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我是来接我家闹别扭的小妻子回家的。”曲老爷邪魅的笑了,一向玩世不恭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认真和温暖。
“你说,她,她是你的妻子?怎,怎么会!”央盈的脸上,终于不再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色了,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无可置信。
我从屋内,无法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却看到了他们俩人的种种神色,我看到了曲老爷的温情与认真,以及央盈脸上的震惊与不可置信,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两个人都变得这么奇怪啊?
最后,在曲老爷的逼迫之下,我不得不和他一同去到京城,不知道为什么,央盈也非要和我一起同行。我们这三个人终于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
途中,央盈问我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却令我深感到自己的无力与可笑。他问:“苏苏,你就没想过逃跑吗?况且,你也说,你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逃?”我听完后,怔愣了半晌,终究只能够苦涩一笑,“我都逃离他这么远了,像这样的深山老林,他都能找到,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该怎么逃?又怎么逃得过?”央盈在听完我的回答后才醒悟过来好奇的不是时候了,他也只能静默不语,接下来的路途,陷入了诡异的压抑,只因我实在不想面对曲老爷,是以我们三个都是独自的马车。
我在去京城的路上,却总是精神恍惚,耳边总浮现着那句“你为什么不逃呢?”是啊,为什么?可我,又该怎么逃?那个男人,太过狠戾太过可怕了,她逃过这一次后,听他的属下议论说,那天照顾我的那些丫鬟小厮们,都被拖下去处死了。
在大户人家中,下人被处死是常事,可我接受不了的,却是因为我,他们才会死亡,怎么说都是鲜活的人命,而且,他们都对我很尽心尽力,而如今之所以会死去,只是因为我一念之间的逃离。若真的逃离了那个男人的身边,那到也便罢了,可是,她所做的这一切努力竟然不过是白费力气白伤人命,真的,没有那一刻,比这个时候更令我难过,为什么,我那么没用?为什么,要让那些无辜的人受我的牵连死去。
时间就在我的昏昏沉沉中悄然划过,转眼间,七日过去了,我们终于到了京城,京城真的是很繁华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各式商品应有尽有,而q曲老爷,却没有在这些地方停留,他直奔向了皇宫。我顿时有些懵,为什么,要去皇宫?
“参见王爷,王爷千岁!”一进宫门,便听的有人向我们行礼。原来,曲老爷是当朝王爷吗?怪不得,身上有着那种上位者的威严,呵呵,真是可笑啊!我原以为,他不过是富甲一方的商人罢了,原来,他竟然是王爷吗?既然他是王爷,那么什么样的女人他不会有,为什么,非要强迫我,我已经有卓仪了啊,而如今的我,这么不堪,又怎么配得上卓仪的真心?
我的心情猛然间低落下去,对于这世上最华美的皇宫,也丝毫没了观赏的兴致,央盈担忧的看了看我,似乎在询问我怎么了,此时的我却连一个敷衍的笑容都吝啬给予……
曲老爷带领着我和央盈穿过弯弯曲曲的小路,终于到了当今皇上安排给曲老爷的住处——曲星宫。我抬眼一望,绕是本对金银珠宝甚是淡漠的我也不由得浮现几分震惊。只见那楼阁金碧辉煌,摇动垂下的纱帘是当下最名贵的紫烟罗。室内的光线并不刺眼,仔细望去,那照明所用的灯竟然是由一颗颗夜明珠所制作而成的,好不奢侈。
“原来,曲公子,是如此的不知节约吗?”央盈依旧面色平常,只是这出口的话语,不知为何,听在我的耳中就有几分不屑。央盈也是皇子,为什么会不认同这股奢侈之风,还是,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存在着不同?
“难道央公子不知道吗?老爷我早已不参与国家政事,如今的我,不过是一个商人。况且这曲星宫,本是我母妃的住处,当年父皇深爱母妃,自然会有最好的一切。”曲老爷缓缓摇着他的扇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呵呵,是吗?那又如何会有,当下最时兴的紫烟罗呢?”央盈语气中的不屑越发浓重。央盈这是怎么了?
