激动的都双眼放光,不知道说什么好,再看向韩明新时的目光中,已经带有了绝对的羡慕嫉鲁恨。
“小阳,来见过你韩叔叔。”瞥了眼围观的人群,和脸色大变的萧萧,蒋小舟轻描淡写的给韩明新等人介绍道:“这是我儿子赵飞阳,前两天和王朝会所发生了点矛盾。”
蒋小舟这句话,说的可以说是没头没尾,但韩明新和很多人心里都是一突,看向了赵飞阳:啊,这就是那个掌抽马紫烟,火烧王朝会所后啥事也没有的赵飞阳啊?乖乖,怪不得这家伙那么嚣张呢,原来人家是一号的侄子啊!
想到连马家和王朝会所都忌惮赵飞阳,韩明新等人当然不敢摆出叔叔架子,都很客气的和赵飞阳握手问好。
已经明白蒋小舟要做什么的赵飞阳,这时候也很有修养的,和韩明新问好。
等赵飞阳和韩明新等人见礼后,蒋小舟才优雅的伸出了右手,一脸歉意的说:“几位,很抱歉,今天我还有点私事要办理,只能盼着几位日后去江南指导工作时,再请教几位了。”
“老蒋,应该说是您指导我们工作。”
老王等人赶紧热情的和她握手,那样子比对待本单位老大还要恭敬,尽管这时候他们也隐隐觉得,自己被蒋小舟当做参照物给利用了,不过能够被一号的弟妹利用,可是一件大好事,他们不但没有感到不快,反而希望再次被利用一下。
帮着蒋记达到目的后,韩明新等人就很有眼力的告辞了。
随着韩明新等人的离开,围观的那些人,也不动声色的散开了,事关一号家事,最好做到不闻不问心中有数就行了。
借人生威、亮明自己身份后,蒋小舟这才又看向了萧萧,淡淡的问:“你是否还坚持要推掉我的会员卡?”
“不、不敢,请方、蒋记随意!”萧萧赶紧垂首,让到了一边,给负责温泉部门的女经理使了个眼色。
虽说王朝会所自从创建以来,就受到高层的高度关注,无形中给会所披上了一层保护衣,但萧萧却很清楚,那些都是无形的,在真正的权利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就算蒋小舟今天大闹会所,相信那些支持会所的人,也不会傻到为什么出头和赵家作对,毕竟大家首先顾忌的是自身利益,没有谁会为了别人,真敢树立一个强敌。
“做人,最好懂得守规矩,别以为被人高看一眼,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蒋小舟冷冷扔下这句话后,迈步向会所后方门口走去(会所后面,有网球场,温泉等地上设施)。
“一定接待好蒋记他们。”看着昂首而去的蒋小舟母子俩,萧萧紧紧咬了咬嘴唇,低声对大堂经理嘱咐了几句,这才快步走向了电梯。
其实现代社会,男钕朋友在一个池子里泡温泉,根本不是什么事儿。
有些公司甚至把请员工集体泡澡当做了一种福利,数十个男男钕钕的在一个大池子里,其乐融融的,既能让大家眼珠子过瘾,还能增加感情,可谓是一举两得。
赵飞阳同样也不会在乎这个,在国外时,他都见过陌生男钕在一个池子里光着匹股泡燥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今天和他一起泡温泉的是他老娘。
虽说蒋小舟对他母爱泛滥,有时候还亲文啥的,但他真不习惯和老娘在一起,毕竟他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而蒋小舟又是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的梅貌少妇——有些话,他当儿子的还真不敢说,甚至都不敢想。
唉,实在不行我就找个借口闪人。
在蒋小舟嘱咐了几句那个部门经理时,赵飞阳四处乱看找借口时,就听到部门经理说了几声是,然后走到他面前,很客气的说:“先生,请您跟我来。”
赵飞阳随口问道:“去哪儿?”
蒋小舟笑着回答:“自然是泡藻了。”
隐隐听到老妈只要了一个包厢的赵飞阳,又很傻乎乎的问:“真是咱们两个一起吗?”
