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竹烟听完不由得有点怕,讪笑,“算了吧,虽然我很急……”
“那就这么定了。”萧克跟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兀自一句。
然后迈步回对门,前一秒还说是定了愿意被雇成她的男人,结果却对着她淡淡的丢了一句:“不送。”
竹烟一愣,等跟上去,萧克已经把门关上了,只匆匆一句:“哎我正事还没说呢!”
萧克再次开门,“不是让我做你男人,还有什么事?”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打算搞音乐了?先前不是还说要合作,现在不了?”
萧克忽然很纳闷的看着她,“你怎么忽然这么积极的找我合作?……那边发展不顺利?我是不是该趁机敲一笔。”
“……”她有些无语,耸了耸肩,“你要是觉得我太积极,我倒是也可以回去的,下一次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周五有空!”萧克面不改色的样子,语调很及时的止住她的脚步。
竹烟这才抬头冲他假笑了一下,这次轮到她告别:“再见!”
然后转身按下电梯。
……
沈方羽不知道小马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但是电话一直都打不通,人也越来越烦躁,尤其她看到那个男人派人送来花的时候。
已经不是第一束。
第一束花,是在她第一天知道郁南川醒了之后。
今天又送来了第二束,卡片的留言都透着那个男人的阴暗变态:“你我是同一个命运的人,跟别人玩没玩够都只能回我这儿,准备好了么?”
一整天处于压抑之后,沈方羽给宋词打了电话。
“谁给你的号码?”宋词的声音沉沉的,显然并不欢迎她。
沈方羽笑了笑,“我也不是当初那个沈方羽了,有些东西只要出钱就能拿到,这不是重点,我想请你帮个忙。”
宋词没说话。
只听沈方羽继续道:“借几个人手,把我儿子从竹烟那儿接回来给我,可以吗?”
她手里没有郁堇川的话,总是担心郁司城轻松将她踢走,扔回郁南川身边。
宋词听完表情淡然,看起来漠不关心,“目前,我没有和沈小姐做生意的兴趣,也没那个必要。”
“你要多少,随你开口。”沈方羽一咬牙,道。
可宋词只淡淡一句:“我不缺钱。”
沈方羽笑了,“可你不想让竹烟真的跟郁司城在一起,不是么?”
宋词似乎是笑了一下,“沈小姐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我想多了吗?”沈方羽语调笃定,甚至改了对他的称呼:“唐嗣,你应该很清楚,郁司城先前没彻底弄死你,是因为竹烟。这一年多不查你,也完全是因为对殷平的尊敬,但是竹烟一旦成了他的,他一旦查起来,能把你所有底儿都揭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沈方羽变本加厉的激他,“你当初收养竹烟,拦着不让她被找到都是安的什么心,你自己不清楚?”
似是淡淡的笑了,宋词道:“就算郁司城揭我老底,你们也跑不了,最该紧张的,似乎不是我?”
“你!”沈方羽被他这冥顽不灵的反应气得不知道说什么。
只听宋词继续道:“我会怎么样就不劳沈小姐操心了,你自求多福。”
末了,又多了句:“对了,看来你的确缺人手,到现在也不知道郁司城已经把他儿子接走了?”
要说,郁司城百忙之中,顾及如此之细,这脑子的确没几个人比得上,连沈方羽想去接孩子都知道,提前让南望从竹烟那儿把孩子带走了。
沈方羽听完宋词的话,愣了半天。
等她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断了。
她这才赶紧给悉尼那边的住处打电话,电话好久才被佣人接了。
“南望在不在?”她问。
“都不在的太太。”
“川儿呢?”沈方羽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她是紧张的,郁司城如果把郁堇川藏起来,预示着,他也会对他们的婚姻有所动作,而她没有孩子,根本无计可施!
佣人还是摇头,“小少爷也和南先生出去了,可能出去玩几天不回来,我下午也就放假了。”
沈方羽一下子像被抽干了力气,对着佣人撒气:“说话就不能一次说完么?”
