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些东西还是改变了,那个人也不再记得我了。我这是被他给抛弃了吗?只是对他当成是陌生人一样隔离了吗?可是我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原本一个是属于我的人最后去被别人所夺走。他说过的我才是他的独一无二啊!只有我,只有我才是。
卓仪见我始终不肯开口讲话,便对着我说:“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那个人回来了,我知道你也知道她已经不再记得你了对他而言,你就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从来没有说过话也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依旧不说话。
卓仪见此,有些失望的说:“你又是这样了,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你即使不为了你自己着想,也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你这么的消极,到时候你孩子都留不住。”
“孩子……”我摸上了我的小腹,那里面有一个小生命,一个属于我和曲老爷的小生命。在当初,我觉得曲老爷已死,觉得再也没有活着的欲望,支撑着我继续撑下去的小小生命。
这是一个还在我腹中的孩子。
“卓仪,我们回去吧。”我道,我知道孕妇是不能够生病的,不然生下来的宝宝会不健康的。
“好,我们回去吧!”卓仪见终于劝动了我,便跟在我的身后随着我的脚步往回走。
到家以后,卓仪看着我说:“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该怎么办?”
“没有,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把我的孩子生出来,然后养大成人。”这是我和曲老爷的孩子我又义务也特别期望着它的降临,它一定会继承我和曲老爷所有所有的特点一定会是一个特别特别可爱的孩子,长大后的风华必定也不会比它的父亲少。
“那你呢?”卓仪问到,“等孩子长大后那你一个人又该怎么办。”
“那还太久远我还没有想过。”我现在只想要好好的生下它,好好的照顾它,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我求的不多,就只希望这个孩子一生里都没有什么太多的挫折,能够健康快乐就好了。
“乌苏,你听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陪着你。”卓仪握住我的肩膀说道,“乌苏,他不再认识你了,他真的不再认识你了。”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见过他的,我看见他从我的身边没有任何留恋地走过,我看见了智乐得意又幸福的表情,我真的什么都知道。可是我不敢相信,我不敢。
“对不起,对不起,即使残忍,可是我必须告诉你,那个人曲老爷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卓仪说道。
“可是,我宁愿相信他还是记得我,即使他不再记得我,我相信只要我不停地在他的面前幌总有一天他会记得我的,我知道卓仪,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不需要,卓仪,你记住,我已经要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不再爱你了。所以,以后不要再这样对我。”不要再对我抱有一丝哪怕是一丝地幻想。我的心里有那个男子便在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我对你真的没有了爱情,以后怕是也不会再有了。
成衣铺外,曲老爷的街巷上,异常的热闹。一个广袖华衣的男子怀里搂着一袭红衣香艳的女子,女子长裙曳地,双眸波转,顾盼生辉,男子眉眼温润,直身玉立,面容俊逸,站在街中间便是一道风景,一把折扇展开,更显风流。后面跟着成列的俾子,如此张扬不羁的排场,如此权贵,百姓纷纷低头,侧耳窃窃私语,一时议论纷纷。
众人看的是面容温润如玉的曲老爷,若是细看,不难发现,他的眼神虽是含笑,目光却带着几分凌厉,不悦。旁观者看来,甚至有些厌恶怀着笑靥如花的女子?只是没人注意,为什么要注意呢?只不过碍于他的身份屈于他的威严罢了,这些权贵终究不是这些平民能揣测的。
不知女子在曲老爷耳边说了什么,惹得男子爽朗地笑出了声,只是他搂着女子的手,指尖发白,只听得,女子娇弱地说着:“老爷,您弄疼智乐了。”紧紧倚靠在他身上,大庭广众之下,竟不见一丝羞赧。
