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她努力平缓呼吸,双手撑在他胸口推着,对他的霸道强势没办法,只好出声,略带祈求,“等会儿行不?”
男人勾着她的腰,好以整暇的看着她,“做什么?”
竹烟指了指床头柜那边放着的电话,道:“我在等个电话,一会儿万一打过来了,你这样……”
她指了指他此刻的状态,微咬唇,“我没法接电话的!”
对此,郁司城嘴角略微弯起。
看起来他心情很好。
竹烟也就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下巴,“你先去洗澡吧?”
男人低眉看着她,在她想走开的时候,手腕稍微用力,把她带回身前,“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心情尚佳?”
她眉尾轻轻扬起,精致的脸蛋瞬间变得生动无比,带了几分难得的调皮,“因为见到我了?”
这话彻底让男人五官消融,眸底满满的笑意,抬手捏了几下她柔软的耳垂,“答对一半!”
竹烟站着等他说原因。
男人这才启唇,低低的道:“解决了一个很大的跨国项目,至少未来五年,这个领域我可以放一百个心!”
她轻轻歪着脑袋,“恭喜!”
他薄唇微勾,“你有功劳!”
什么?竹烟一脸莫名,她可从来不过问他的事业,甚至他的公司具体做哪一个领域都不是特别清楚,怎么还有功劳了?
结果,他一本正经的道:“最近没有跟我闹脾气。”
如果这么说起来,那她的确功劳很大,因为她这段时间很安分,没给他找任何麻烦,甚至从那次应酬晚宴开始的好气氛,一直延续着。
“谢谢夸奖!”她很配合他。
郁司城俯身,在她唇啄了一下,“不但夸奖,一会儿还有实际的奖赏……我先去洗澡?”
竹烟微蹙眉,“我能不要奖赏么?你最近……”她语气委婉,然后才道:“我怕会散架……!”
“嗯?”男人微侧首,目光里尽是危险气息。
她很无奈,讪讪的一笑,摆摆手,“你还是去洗澡吧。”
郁司城这才正经的问了她,“关于九院的事么?”
他问的是她正在等的电话。
虽然不是,竹烟也只能点了点头,“嗯,就是最后确认一下,没别的,等你出来应该打完了。”
男人这才没有多问,转身去了她的浴室。
竹烟站在床头柜边拿了手机,微咬唇等着电话打过来。
几分钟过去,她的手机才终于响起来。
“喂?”她声音不大,但也没有偷鸡摸狗的那么小,只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
对方声音里很是客气,“是竹小姐么?”
她点了点头,“我是,您是经理吧?”
电话那头的人礼貌的笑了一下,才继续道:“不好意思,下午店员招待不周,您有什么要求,现在可以具体说,我一条条记下了,到时候尽量做到您满意!”
竹烟一笑,“我知道锦城里,你们家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我放心,就是说几个忌讳而已,菜里不要放醋、或者做成酸味。”
经理确实认真的记下了,“还有别的么?”
竹烟想了想,压低声音,“你们这儿,能帮忙取蛋糕么?我会订好,但是吃饭中途不可能出去拿,请你们帮忙带一趟?”
经理笑了笑,“可以!”
她本来还想多客套的说一些感谢话,但是浴室里的好像洗完澡了,她只好把电话挂掉,手机放回柜面上。
郁司城出来的时候,竟然没有裹着浴巾,而是又把他的长裤穿了回去,以至于她皱了一下眉。
“要出去么?”她问。
男人朝她看过来。
薄唇微动,“没浴巾,也没浴袍,总不能光着出来?”
听完这话,竹烟忍不住笑,然后去衣柜边帮他找衣服。
上次他说过让人送衣服过来之后,她的衣柜里也多了两套他的正装,以及家具服。
不过她刚从衣柜里把衣服拿出来,男人已经迈步过来。
他手臂撑开往衣柜上一放,竹烟便莫名的心神一晃。
虽然话很俗,但是他有时候不经意的霸道,一个动作就很能捕获女人的心思。
衣柜门开着,她只好稍微转了个差不多九十度的角度,靠在开着的衣柜门上,也躲过了他的气息。
男人似是低眉勾了唇,“衣服不给我?”
竹烟反应过来,连忙把手里的衣服递过去。
他伸手接过去了,却没有要穿的意思,而是顺手放在了衣柜台子上,继续低眉看着她。
竹烟都被看的不自在了。
她刚想说什么,男人忽然勾起她的下巴,转了角度吻住她。
竹烟不配合,他便使坏的轻咬她的唇。
“老实交代,谁打的电话,嗯?”男人反而若即若离。
他知道九院的事都办妥了,所以她刚刚那个谎一点也不高明。
但是竹烟不可能告诉她实情的。
装傻得如有事实,“就是九院的事……怎么了?”
男人略微睨着她,吻着她的眼睑、鼻尖,有点儿漫不经心,又有些邪恶,“是么?”
她点头。
男人压低嗓音,“一会儿你就老实了!”
……
她几乎都知道了他的习惯,知道他喜欢的小细节。
有时候她会在网上看到一些小短文,尤其是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喜欢跟你这样注重细节,哪怕是最俗、又都不可避免的这件事上,更能说明他对你的在乎。
有时候逐渐觉得好笑,可是慢慢的,心底里会跟着赞同。
然而,越是赞同,她越是矛盾。
他在乎她,又能怎么样?从开始到现在,都给不了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也不过是一段正常的关系,一个明明白白的身份。
……
幸好之后他没闹她了,只是偶尔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声音很好听,所以她听睡着了。
至于他说了什么,她也不可能记得住,太困。
等第二天醒来,她习惯的眯着眼看了会儿窗外,很惬意,很温暖。
其实她现在很满意两人终于走到今天的状态,而不再是唐嗣刚走时那样的剑拔弩张,所以,也许,下一步也该到来了。
郁司城好像在哪儿打电话,听不太清,只偶尔传来低低的音节。
直到她洗漱完,才知道他是在餐厅,而打电话的对象,应该是沈方羽吧。
听起来,是马上到预产期了,应该是很紧张。
她都已经走到门口了,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最尴尬的就是这样的时间,他是别人的丈夫,必须要应付这些,那么她是什么?
那种身份,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提起,更不愿意承认,却迟迟摆脱不了,甚至如果不是他几次需要安抚沈方羽,她也许,真的会继续深陷。
郁司城打着电话,一转头看到了她,也许是刚好捕捉了她落寞的神态,神色略微柔了柔,在准备挂电话,一边朝门外的她走去。
竹烟只好打消了转身的念头,笑了笑,微仰脸,“好像是很快要做父亲了,会不会有点激动?”
郁司城只一句:“孩子与我无关,她生产这件事,和路人产子一样,对我没有差别。”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忽然这么回答,这是他第一次无情的直接说孩子跟他无关,那语气,让她想起了第一次被他怀疑她怀孕时的冷漠。
只是此刻的对象,换成了沈方羽。她不知道该不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