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将至,曲老爷与友人江华锋走在街道上。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繁花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江华锋看着这些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繁华喧嚣的国都,不禁感慨道:“一别经年,国都依旧。”
曲老爷挑眉看向江华锋,嗤笑道:“江兄何时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真真是笑煞我也。”
只见江华锋听到曲老爷这老爷这句话,叹道:“曲弟此话差矣,江某我一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博学多才、博览群书、学识渊博、出口成章、才华横溢,不是么?”一边叹道,一边用手中的折扇向曲老爷打去。
“得了吧,就你还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博学多才、博览群书、学识渊博、出口成章、才华横溢,你确定你说的不是周大将军之子——周修逸?你,还是算了吧。”曲老爷笑着嘲讽着江华锋,一边接下江华锋打向自己的折扇,一边用手肘向江华锋的腹部打去。
江华锋挡下曲老爷袭向自己腹部的手肘,用手揉了揉头发说道:“得了得了,曲弟你就不能让我装一下儒人么?!”
曲老爷收回手肘,笑眯眯的回答:“不能。”
“就你还装儒人,得了吧,天都要从西边出来了。”一道爽朗的声音从江华锋身后传出,笑着说道。
曲老爷看向江华锋的身后说:“诸兄,好久不见。”
江华锋假装捂着胸口,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们这群损友,忘了当初小爷我是怎么罩着你们的吗?!”
“你不说还真忘了,忘了你怎么坑我们几人的。”远处走来一位身着玄色窄袖锦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气质优雅,气度逼人的贵公子说着。
江华锋气得跳脚,“孙浩轩,得了吧,哪次不是你坑了我!”
“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江兄还是有长处的。”周修逸走到曲老爷身边,慢悠悠的说着。
江华锋激动的看向周修逸:“果然还是修逸你懂我……”话还未完,就听见周修逸说:“例如四肢发达,赳赳武夫,不经世故之类的。”
江华锋耷拉着脑袋,“得了吧,你们就损我吧,也就知道损我了。”
四人笑着看向江华锋,随后五人走进了沉云居。
五人相继坐好,曲老爷看向周大将军之子周修逸道:“周兄,近日南方寅国兵力调动异常,你可有什么看法?”
“南方寅国是个比我国稍显强盛的国,如兵力异常的话,怕是有不轨之心啊。”周修逸皱眉沉声说道。
“怕非如此,寅国近日皇宫守卫多了一倍有余,怕是皇帝要换人了。”孙太傅之子孙浩轩喝着香茗慢慢的说着。
“如此也罢,若寅国有狼子野心,那便斩了他的一爪子先。”骠骑将军之子诸连云说道。
“如要上阵冲锋,可别忘了我啊。”江太保之子江华锋笑着说。
曲老爷看着江华锋调侃道:“你若是要上阵,怕是太保要被你气死了。”
江华锋揉揉头说:“得了吧,昨日老爷子还拿着拐杖追了我三条街,气都不带喘的。”
孙浩轩幸灾乐祸的说:“谁叫你不听江太保的话,去从了武。叫我说啊,你和周修逸就该换一换。”
江华锋趴在桌上,“我觉得也是,老爷子也是天天在那里说,说什么修逸的文采好啊,说什么修逸的文笔又提升了,说什么修逸修逸修逸的……”江华锋扭过头看向周修逸,“哎,周兄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换一换?”
周修逸拿起茶杯挡住嘴角的笑意,说道:“也许吧。”
此时五人在谈天说地,侃侃而谈。却不知他们之前讨论的那个寅国,已经完成了朝代更换,正在暗中集结兵力,准备给曲老爷的国家挠上一爪。
就在小年夜的夜晚时候,家家户户都在扫年和祭灶之时,寅国举国攻向曲老爷的国家,在欢笑和喜庆的边疆城镇上狠狠挠了一爪,让欢声笑语全都变成了惨叫哀嚎。
还在欢喜的等蒸花馍、吃灶糖的小孩子,身首异处。在等着丈夫回家的年轻妇人,倒在血泊中。在期待着新生命的新婚夫妻,相拥而亡。刚刚归来的游子推开家门还未向母亲报上一声平安,就头首分离……
平是喜庆红火的小年,变成了血红一片。浮尸遍地,鲜血成河,大火肆无忌惮的烧着,似乎要把一切湮灭。
寅国在小年这个欢喜的日子,在曲老爷的国家放松的日子,像如入无人之境的一匹狼,肆无忌惮的杀向那些毫无防备的百姓。向曲老爷的国家的国都冲去,并在曲老爷的国家上狠狠咬了一口。
寅国的进攻,是曲老爷的国家没有预料到的。寅国打了曲老爷的国家一个措手不及,那些有幸逃离的将领在把消息告知给老皇帝后就当场自缢,然而更多将领在没能守住寅国的进攻,城破了之后,因抵挡寅国而死在寅国的刀剑之下。
鲜血在国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因为太久的安逸而畏惧战火,想要求和的官员不在少数。一时间,无人统领军队先锋,向寅国开战。
大殿内一片沉默,老皇帝坐在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神色不明,过了许久,宰相站出来说:“禀皇上,寅国气焰之嚣张,行事之猖狂,我们不能不战啊!”
“皇上,多少无辜百姓惨死在寅国之手,多少将士成为寅国的刀下亡魂,此仇不报,民心有失啊。”另一边,大将军也站了出来。
最终,年少的曲老爷跪倒殿前自请领兵应战,老皇帝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