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司城低眉,面无表情的看了她几秒。
薄唇微弄,“除了这样,你有选择么?还是真打算让我送你去见唐嗣?”
“你放我离开。”她认真的看着他。
没有祈求,只是平静的陈述。
男人只吐了三个字:“不可能。”
为什么?
他现在对她,别说没情意,没怨恨就已经很好了,有什么必要非要这样纠缠着?
“那我还是那个答案,不答应。”她也看着他。
两个人就那么彼此对视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竹烟能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愠怒一点点的涌起,睨着她,“给你活的机会,你不要?给你活下去的机会,你也不要?跟着我就很不堪?”
这一次,她点头。
“对,我说过的,我是卑微,可我不卑贱!”
说这个的同时,想起来她打电话的时候,那边传来的那种的声音,她的脸色说变就变,忽然就推了他。
郁司城没防着,一下子被她推开,脚下正好踩到了她扔掉的玻璃。
他穿了鞋,不至于疼,但那股愠怒已然是压不住了。
他忽然再次压过来,竹烟下意识的要躲开,被他狠狠抵在了洗衣机背面的墙壁上,话语间的气息都是锋利冰冷的。
“那就从今晚开始,给我适应下来!因为你这有这个命,我没让你死,也不会让你逃!”
“郁司城,你干什……你松开!”她拧了眉,偏过脸躲了一回,却躲不过第二次。
男人宽厚的掌心轻而易举的握着她整个侧脸,薄唇狠狠压过来,她不得不仰脸承受。
可她一想到他和沈方羽刚刚可能还在一起,心头就像撕裂的疼,无比的介意。
双手放在他胸前狠命的推着,“你放开我,郁司城……!”
竹烟至少是曾经跟男人周旋过的。
在她想象着他和别的女人也这么样,只觉得恶心和愤怒之际,四肢做最后的挣扎。
“嗯!”不知道她踢到了哪里,但是很明显,郁司城的呼吸都重重的一沉,低哼一声的同时停了动作。
却没有离开她的唇,只是双眸启开一条线,睨着她。
下一秒,她骤然低叫。
他咬了她,而且力道很重,几乎一下子就尝到了血腥味。
辗转间,力道不见粗鲁但也不见减轻,低哑的嗓音从他唇溢出,“说了,别再惹我!”
给她一个机会,一个理由,顺从他有那么难?
趁他说话,她能呼吸的时间,竹烟费力的撑着他胸口,用一种几乎怨气的眼神盯着他,“别碰我。”
“我真的介意……你才碰了她……”
“闭嘴!”男人知道她在说什么,根本没有听的必要,他也不想解释。
郁司城终究是失去了耐性,“你知道我忍了很久,苦的是你!”
隐忍太久,本就压抑着,她再几次三番的闹,哪还能给多余的温柔?
“唔!”竹烟一下子咬了唇,生涩得疼。
越是如此,身体的疼,加上情绪的委屈,心口像被撕了一道口子,偏偏被他粗莽的行为堵着无以发泄。
她只是咬着唇,倔强的盯着他的眼,哪怕她虚软无力,她那双眼还是不肯服软的看着他。
“她也能这么让你喜欢?”
“你最好别再多说一个字!”他压低嗓音,但也许是餍足,并没多少戾气。
竹烟闭了闭眼,她没吃饭,真的累。
却发现他好像还没完。
她整个人忽然被抱起来,从洗衣机上离开,被他带出浴室。
……
卧室里的纠缠气息逐渐平静下来时,都快凌晨了。
她安静的蜷了一会儿,然后转过来看了他,冷不丁的就问了一句:“你不会让我死,也不让走,对吧?”
男人不点头,只是沉默着。
是竹烟点了点头,“你想养我,我想你还需要我,对吧?”
就算爱,知道不可能得到,她把心思收起来就是了,反正死不了也走不了,还能怎么选呢?
那就如他的意思吧。
郁司城就那么低眉看着她,不知道她现在是哪个窍开了。
可对于她的问题,他竟然谨慎的没有回答。
她当他默认了。
于是,就是那么十几分钟的时间,她做到了平静、不多干涉,也懂分寸的样子。
精致的脸略微仰着,眉尾轻轻扬着角度,“我很饿,你饿么?”
郁司城视线又低了几分。
她这样的表情,淡然潇洒,眉尾扬起来一副倨傲而清淡的模样,实则是很能魅惑人的。
所以,也第一次发现,她把一切情绪敛去之后,那双水眸纯净得令人心醉。
然而,郁司城竟然一下子有些空,不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
无论什么,只要她在,他接着就是了!
片刻,男人才沉声,“想吃什么,让人送。”
竹烟神色淡淡的点了一下头,“我想想。”然后又看了他,眼神终究是有所变化的:“你来前没洗澡……”
对这一点,郁司城终于答非所问,阴着脸,一句:“我有跟很多人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