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箐箐刚回A市,在机场休息室的大屏幕上看到段承颐和佟婳的结婚喜讯,一眼就认出屏幕里的男人,是当年的穷小子。
内心雀跃着,她打开手机搜索才知道,他竟然已经是身价百亿的年轻总裁了,试着打电话给他,没想到真的通了,而且,这个蠢男人还爱着她。
好险,她差一点,就失去他了!
“好,我现在就带你去看。”段承颐毫不犹豫答应姚箐箐的要求,重新拥有她,他高兴的似乎忘了,花房里还住着另一个女人。
当他急切地打开花房门,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没有一朵玫瑰还好好的绽放在枝头,花朵全都散落在地,就连那些承载花朵的荆棘,也都折断了耷拉着……穿着婚纱的女人,蜷缩着躺在花朵,荆棘的纷杂里,好像睡着了。
婚纱上有朵朵绽放的鲜艳红梅,她什么时候换了一件婚纱?可当他终于忍不住走近她,才发现那些根本不是什么红梅而是已经干涸的鲜血,她暴露在外的一双手和脚,都已经血肉模糊。
“婳?!”段承颐赶紧上前,将她从满是荆棘的花堆里抱起来,尖锐的刺扎痛了他,但他也只是轻轻皱了皱眉。
紧紧盯着怀着人的脸庞,脸上还有泪痕,脸色也是苍白一片,她这是怎么了?是晕过去了吗?
佟婳睫毛动了动,醒过来,看见段承颐的脸,胳膊肘抵着他,挣扎着从他身上跳下来,“扑通”一声,狼狈的跌落在地。
“段承颐,我想通了,我可以离开,不打扰你的幸福,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肚子里的孩子,求你……”
她低声哀求,血肉模糊的小手抓住他的衣袖,将他那一块儿衣料也染上点点红梅。
段承颐卡在喉咙里的话还没说出来,姚箐箐就走了进来,她看见满地的凌乱的玫瑰和地上穿着婚纱的女人,那女人不就是段承颐宣布的结婚对象么?思绪着,她的眸子里布满嫉妒和阴狠。
随即,一脸伤痛的质问段承颐,“颐,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我的玫瑰怎么全都掉了?还有这个女人,她是谁?我听她说孩子,什么孩子?不会是你和她的孩子吧?”
“当然不是”段承颐一口否认,“这个女人,她,她只是我雇来的养花奴!”
不能,他绝对不能让箐箐知道他和佟婳的关系,更不能让她知道他和佟婳还有了孩子,箐箐好不容易才回到他身边……
佟婳武装起来的心,再一次土崩瓦解,碎成千万片。
爱了他三年,他的眼里心里依旧没有一点一点属于她的位置,他在意的,只有姚箐箐。
“那她为什么穿着婚纱?既然她是养花奴,那这花房里的玫瑰怎么会变成这样?”姚箐箐追问。
段承颐竟然跟她撒谎,试图隐瞒他和这个女人的关系,看来,他还像三年前一样爱她,害怕失去她,姚箐箐很得意。
“因为,在姚小姐来之前,我刚好被未婚夫抛弃了,所以我毁了这花房里的玫瑰。”佟婳受不了了,见不到他们在她眼前恩爱甜蜜,她站起来,想要离开。
段承颐误以为她要和姚箐箐说出真相,竟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厉声道,“佟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毁了我给箐箐种植的玫瑰!”
“咳咳”脖子被掐的呼吸受阻,细嫩的脖子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段承颐掐断,佟婳也不争执,晦暗的眸子盯向他,艰难的说,“我,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活该……被抛弃”
从她牙缝里蹦出来的几个字,像一根一根细刺,扎进段承颐的心,有些疼,所以他的手,也颤抖着松开了些。
“所以,你就拿我的玫瑰出气?”他语的气里,仍是恶狠狠的,不敢正眼看她的眼睛,瞥见她难受的脸,心中一通,他还是放开手。
佟婳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这些玫瑰花是我种的,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来培育,我为什么不可以毁掉!”
“可以,别忘了,你……你是我雇佣的。”段承颐心虚的说。
“呵呵,花种子是我清新挑选的,土壤是我运来的,花苗是我一颗一颗养大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亲自打理的,你,除了欣赏这些花,给了一点买花种子的钱什么都没做?还有,你还没给我工钱呢?我不要了,这些花,权当我送你了。”
说完,佟婳扭头,看向站着一边的姚箐箐,妩媚一笑,“姚,小姐,是吧?”
她的眼睛过于明亮,盯得姚箐箐很不自在,她总感觉,这个女人好似能将她看穿一样,她赶忙走到段承颐身边,靠着他肩膀上,扶着头,“颐,我的头有点疼,我们回家……好不好?”
段承颐立马紧张的搂着她,“怎么又疼了?不怕,箐箐,我这就带你回家。”
她消失了三年,给他的理由是她失忆了。
她说她落海后,被下海为生的渔民救了,她醒来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家住哪儿?有什么亲人?一直就在渔村生活,直到一个月以前她才想起来,立马回来找他。
段承颐有那么一瞬间的怀疑,但很快又打消心中的疑虑,记忆里那么单纯善良的她,怎么可能会骗他呢?
佟婳,目送着段承颐打横抱着他最爱的女人,温柔道,“箐箐,对不起,花房的事我不该假手于人,你放心,我会亲手再为你种上一室玫瑰。”
听着他对别人的甜言蜜语,佟婳很难过,难过的想死,许是昨夜眼泪都流干了,现在,竟是一滴都流不出来了。
踉跄着脚步,佟婳走出段家,走出这个让她先爱后恨的地方,即使脚踩在地上又冰又疼,她也不回头,这个地方令她倦了……
段承颐现在应该在忙着照顾姚箐箐吧,他哪有功夫管她,她就这样消失好了,本就是他生命里的过客,又怎么能奢求在离别前,他温情的看她一眼呢?
只是,当她离开段家,漫无目的的走到广场,颓然发现大屏幕上正在轮播八卦新闻,正是她和段承颐在婚纱店里的那一幕。标题赫然——拜金女欲上位,妄图母凭子贵嫁入豪门,惨遭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