他竟然真的这么狠?身在训练营,都不耽误时间的想要着手结束婚姻?
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任人摆布!
不就是为了竹烟么?她到是要看看,竹烟要是废了,他为谁离婚?!
那晚,她就握着个电话一直打,查找竹烟的下落。
但是她鞭长莫及,悉尼那边本来人手就手,弄了半天,给她的回复是:“竹烟这两天没露过面,贵族别墅是进不去的,查不到。”
孩子被接走了,她也没影了?都被郁司城藏起来了吗?
沈方羽懊恼的摔了两个杯子,没想到她让小马做点手脚不成,竟然还无心插柳柳成荫,让郁司城把他们都保护上了?
“给我定一直去悉尼的机票,明天一早。”她当即做了这个决定。
却不知道,她要找的竹烟这会儿就跟她在同一个城市,晚上还是睡得很好。
可能是她对九院太熟悉,一夜好眠,起来还给自己简单煮了个鸡蛋面。
看不到匿名花束的早上,空气都清新多了!
这么轻轻松松的过了两天,终于到周五了。
她仔细考虑过了,就现在这边低调的跟萧克合作个曲子,等宋词办完事了,等安轲儿缓过来,再定经纪人的事。
周五,不巧,初冬寒气来袭,傍晚还下了小雨。
不过竹烟还是去找了萧克。
萧克在外头,“吃什么,顺便用个晚餐。”
末了,还提点她:“你朋友吃过了么?”
竹烟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哪个朋友?”
想问安轲儿还不直接说,一副冷冷冰冰的样子,其实恨不得约安轲儿一起烛光晚餐!
她也不逗他了,道:“我会把她叫上的!”
看了看缥缈的细雨,竹烟道:“吃火锅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吃得好,忽然又馋了,还加了一句:“我记得安轲儿也很喜欢火锅!”
这下萧克根本不可能拒绝了。
竹烟对锦城的火锅店也不是很了解,在网上搜了两家评分高的,然后就近订了位子。
她和安轲儿过去的时候,桌子边已经坐了两个人。
猛地见了萧申,竹烟还愣了会儿。
“不认识了?”萧申抬头朝她看来,笑了一下。
她也礼貌的回以一笑,“当然记得!”
好歹,是当初郁司城赏她的贴身保镖,没想到他也会过来。
这会儿,萧申看向安轲儿,“回来也没跟我说一声,要不是我听说,你是不打算告诉我?”
安轲儿笑意勉强,“我跟谁也没打算说。”
那意思就是她对谁都很公平。
萧申给安轲儿拉开椅子,刚要说“坐吧”,椅子却“哐!”一声被萧克伸过来的大长腿踢了回去。
然后见他拉开了他旁边的位置,直接把安轲儿拉过去塞到座位上。
一系列动作看似不温柔,霸道之极,实则都刚刚好,正好避免了女人的难以选择。
竹烟讪讪的笑,体贴的又把萧申拉出来的椅子拿出来,自己坐了上去,也免得萧申太尴尬。
点菜的事落在了女士头上,他们兄弟俩就点了喝了的。
竹烟几次想点培根,想想还是算了,怕失望。
“想吃就点啊!”安轲儿看出来她的犹豫,看了一眼培根后边的框框,“我给你勾上!”
她笑着摇头,“算了,不太想吃。”
安轲儿一脸无奈,还是给她点了一份。
可想而知,不是她脑子里记得的那个味道,扫兴。
“吃得差不多,我就宣布个事。”萧克忽然开口。
他手里握着杯子,悠然的直接把白水喝出了红酒的优雅,抿了一口,看了竹烟。
她下意识的就预感不太好。
刚要阻止,但是萧克已经说了:“我和竹烟确定了恋爱关系,不排除结婚的可能……”
竹烟惊怔,看了安轲儿脸色煞白,才感觉扯了萧克一把,“你胡说什么?”
萧克一脸认真,侧首看她,“那晚不是好好的,怎么说话不算数?要么我再追你一遍?”