乌苏出门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此时的她着素衣,长发慵懒的挽起,未施粉黛,只是看到那个曾经对她温言细语的男子怀着搂着一个另外一个娇艳的女子时。她怔了怔,智乐?他怀里抱着的是,智乐?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相遇,准备走上前质问,又停住了脚步,是以什么身份呢?怎么开口呢?说他抛弃了她?可是明明不接受他的是她。唇角扬起苦涩的笑容,终是止住了脚步,两行清泪落下。
“小姐?”侍女梧桐轻轻唤着沉浸在难过的情绪里乌苏。
抬起头,再看。街上留下的是两个远去的背影,喧闹的人群都散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泪水也渐渐停止了。难道他不记得她了么?不认识乌苏了么?想着心头又是一阵酸楚。
只是她没有看到的是,曲老爷看到了街边的她,那个不管如何都是亭亭立在那里的身影时,他略微起伏的情绪。眉宇微微蹙起,眼神闪过的一丝心疼,只是这些情绪一闪而过罢了。
卓仪出门时,乌苏定定立在那里,他原本神采奕奕的眸子,瞬间就黯淡了下去,乌苏是看到了他了么?可是他依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眸间带笑。
“新进的布料,给你裁了一件新衣,乌苏,过来看看合不合身。”他走过去,笑的明媚,扶着乌苏,又柔声说着:“你看这都有了身子了,不宜久站,煮了你最喜欢的粥,进去吧。”
卓仪的五官深刻立体,这个未来要继承大统,统领隐族的人,以往的叱咤风云,都因眼前的女子化成了似水的柔情。只是时间带来的改变,让他无所适从,从前那个认真看着她,笑容温柔的女子,等着他凯旋来娶她的女子,现如今却为了另一个人而失神难过。他心疼,也愤怒。
乌苏回头看了看卓仪,收起难过的情绪,对他轻轻一笑,柔声说着,“走吧。”
是夜,夜华如水。她却辗转难眠,便索性出门站在院落中,“小姐。”侍女梧桐听到声音起身担忧地看着乌苏。
“无妨。只是睡不着罢了。”
“小姐,奴婢有句话当讲不当讲。”梧桐面露难言之色,看着乌苏如此难过,她没办法再这么看下去。
“唉,我只当你是姐妹,想说就说吧。”
“这么久了,奴婢能看出来,小姐是真心的喜欢曲老爷,只是这老爷今天在街上如此张扬,却只当是不认识您,惹得小姐如此难过,如果您喜欢就去找他吧。”
“这……”她又何尝不想去呢?
“不过,奴婢知道,你内心对卓仪带着愧疚,看着他如今不嫌弃这么照顾着您。您对他有着愧疚,所以你处于两难之地。”梧桐一语未罢,顿了顿,继续说着,“小姐若真的喜欢曲老爷,便去找他吧。剩下的,都已经过去了不是么?”
梧桐看事情也是通透,一语说中了她心里所担忧不敢面对的事情,只是差有个人推她一步,给她一个勇气。
卓仪心里到底是难受,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不曾想过,他心里的姑娘变成了这样。起身出门,便看到了院落中的的乌苏,月辉清泠衬得身影愈发清瘦,这样的她,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自然也清楚的听到了梧桐对乌苏的话。
“到底还是因为我么?”他低头苦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他和她分别的时间,到底是无法弥补了么。他心里的那个对着他嫣然一笑的姑娘,终究是离他越来越远了么?
“如果是因为我,就别有太多顾虑了吧。乌苏想去就去吧。找他,说清楚。”不知他下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些话,他走上前说着,看着曾经的姑娘,不管她如今还喜欢他与否,他都不想要她难过,他想要守护这个曾经视若掌上明珠的人。
月下,乌苏回头看着他,眸间一片清亮,站在那里没有动,就那么看着他,卓仪看着回头望着他的乌苏,仿若那个姑娘再次欣喜地看着他,是感谢他的成全么。他掩住自己的情绪。认真看着她,“想去就去吧,告诉他,别,别委屈了自己。”
他不知道如何度过的那一晚,辗转反侧,这夜竟也变得如此漫长。只是那个月下回头望着她的乌苏,好像回到了以前,他还是希望她能笑着对他,不希望她如此难过。就算放弃她也好吧。
次日,乌苏早早就起床了,店里的生意也是出乎意料的好。
她在心里盘算,怎样能心平气和曲老爷有个单独的见面,让他亲口告诉自己他就是曲老爷。
“小姐?”
“嗯?”乌苏正出神,听到了梧桐叫她。
“看样子,曲老爷走这条街不是一次两次。是经常走,我想你一定要找机会跟他见一面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