蒋小舟抬手捂着嘴巴,咯咯娇笑:“咯咯,你还真想和老妈一起泡藻啊?真是美死你!”
赵飞阳一下子傻眼:“啊?”
看到儿子傻不拉唧的样子后,蒋小舟也不好再继续‘调息他了,快步走过来,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柔声说:“儿子,去吧,我已经让经理替你找个好的按摩师,好好放松一下,妈妈去那边喝咖啡,等你。”
蒋小舟今天带赵飞阳来王朝会所的主要目的,就是来示威的,赵飞阳是我蒋小舟的儿子,以后谁想找他事,先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份量!
现在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不会再和他开玩笑。
虽说赵飞阳是她亲儿子,可让她和这么大一个儿子一起泡藻,蒋小舟肯定会不好意思的。官员,比任何人都注重生活作风这方面,如果被有心人宣扬出去,说她和亲儿子之间那个啥,那么她可以去死了。
赵飞阳如释重负:“拜托,看在咱们是亲母子的份上,以后别和我开这种玩笑好吧?”
“小样,欠揍呢你。”蒋小舟爱怜的轻捶了他兄膛一下,转身向前门那边走去:“完事后给我打个电话,我就在二楼咖啡厅。”
“有这样一个爱开玩笑的老娘,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看着蒋小舟那窈窕的背影,赵飞阳有些头疼的摇了摇头,跟着部门经理走进了温泉部。
得到萧萧郑重嘱咐的部门经理,把赵飞阳带进了一个温泉包厢前:“先生,请您先进去,为您服务的安莫师一会就来。”
对于在帝都泡藻,赵飞阳并不陌生,上次跟贾烟红来京华为钱银杏解决麻烦时,他就在事后去了皇冠洗与城。
皇冠洗与城内,也是人造温泉。王朝会所内的温泉,同样是人造温泉。
不过两边的环境,却有着云泥之别,如果把王朝会所的温泉比作是天堂,那么把皇冠洗与城温泉包厢比作地狱有些过了的话,但最多也就是个狗窝。
饶是赵飞阳见惯了大世面,可在走进这个温泉包厢内后,还是被里面的装潢给吓了一跳:次奥,这是藻堂子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阿拉伯王子的寝宫内呢!
这间包厢面积足够一百五十平米,西边是冒着热气的温泉,中间隔着道花玻璃幕墙,东边就是个超豪华的客厅了。
暂且不管头顶上的琉璃吊灯,也不管三面墙壁上悬挂着的外国铭人油画,更不必说意大利的真皮沙发,单说沙发前那个案几上面的果盘吧,就是纯金制作的。
这要是偷出去卖给废品收购站,最少也得卖个几十万……
赵飞阳站在门口打量了一遍,粗粗估计了一下,觉得装修这个包厢,往少里说也得六七百万。
几百万,就装修这么大点地方,不是奢华算是什么?
“沃曹,这王朝会所还真是有钱。”赵飞阳低声骂了一句,打开玻璃幕墙上的小门。
相比起外面的休息室,温泉这边的装饰稍微‘简陋’了些,但也是相对外面而提的,用这些钱在江南近郊买座别墅,应该是问题不大了。
其实赵飞阳根本不知道,这个温泉包厢的确有些烧钱了些,但王朝会所也就只有三间这样的顶级包厢,都是给最昂贵的紫金卡会员专用的。
蒋小舟手持的虽说只是钻石卡,但她的身份,却不敢让萧萧怠慢,很知趣的给她儿子安排了至尊包厢。
“不过装潢的再好,也就是一藻堂子而已,没啥了不起的。”就像看到别人过的比自己好,心里就不平衡的嘴碎娘们那样,赵飞阳叨叨着脱下了衣服,随时挂在了屏风后的衣架上,也没用墙边的红木衣橱。
因为是包厢,池子倒不是很大,看起来也就是十几个平米左右,池子好似用温阮白玉砌成似的,看起来就很舒服。
水深一米办左右,水质很清澈,热气从下面人造小孔内冒出来,水面上还飘荡着一些中草药,和花瓣,气味很好闻,却给人一种昏昏与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