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柳宗远在心里头咆哮:我是被人称为战神的战士,我怎么可能恐惧!
可是,为什么眼前此人就是有那么一股震慑人心的气势。
竟然压制得他甚至产生窒息感!
气势冲天的强者,他见过!
血火气息浓厚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强者,他见过!
从腥风血雨中杀出来,浑身鲜血仍威势如山的强者,他见过!
但却没有这么刺痛他眼睛的。
那个人!
他好像是一个王者,就这么坐在千军万马尸骸之上,坐得轻松如意,却又雷霆万钧。
仿佛在说:是的,这些人都是我杀的,他们很强,但还是死在我手下。
你又算得上什么?
柳宗远不由得一晃脑袋,驱除了脑子里的可怕幻象。
他却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谁?”
另一头的房间里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宗远兄,他就是陶龙龙!是我想请你对付的人,你赶紧出手,把他给……”
那是章天佑透过门缝来说话。
“闭嘴!”
柳宗远扭头喝斥,接着又用力盯着陶龙龙,重复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他知道对方是谁,知道对方身手很强,但他还是想问!
其实,更正确的问法应该是:你为什么能这么强!
陶龙龙淡淡地说:“不要跟个娘们似的,战,或不敢战!就这么简单!”
柳宗远更加用力地握住拳头,几乎就忍不住要挥拳相向。
“宗远兄,打他!打死他!”
章天佑大喊。
其他人也跟着嚷:
“这家伙太嚣张了,柳队长你一定要揍死他才行!”
“他绝对不是你的对手,抽他!”
……
柳宗远朝前逼进两步。
所有人的眼中发出亮光。
就要开揍了!
甚至,章天佑已经狂喊:“小子,这回你死定了!”
但接着从柳宗远嘴巴里冒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甚至露出惊骇欲绝的神情。
他艰难地说:“陶龙龙,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今晚这一战,我不打!”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章天佑更是凄厉地喊起来:“不!不是这样的!宗远兄,你干嘛?为什么不打?你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啊!”
柳宗远扭头,冷冷看了他一眼:“但现在,我遇到了打不过的人,不可以?”
章天佑的心都快要碎了。
他扶着门框,无力地坐在地上。
“那你为何而来?”
“我不知道打了章天佑的人,是你。知道是你,我就不来!”
说出了刚才的那句话,柳宗远的整个人都放松了。
陶龙龙笑盈盈地看着他:“可你不像是会认输的人啊!”
柳宗远的双眼射出一道寒芒。
他凌厉说道:“我的哥哥,我的弟弟,被你教训得很厉害。作为他们的亲人,我必找你报仇!但诚如你所言,现在我还没准备好,还不是你的对手。我正在磨砺自己,要变得更加强大。然后,找你,挑战!或是,决一死战!”
他陡然竖起一根手指头。
“一个月后,地狱决,你是否敢来?”
“地狱决?”
陶龙龙一愣:“这是什么玩意儿?”
柳宗远告诉他,这地狱决乃是武修者的最巅峰决斗盛事,一年一度。
届时,诸多高手强者都会集中在会阳市的一个古战场,进行比斗。
那古战场的名字唤作地狱门,所以,这决斗就叫地狱决。
还有这样的比武盛事?
一个月后就举行?
陶龙龙眼睛大亮,他知道那绝对是磨砺自己的一个好地方。
“在那里决斗,分为两种,一种是点到为止,一种是签下生死状。陶龙龙,你既然这么厉害,不去那里可就浪费了。一月之后,我就在那里与你一战,如何?”
陶龙龙哈哈一笑,欣然应允。
“那么,今晚发生在这里的事,你可否看在我的份上,不予计较?毕竟,章天佑是章老的孙子,对他痛下高手也是不好。”
柳宗远缓缓说道。
其实不用他说,陶龙龙也会点到为止。
毕竟自己跟章家老爷子有些交情。
他微微点头。
“好!一月之后,地狱决见!”
柳宗远说完,扭头就走。
剩下一帮少爷可就傻眼了。
这个强有力的援助力量居然不战而走?
留下我们,那不是要饱受欺凌么?
章天佑撕心裂肺地喊起来:“宗远兄你别走,求求你别走啊!你一走,我怎么办!”
外边传过来一句话。
“陶龙龙是言而有信的人,说不为难你,自然不会为难你!”
那卧室门口的章天佑,已经一脸生无可恋。
浑身战栗。
自己以为很强大的臂助,居然亲口说他打不过陶龙龙。
于是就这么走掉了。
忽然,旁边有个公子哥儿喊起来:“陶龙龙,陶……陶龙龙,我挺会揉肩膀的,我给你揉揉肩膀,保证舒服!”
这一下,大伙儿都闹开了。
“陶龙龙,我会头部按摩,很不错的!”
章天佑忽然跌跌撞撞地冲过来。
他大声说:“陶龙龙,陶龙龙……刚才刚才……我那个……我给你按着腿的,还没按完呢,我给你继续按好不好?来……来!”
然后就被陶龙龙一脚踹了回去。
他淡淡地说:“行了,我也不跟你们玩了,得回去了。章天佑啊,你给我记住,我是看在你爷爷份上,不跟你计较。要不然……”
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那章大少瘫倒在地,连连点头。
他哭丧着脸说:“陶龙龙,我……我再也不跟你作对了,求你饶了我!”
陶龙龙点点头,站了起来,一边抓着一只苹果大嚼,一边大步走出去。
走得如同行云流水,潇洒非凡。
甘甜震撼地看着这一切。
从头到尾,所有的场景无比震撼她的身心。
她心如鹿撞又心乱如麻,整个人都呆住了。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你不跟我走?”
“来了!”
甘甜赶紧跟了上去。
刚才那个陶龙龙光是气势,都把他们给吓个半死了。
他这一走,大家都感到心上好像被移走了一座恐怖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