“这是父皇的旨意,当初母后虽盛宠不衰,但是这一切不是母后想要的,她不喜欢这个每天只有勾心斗角的皇宫。父皇禁锢了母后,却将天下间的奇珍异宝都送与她,可是母后还是郁郁而终,即使母后死了,父皇也下了一道圣旨,要他逝后历任皇帝都将时下最时兴的放入曲星宫内。”曲老爷的口气有些思念,那样一个能令他的父皇苦苦执着地女人,一定很美好吧。
“你母后根本不爱你父皇,那他这么强求,有什么意思?若是他能放手,这一切就不会是这样。”我淡淡的出声,而于我而言,不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注定不过是一场孽缘,那又何必?
“是啊,若父皇能放手,母后也不会郁郁而了。可是,小苏儿,你知道吗?我也不想放手,哪怕我知道你有爱的人,我却还是让你失去了记忆和我在一起;哪怕我知道你想起来了一切,我却还妄图你已经在这些天中爱上了我了;哪怕你终于不堪忍受而逃跑了,我却还是把你找了回来;哪怕我知道你回来后会恨我,可是我,我不后悔。”曲老爷神色温柔,可声音里带着令人迷醉的悲伤,缓了缓,他又道,“我也想放手,让你去找你的所爱,可是我放不下,小苏儿,你知道吗?这儿,它放不下!”曲老爷伸手指了指心口,明明伤心却仍旧表现的云淡风轻。
我的心口好似被什么重击了一下,有些闷闷的钝痛,我呐呐得说不出话。
“我……我困了,想先去休息了,我房间在哪儿?”我知道,我这是逃避,可是除了逃避,我又能怎么办?我不可能回应他的爱,我已经负了卓仪了,可我还爱着他,我不能再负别人了,所以,对不起,我只能逃避……
是夜,夜色微凉,醉醺醺的曲老爷他突然推开了我的房门,我假装看不见他,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却缓缓朝我走来,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小苏儿,我,我想要你……”说罢,他的唇缓缓地覆上了我的唇,他含住了我的下唇轻轻吮吸,我张嘴欲开口让他起开,他却顺势将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纠缠着我的舌头带去了他的唇里,他含住了我的舌头吮吸。
“不,不行……”我不知哪来的力气,又或是他疏于防备,我竟将他推开了,我靠在桌边喘息着,平复着自己的气息。半晌,我才缓缓说道:“曲老爷,请自重,我们没有关系,请您不要强迫我做我不愿的事。”
他邪魅的眯起了眼,忽的笑了,笑的张狂,他说:“小苏儿,你是我的,你逃不掉的。”
看到他这幅模样,我内心真的很害怕,不由得转身就想跑,却被他一把抱住,扔回了那张床上,“小苏儿,我要你,我好想你……”他倾身,伏在我的上方,我只能看到他逆光的脸的神情,别的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那是怎么样的神情,绝望,悲伤,深爱。我忽然什么狠话也说不出了,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却因为我,变成了这副样子吗?“曲老爷,以后,以后好不……”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他的唇纠缠上,他的吻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猛烈的袭来,我苦苦挣扎,却毫无作用。
我想起了卓仪,那个我曾一直爱着的人,泪从眼角滑落,流进嘴里的,又苦又涩,曲老爷却缓缓吻去了我脸上的泪,深深叹息了一口气,便想继续下去。不,不可以,我不能够,在记得卓仪的情况下在背叛他一次了,我……
这次从嘴角滑落的,是我的血,曲老爷震惊地看着我,他看到了我眼里的绝望与决绝,“曲老爷,请你放了我……我……我不想……更不能,再背叛卓仪了,我求你……求你……我会死的……会死的你知不知道……不,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有多难受……你只知道强迫我,可曾问过我的意愿?你每次都擅自替我做了一切决定,就连要和什么样的人交往都需要你来决定,你不允许我有贴心的朋友,丫鬟,你总是强迫我做这些我不愿意的事情,你凭什么啊!若你以后还是要像今晚这样,那……那我就自尽!”我的话太伤人了,可是我……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我除了和他彻底断绝关系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减缓我对卓仪的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