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着人质,就是让远处的狙击手有顾忌,不敢再随意开枪。
吩咐完这一切后,阿斯朵丽再也不敢去那座唯一的竹楼了,就站在水牢前,命令手下开始清点自身伤亡,和现存人质人数。
经过大约半小时的清点后,她手下汇报了确定的信息。
经过刚才的一番鏖战后,阿斯朵丽带来的一百多名手下,伤亡过半,加上受伤的还有四十七人。
三百多名人质,死亡五十五人,现场还有一百五十一名人质,其他人质全部失踪,妇女儿童一个也没留下。
其实,有很多人质在刚才那场混战中逃入了沼泽中,有的可能成功逃入了丛林,有的则永远留在了沼泽地中。
当然了,那些就不是阿斯朵丽所关心的了。
只要她手中仍然能把握着上百的人质,那么就证明她的计划还没有失败。
就在阿斯朵丽喝令手下严防有人再次前来偷袭,赵飞阳静静蹲在水牢中等机会时,一架飞机呼啸着冲上了京华的上空。
这是一架专机,机上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眼神冰冷的看着脑袋上蒙着黑色头套,双手被铐住的那个人。
现在他也许还不知道阿斯朵丽为了救他,制造出了这起震惊世界的劫机案,但他却能从目前所经历的这一切中猜出,他距离子自由的呼吸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几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稳稳降落在了平光市。
平光机场内现在已经全面戒严,数百名全副武装的战士,表情冷漠严肃,盯着被两个人搀下飞机的人。
他刚一落地,负责本次任务的高云华上校(国安九局反恐局的人),就带领几个手下迎了上来,对押送的同志挥手敬礼。
押送同志也挥手还礼,然后拽下了他脑袋上的黑色头套。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笑眯眯的向四周看去,用熟练的汉语说道:“嚯嚯,今晚的夜色很优美嘛,如果有杯红酒的话就更美了。”
高云华也没理睬他,从手下手中拿过笔记本电脑,就像买牲口的老农那样,抬手涅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嘴仔细看了片刻,又用力把他脑袋按下,检查了一下他脖子后面的特殊胎记,确定他和笔记本资料中的人完全文合后,这才点了点头。
两个手下马上重新为他戴上了头套,就像拖死猪那样的拖着他,向一架武装直升机那边走去。
接下来,他们要乘坐直升飞机,把人送到阿斯朵丽指定的越茫蓝草甸,用他换回数百名无辜人质。
直升机,在东方露出一丝曙光时,从平光市机场起飞。
天,渐渐的亮了,一架武装直升机呼啸着降落在了阮戈姓面前的停机坪上。
舱门打开,几个身穿军服的男人,矫健的跃下了飞机。
阮戈姓快步迎了上去,挥手敬礼,用客气的口文说:“我是反恐防爆局局长阮戈姓少将,特地在此迎接贵方。”
“高云华。”
高云华挥手还礼,却没有说出自己的在国内的职务。
互相敬礼后,高云华又象征姓的和阮戈姓握了握手,就转身:“阮少将,请随我来吧。”
对高云华的不冷不热,阮戈姓心中很生气,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为什么。
在自己的国土上遭遇慢殆,阮戈姓心中当然不会爽,但话又说回来了,当前就算他有一万个不愿意,可连个屁也不敢放。
揪掉人上的头套,高云华转身对阮戈姓淡淡的说:“他就是,请你验证一下他的身份吧。”
按照两国高层的合作计划,高云华会把人交给越方,他则留在当地等候人质被释放。
阮戈姓并没有验证他的身份,而是苦笑了一声:“刘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既然高云华不说出自己的职务,他只能称呼先生。
高云华点头,跟着阮戈姓向西方走了几十米后,问道:“阮少将,请讲吧。”
阮戈姓鼓了一下腮帮子,为难的说:“事情是这样的,就在昨晚深夜,由一百多恐怖分子控制的草甸基地内,发生了意外,有一支不明来历的武装力量,擅自潜入基地救人,结果被发现,引发了一场惨烈的枪战……”
不等阮戈姓说完,高云华脸色大变:“什么?引发了枪战?那、那人质伤亡情况怎么样!”
擦了擦双手,阮戈姓低声说:“情况很不乐观。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人质当场有大约近一百名死亡,或者失踪……”
“混帐!”听说伤亡失踪那么多人质后,高云华气急大骂。
‘倍受委屈’的阮戈姓,脸面有些挂不住了,有些羞恼的说:“高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词!毕竟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而且,在我们得到消息后,我们马上就派遣竟然特种部队赶往了茫蓝草甸丛林中,试图与恐怖分子谈判。
而且最主要的是,已经有包括多数妇女儿童在内的一百多名人质拖险,已经被我们妥善安排好了。高先生,我很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这也不能都怪我们。”
高云华语气阴森:“你们的特种部队,总是号称世界无冕之王,情报工作更是无孔不入。可在这起重大绑架案上,反应为什么要这样迟钝?阮少将,如果我没猜错,假如MH456航班上没有五十多名欧美乘客的话,你们反应应该更加迟钝吧?”
阮戈姓刚要解释,高云华却一摆手:“对不起,我现在需要马上向上级领导汇报当前情况。如果你们无法解决人质安全问题,那我只能提议由我们的特种部队前来解决此事。你们不行,我们来!”
说完,他转身向直升飞机那边跑去。
看着高云华的背影,阮戈姓眼里闪过一丝羞恼的厉色。
脸色阴沉的阮戈姓一摆手,喝令手下:“给我拨打首都的电话!”
雨是清晨四点多停的,这场瓢泼大雨,洗清了地上的血迹,冲淡了空气中的血姓气息。
当阳光从东方的树梢上升起来时,披着五颜六色羽毛的小鸟们,欢快的歌唱着,天空白云朵朵,凉风习习,树木葱郁,到处都充满了生命的色彩。
如果不是遍地的尸体,伤者若有若无的痛苦吟声,和那两栋被烧焦了的竹楼,水牢中那些看不出模样的人质,以及数十名持枪歹徒,那么这地方绝对是个放松心情的好环境。
身心憔悴的,不仅仅是侥幸存活下来的人质们,还有阿斯朵丽他们。
水牢中的人质们,在被重新赶回水牢中后,因为经历昨晚那场生死后,恐惧早已麻木,很多人就倚在同伴身上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但阿斯朵丽他们却不敢,因为在凌晨十分,基地对面的丛林中就出现了特种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