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机看到泛美越来越生气的脸,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干脆就没声了,只差跪到地上,“……大小姐,是我疏忽了,要不您打我一顿吧!”
泛美横了他一眼,“我要有打你的力气去找蔺少庭难道不好么?”
也是,小司机跟着点了点头。
“你还敢点头?”泛美顿时一双美眸都要喷火了,“我就纳闷了,家里的司机不都是A的级别么?为什么你跟蔺少庭那个冰块就差这么多档次呢,嗯?”
小司机还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提醒她,“大小姐记错了,蔺哥那是保镖,我这是纯粹的司机。”
“哦,你还很自豪?”她扬手就想把枕头扔出去。
末了,高傲的甩了个眼神过去,“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小司机低了低眉,道:“我叫周义,大小姐。”
泛美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周义是吧?我记住了,如果蔺少庭这次回来后真的缺胳膊少腿,我把你的也卸了!”
周义都不敢说话了。
虽然知道大小姐这是着急,反正到时候顶多训他两句,不过他心里也是真的愧疚,当时就应该想到蔺哥不对劲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蔺少庭的消息却依旧是一个字都没有。
这种情况,丞运其实也是第一次遇到。
“按道理,鲁斯这座城里,基本上没有我子书家族找不到的人,哪怕是真的死了,怎么都该能找到尸体,现在却是一丝一毫消息都没有?”老爷子狐疑的看着老沈。
老沈也皱着眉,满脸的不解,“我也觉得纳闷,底下的人都想办法找了,可就是没找到。”
可真是奇了怪了,蔺少庭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似的。
“普通人是绝对办不到的。”老沈这样下结论,“虽然蔺少庭确实也不是普通人,他身手够好,但这不是凭伸手的事儿啊。”
所以,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他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身份?”老爷子悠悠的看向窗外。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蔺少庭也藏得太深了,这样的男人,真的适合美美么?这是个大问题。
他的女儿太单纯,虽然平时在外面总是一副倨傲的大小姐模样,脑子确实也不笨,但是论起心机、手段,她可真是一点都不稀罕,欺负人都喜欢光明磊落的那种。
“唉!”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接着找吧,只要他对美美没恶意,管他是什么。”
老沈点了点头“好。”
……
远在几千公里之外的城市。
一座豪华宏伟、大气磅礴的住宅,从进门就处处透着森严的地方,这会儿,楼上的某个书房隐隐约约传来交谈。
“你想好了要这么做?”问话的,听起来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
话语里,能听出这个男人平时说话必然也是透着肃穆的,声音沉沉的,带着几分浑浊,好似没什么感情在里面。
“是。”回答的声音低沉、干脆,也没什么多余的起伏。
“哼。”老年的男人低哼了一声,“让你出去,是去办事,结果你却成了菩萨了?”
“事情是因我而起,本就该由我去解决。”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那边着急寻找却毫无音讯的蔺少庭。
声音里,并听不出他受伤,和往常一样的冷漠。
而另一个肃穆的男人便是他的父亲,书房里光线昏暗,看不清老人的脸。
这会儿,他父亲真想呛他一句“该由你解决,那你倒是去呀,怎么还跑回来求助了?”
不过,对于这个儿子,他还是有所顾忌的,惹毛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幸好,他忍了一下,然后听到蔺少庭继续说了句他听起来还算可以的话,他说:“何况,这件事我解决了,丞运对我,会加倍的信任。”
男人这才轻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了。
彼此安静了会儿,蔺少庭对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稍微低了低身,然后安静的退了出去。
身后是男人几分浑浊的声音,“身上的伤处理一下吧。”
蔺少庭没有回答,已经无声的下楼,继而修长的身影步出这座宏伟的建筑,逐渐消失在夜色里。
……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泛美早就出院了,但是她最近上课一点心思都没有,不光是上课,吃饭、睡觉,没有一样有心思的。
就因为这样不好好吃饭、睡觉,加上天气越来越凉,一夜之间她就重感冒了。
“大小姐?”佣人上来叫她起床。
她在被子里挪了挪,浓重的鼻音,“谁都别打扰我,我不吃!”
佣人叹了一口气,“不行啊,午饭您就没吃,这都睡得昏天暗地的了,脑袋都睡昏了,起来走动走动?”
“都不许烦我。”她气哼哼的声音,但因为感冒,也没什么威慑力。
房间里有了短暂的安静。
她还以为佣人什么时候居然这么听话了,准备继续睡自己的。
但是下一秒,她的被子忽然被人一把给掀掉了。
风嗖的进来,她闭着眼睛,顿时就火了,“活腻了是不是?!”
然而,话音刚落,她腾的从床上炸起来要继续骂的时候,因为感冒没力气,差点往窗边跌落,同时眼睛瞪着前面的男人。
一脸的恍惚和不可思议!
佣人在一旁笑了笑,安静的退下去了,果然还是蔺先生对大小姐管用。
“你、你……”泛美怔怔的看了会儿已经把她接住的男人,满是狐疑,“蔺少庭?”
男人只是懒懒的“嗯”了一声,然后冲着她毫不掩饰嫌弃的皱了皱眉浓眉,“一个月都是这么个样子过的?你不是很爱美?”
泛美用尽力气狠狠揪了一把他手臂上的肉。
男人面不改色,但也薄唇微动,应了句,“疼。”
那一下子,她就快哭出来的表情,“你个混蛋,你去哪了!?”
蔺少庭看着她一瞬间就要梨花带雨的模样,眼眶真的很红,鼻头也是转瞬变红,一脸控诉的盯着他,充满委屈。
心头不知怎么的被撕扯了一下,呼吸微顿,他却把视线从她脸上挪开了。
还是那副高冷、寡淡的样子,但其中又带着几分苛责,“去洗漱,然后吃饭,佣人说你一直都没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