竹烟气得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萧大少爷,这么幼稚的游戏就别玩了,安轲儿相亲把你气着了你也不能拉我下水是不是?”
然后她看了安轲儿,“我说清楚,我跟他顶多是交易关系。之后我会跟你说清楚的,就是我需要这么个人给我挡桃花……”
“真的倒是好了。”安轲儿却一句。
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
一旁的萧申一直都沉默的听着,
“女人说话果然没一句可信。”萧克薄唇讽刺,意有所指。
“……”竹烟抿唇,不敢引火烧身。
只好转向安轲儿,“我也不想跟萧大少瓜葛,他这人不好相处你知道的,所以,要不你赶紧回来做我经纪人,帮我解决一下这个问题,怎么样?”
之前,安轲儿已经听她说过了,总是受到匿名花束,还有那些露骨的话骚扰,她实在不堪其恶。
安轲儿才道:“找圈内的肯定不行,哪怕是结婚证,一晒照直接就人肉出来了,痛苦的还不只是你。”
“我也想找那种神秘到挖不到身份的,一点不介意我把他公开的男人。”竹烟挑眉,“可惜没有!”
“就我了。”萧克又一次自荐,“牵手上街、晒照恩爱,都可以。”
竹烟吓唬他,“你说的?”
萧克点头,面不改色,“我说的。”
都知道萧克有才,从来也都是洁身自爱,不屑于绯闻,同样,他也没表现得多爱自己的名声,自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余交给公关。
说白了,他有那个实力,不怕因为一个曝光这个事儿过气。
“试试吧。”安轲儿道。
竹烟左看萧克,右看安轲儿。她的事情,就他们俩积极,一人一句的给定下了,跟拉锯战似的。
那表情,就是安轲儿一脸“你爱找就找别人恋爱结婚,随意!”,萧克则是“你看我敢不敢?就做给你看看!”的表情。
之后的那些天,安轲儿基本在逐渐拾回做她经纪人的状态。
第二周的时候跟悉尼那边的经纪公司打了个招呼,其实就是跟宋词打了个招呼,安轲儿就慢慢替她铺开绯闻了。
“新星孤烟疑似情定圈内全才歌手。”的报道被发出去。
……
越灿准备离开悉尼的时候,亲自去见郁司城。
郁司城那个房间总是不爱开灯,越灿直接下负一层的酒窖,果然见男人悠然品酒。
瞥了他一眼,“好歹是领导,你也不怕做了坏示范!”
男人扫了他一眼,没有惊讶,更不欢迎。
只眼皮不抬的一句:“如果来汇报她有了男人的消息,你可以滚了。”
越灿“嗤”了一句:“我的消息有那么迟钝?要真告诉你这件早来了。”
知道他不用来郁司城肯定都知道了,才道:“你让我送花,不就是想逼出她男朋友身份,这不是算见效?……挺好。”
然后又兀自摆手,“我找你有别的事。”
越灿微蹙眉,“沈方羽来悉尼了,她这么着急,说不定是因为郁南川最近会回来找你,你也做个准备。”
男人扯唇,“我做准备。”
他的表情不屑而沉稳,“是我烧着金钱救了他,从一个植物人到让他醒过来,他还能害我?”
“他们没一个正常,小心为妙。”越灿耸肩。
“嗡!”一声,郁司城放在桌角的屏幕亮起。
越灿听到了,本能的引颈过去看,屏幕上直接铺开一张竹烟的香艳照片。
不意外,越灿一眼看到,然后眼睛蓦地瞪大。
“噗!”刚抿了一口的红酒全都喷了出去,满是惊呼未定,“买噶的!!?”
那是什么?
他擦了擦眼。
而郁司城指尖捏着的酒杯也一顿,见了越灿的反应后脸一黑,一下子握过手机,睨了他,“滚!”
“呵,呵呵……”越灿手背翻来覆去赶紧擦嘴角和衣领的红酒,舔着脸,“一起呗?”
男人抬脚就朝他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