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安静,他结实的胸膛就抵在我的背后,温热的体温隔布料传了过来。
我有些心辕意马,僵硬的动了动身体,可这一动,直接动出大问题了。
危险指数直线升高。
他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回答我。”
“啊?”
“我问你是不是在想他?”他又重申一遍。
“没有,我只是……”难道说是在拿他和云翼做比较吗?他不杀了我才怪。
他见我支去吾吾,强迫我和他对视,他的瞳孔里的我显的慌乱又心虚。
我感觉我整个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平静的眸子,渐渐变得森寒起来,捏我下巴的手又紧了几分。
可就在他的怒火即将爆发的时候,护土突然推门走了进来,“病人下午有一次全身检查。”
这话一说出口,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处怎样一个尴尬的环境。
她一脸窘迫,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而闫幕琛像没事一样,慢条斯理的从床上下来,然后理了理微乱的袖口,立在床头,又是那个帅的不可一世的闫氏最高负责人。
他总能在任何一种窘境里把自己抽身在外,总能保持120分的冷静。
护土出去后,我问他:“你和佑灵的事怎么办?”
既然她父亲是外交员,那么她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定会找闫家讨个说法,再有就是,闫母对于此事不会就此作罢。
所以最关键的是闫幕琛的态度。
还有他在游艇上的那句,不在乎佑灵怀了谁的孩子的另一层深意就是他们结合后,会给两家带来的利益,所以他才甘愿做这个接盘侠。
闫幕琛沉了沉眸子:“不怎么办。”
我一下急红了眼,“不怎么办,到底是怎么办,难道还举行一次婚礼吗?”
话落,空气瞬间凝结。
我视线的死死地索住他的视线,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丝情绪变化,而他看我的眼神一片复杂。
明明我在婚礼现场已经有了祝福他们的念头,虽然话并未完全说出口,可这一刻我多想他说出那句,“我不会和她结婚,我的妻子永远只有你一个。”
可是他终究是没能如我愿,他说:“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那我呢?你打算怎么安顿我,金屋藏娇,还是彻底了断?”我就那么执着地想他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眯了眯眼,一道精光射向我,“我不需要选择,由其是你给我的选择,你给我记住了,你永远没资格逼我做任何选择!”
我怔怔地望着他,心里说不出的苦涩,终究我跟他还是回不去吗?
哪怕我卑微的求他?
可我不想就此就放手,我退而求其次说:“那好,你让我选。”
他看着我,幽黑的眸子仿佛要把我吸进去一般:“做我圈/养的金丝雀。”
呵呵!
金丝雀这个想法恐怕不是他今天才有吧,我知道他这是在报复,报复我的背叛。
但可悲的是,我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却要承受这一切所带来的后果,而我竟无法改变。
我侧过头,任凭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头上,身体止不住的在颤抖。
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闫幕琛在病房站在一会儿后,离开了。
在他走后,我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哭过后,我心空的难受,闫颜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才接,她说她在门外。
我赶紧擦干眼泪,让她进来。
进来后,她看我眼框红红的缄默无言。
我知道她是有事说,我问:“什么事,你说吧?”
她看着我,拉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你好点了吗?”
她即不是叫做我嫂子,也不是语薇姐,而是你。
嫂子这个字眼,看得出她是从心里排斥,可是叫我语薇姐,她又骗不了自己。
大概这也就是当我在大街上遇上她时,我说我不是当梁依凡,她想都没想就相信了吧。
他们都在自我欺骗,欺骗我不是梁依凡,我成为了他们所有人潜意识选择忘记的恶梦。
当然云翼怀揣着什么心态,我并不得而知。
“我没事,闫颜有事吗?”我的心力已经被闫幕琛的无情消耗的差不多,我很累,想睡,最好是长睡不起。
闫颜目测我眼里疲态,声音轻柔婉转:“我现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来的时候想了一大堆,现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我的视线落在她紧绞的手指上,“闫颜,我不知道我以前有没有伤害过你,如果我曾经有过,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你是一个好姑娘,我希望你不要卷入我和你哥的事当中。”
她诧异地看着我,清澈眸子明显有几分慌乱和不知所措,“嫂……嫂子,你没有伤害过我,是我……是我……”
我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顿住。
“是你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说,总之你变了,以前的你青春傲气,而现在……”她抬头望着我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是我第一次从别人口中了解到以前的自己。
青春傲气?
那也是要有资本的吧,那资本应该就是闫幕琛,只是现在资本没了自然傲气不起来了,又怎么不会变?
我抬头望着她,“闫颜你说我和你哥,真的回不去了吗?”
她沉默了,许久才说:“我不知道,你变了,我哥也变了,你的傲气没了,他变的不快乐了,什么也不在乎了,甚至他可以为了闫氏娶一个毫没感觉的女人。”
对呀!
我们都变了。
唯一不变的是我们的过去,而我却记不起来了。
闫颜在和我聊了一点无关紧要的话题后走了,全程是她自说自话。
闫颜走后,我觉得病房里的空气很压抑,想出去透透气,因为双腿骨头钉了钢钉,从病房到电梯几十步的路程我走了好久。
出医院后,我打车去了城东别墅。
我明知道这个时候,他不会在,而我却还是回去了。
仿佛就像有一股吸力在将我往那个方向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