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灯,周晓恬钻进被窝,忍不住问起来。
今天看到是阮延东在照顾陆沁,她又忍不住乱想起来。
“没什么联系。”
黑暗里陆沁的声音有些明灭不清,吃了药喉咙好了很多了,尚且需要静养。
一切归于平静,陆沁听到周晓恬又嘟囔着说了什么,可她全然听不到,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想起来霍启廷说过的每一句话。
浑浑沌沌之际,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陆沁是被一阵女人的尖叫声音吵醒的,说好的医院要禁止喧哗呢?她跟同样被吵醒的周晓恬对视一眼,揉了揉惺忪睡眼。
嘿,她们两个这暴脾气!
陆沁还好,周晓恬有冲天的起身气,门口还有人在说话,声音不算小。
她闷在被子里辗转反侧,实在不能忍,穿着拖鞋吧嗒吧嗒冲去门口,陆沁昨晚就已经没有吊瓶了,有些好奇地跟上去。
打开门,刚刚拉到一半,没有完全洞开,周晓恬马上惊恐地又拉上了,顺手落下了锁。
门,门神一样立在门口的,男人郎目沉沉,略显焦急之色,旁边的女人嘻嘻的笑容。
却不是霍氏兄妹又是谁?
霍启廷怎么会在这里,周晓恬第一次这么近地直视霍启廷,是被吓到的反应。
真不明白陆沁平时跟他是怎么相处的……
“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陆沁的个子略矮一些,走得又比较慢,根本没有看到门外是怎样个状况,只能问颜色有些奇怪地周晓恬。
周晓恬对昨天的事情了解了个大概,心知陆沁这时候应该是不想见霍启廷,正犹豫着怎么开口。
门外的人似乎已经确定了房间里的人是谁,动了动门把发现被锁上了,安娜便急急地呼喊“沁沁,晓恬,你们在里面吗?快开门啊,外面没有别人。”
这是……陆沁马上分辨出来安娜的声音,眼底写满了不可思议,更有一点点欣喜跳跃再心头。
可外面的嘲杂仍然在继续,马上搅乱了微乎到没有的欣喜。陆沁有一点抗拒,不知道怎么面对安娜。
况且安娜知道了,是不是意味着表哥很快也会知道了。
终究隔着一扇门,安娜仔细扒着门,身旁叽叽喳喳的声音太大了,屋里的声响,完全听不到,她一着急,凶道“你们太吵了知道吗?!”
瞧着漂亮脱俗的女孩子,发怒起来有这么大的声音?为霍启廷的颜值癫狂的女病人女护士,好似哑巴吃了黄连,立马闭上了嘴。
“沁沁,你的病怎么样了啊?晓恬你不要不说话呀。”一得了清净,安娜坚持不懈地对屋里人说话。
这下陆沁发现了不对劲地地方,蹙着新月眉打量起来,正捧着手机上窜下跳,十分不安的周晓恬,问“安娜跟你很熟?”
女生的友谊有时候确实很没有道理,可是在陆沁的印象里,似乎没有见过她们两个人说话,亦或是有什么交集。
“就是……那个……我们两个人互加了微信。”周晓恬背后冷汗直冒,那个什么该死的墨菲定理,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
陆沁循着线索,应该都会知道了。
干脆坦白从宽!周晓恬刚要说,又被陆沁一连串的话堵了个彻底。
“你告诉了安娜我生病住院了?”为了不让外面的人听到,陆沁故意压低了声音,甚至带着几分凌厉。
她很生气,猪一样的队友是什么意思,总算尝到了血的教训!
然而事实还是陆沁猜错了,周晓恬后悔又气恼,连声解释“不,我没有告诉她,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我只是,昨晚气不过发了一个朋友圈吐槽。”
世界上竟然有一个男人骗婚骗感情,简直是刷新世界观!!心疼姬友生病发烧,闺房空荡荡!
这条朋友圈周晓恬已经删到连括号都不剩了,昨天半夜睡不着,中二病发作,想着吐槽吐槽人生,第二天起来就删掉的。
没想到安娜已经轰了她的微信……
周晓恬不敢让陆沁看到那条朋友圈,更不知道霍启廷有没有看到。
完了……她是不是要被抛尸荒野了。
无心之失才最可怕!陆沁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大口大口地喘匀气息,良久才吐槽“你坑我啊!”
试问从来不爆粗口,不骂人的陆沁都骂人了,这得是气到什么程度了。
周晓恬恨不得拿一把刀来谢罪,声泪俱下地道歉“沁沁啊,我对不起你啊啊啊!”
一切,都是午夜时分该死的矫情因子在搞鬼!
“把你的猫尿收了,改天再跟你算账。”陆沁知道她本性就这样夸张,是真诚并不是装出来的,可现在根本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霍启廷都来了,难不成还等着他把医院拆了吗?要是更对不起阮延东,陆沁估计就没脸见人了。
她休息了一晚,好不容易养回了一些的脸色,刚刚又气得发白,面无表情地开了门,径自转身进了病房
陆沁大概瞥了一眼,门外只剩下安娜跟霍启廷两个人了。
看来,场子已经清一干二净了。
这群女人那么喜欢一惊一乍,难怪昨晚她跟周晓恬掀翻了半边天都没有人搭理。
“沁,你怎么样了,喉咙疼不疼?脑袋晕不晕?会不会肚子痛啊?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酸枣糕,多加了糖,肯定甜,你吃吃看啊。”安娜一进来就跟放飞了天空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一会儿心疼地环着陆沁,一会儿又拉着她转圈圈,查看是不是有外伤。
管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提着一个木制的盒子,福禄寿花纹精致,里面应该就是酸枣糕了吧。
拜托,她是感冒了又不是上了战场!陆沁想让她放心,笑了笑,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笑颜的余光里,都是旁边高大的男人。
同样的,他也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