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曲老爷来房间里面看我的时候,都是我最为开心的时候。虽然我知道现在的我在他心里面已经没有一点点地位了,但我还是盼望着每次他来看我时候的那一些时光,就算只是那么看一眼他,我也觉得心满意足了。只是每一次智乐都会在关键的时候出现,让我没有任何的办法告诉曲老爷我的心意。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让智乐那么那么的恨我。
也不知道智乐这个女人,这几天究竟发了什么疯,成天都在我这里绕着走。每天都变着花样折磨着我,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多心思,竟然想出了这么多的花招来。
又是一日天气晴好,连我这昏暗不明的小屋子里面都透出了一点点光亮来。若是在以前,我肯定会出去游玩,放放风筝,或者是泛舟湖上,过着那悠闲自在的生活,可是现在没想到居然成了这样的模样,真真只能说一句:造化弄人。我躺在草席上面,看着这黑暗的房间,忽然我觉得这样也不错。身上面昨天被她折磨的地方,还隐隐泛着疼痛,好在昨天曲老爷很早就在找她了,所以也没有折磨我多久。没有药,那些疼痛让我更加清醒。我已经明白我是喜欢着曲老爷的,我把现在所有都当成了磨炼,我想不明白智乐为什么会这样对我,为什么会对我有这样大的恨意,但是我现在暂时不想再去想了。屋子上面的瓦片坏了一块,从外头来的光除了那破破烂烂的窗户,也就是从这破烂的瓦片上面透了下来。我伸直了手想要去触摸,已经不知道多少日子没有出去了。自打这张脸被换了以后,我还真的再也没有出去的欲望。除了卓仪常常来看我,还有曲老爷时不时来看我,别的也就是无趣至极。
起初在这个破旧的小屋子里面住着的时候,还有诸多不习惯的地方,可是经过了这么久,我也是习惯了。我觉得在这小破屋子里面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除了那些固定的事情,其他的都可以不再去想。坐在椅子上面,我算着时间,差不多又该是智乐要来的时候了。
身体上面的疼痛我早已经不想说了。等了没有多久,那扇破烂的木门嘎吱一声开了,一束光跟着进了来,我听见了咳嗽的声音还有一句嫌弃的声音,那是智乐来了。我想我又要接受那些非一般的折磨了。等到人到了我面前的时候,还是做出了那副淡定自若的模样。
她在我身侧绕着走了一圈,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我眼尖地看着了她手上新添的镯子,昨儿是没有的,那漂亮的玉镯子在我屋子里头泛着漂亮的光泽。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就是故意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若是能够说话,我想我出口就能够将她说上一顿,让她不至于这么嚣张。
“瞧瞧,这是老爷昨天给我买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她看着我移开了眼睛,赶紧把那镯子晃到了我的面前,甩了甩,“我瞧你也是不知道,这是稀有的清透玉。”
听到这话,我心里面猛地一颤,我忽然想起了曾经曲老爷和我说的话,他似乎是说过他会把这种稀有的东西送给自己最最喜欢的女人,因为只有最喜欢的,才有资格拥有最为稀有的东西。虽然心里面难受,但我还是保持着微笑看着她。
“你别羡慕我,老爷说我是他心尖肉,只有我有资格拥有这样好的东西。”智乐摸着那镯子,看着上面闪耀着的光泽,脸上的笑容就如同盛夏里面开放的花朵一样灿烂。
这几天我听过的这些话不在少数,我也知道这几天她一直都和曲老爷在一起,她一直都陪着我爱的那个男人身边。明明她什么都有了,我的东西她也全部都给抢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依旧还是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不少的东西一样,尤其是我。
我闭了眼睛不想再听她说的这些话,没想到眼睛才刚刚闭上,她就俯身抓住了我的下颚,捏住我的下巴逼迫着我看着她。然后她的那双白皙的手往下移动了些,卡住了我的脖子,就在我快要窒息的那一瞬间,她放开了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匍匐在她脚下,脸上全部都是胜利者的微笑。
“瞧瞧,你以为你多高贵,你以为你还是曾经的乌苏吗?”她走了过来,半蹲下身子看着草席子上面喘着气得我,“你现在只是一个婢女,说白了,连一条狗都不如。”
她伸直了手,用那长长的手指甲划过我的脸颊,看着我这幅模样,脸上的笑意更是不明。
“我告诉你,这几天老爷一直和我在一起。”她看着我一字一句继续道,脸上所泛起的幸福地笑容故意刺激着我,“吃在我那,睡在我那,和我??????呵呵呵”
智乐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小小的房间里面全部回荡着她的笑声。看着她那模样,我觉得有些可悲,虽然心里面很难受,她的的确确影响到了我,但是我努力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受到她一星半点的影响,否则我才是真的输了。我已经不想再去看曲老爷和智乐了,那些伤人的画面,只能让我更加讨厌这个女人。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听见这个女人说什么,只想让她能够尽快把这些折磨做完离开,然我能够安安静静在这呆着。
也不知道她是看见了我这如死灰的模样,还是看见了什么。她忽然发了狠抓住了我的衣领,揪着我起来,眼里面全部都是凶狠的光芒。
“你这个贱女人,也不知道老爷是迷了什么心窍,中了你的迷魂汤。”她看着我恶狠狠地说道,那模样恨不得把我给生吞活剐了。
我张了张嘴,想从喉咙里面发出了嘶吼的声音来,只是张大了嘴巴,还是没有一点点声音发出来。我伸了手出来,想要去抓住她,没想到她却轻而易举就给打掉了。我想要去反驳,也想要去冲着她大吼大叫,可是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瞧瞧,这幅可怜模样都做到我面前来了。我告诉你,没用!”她将我重重扔在了一边,嫌恶地目光打量着我。
吃了痛我皱了眉头,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如常。这段日子痛感已经有些麻木了,只是在她折磨的那一刻会难受一点,之后便是再无感觉,习惯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让人能够改变很多东西。只是我知道有的东西可以习惯,而有的东西习惯不了,比如说这么卑微得活下去。我知道曲老爷还是知道我乌苏的,心里面也是有我的,只是现在被智乐迷了心窍。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得意。”智乐又欺身上前捏住了我的下颚,那般恶狠狠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扭曲。
我扯了扯唇露出一抹笑意来,那个女人的脸瞬间又变了几变。我的确是在嘲笑着她,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看着她觉得那么那么可悲。我知道她现在拿着偷来的幸福,也浑身不自在,她看着我,肯定也是扎心至极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就像是个小丑一样?”她看着我笑容更加扭曲,这让我想起了那些发了疯的癫狂女人,大抵也就是这个模样,她非常非常的可悲,同时也非常非常的可怜,大概这就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不能说话,没关系。”她看着我张着嘴不说话的模样,又继续说道。
不能说话这是我目前为止最难受的地方,因为我无法把我的心思表达给任何人,只能看着他们。这也就让我的敌人有了可乘之机,还是得相出一个法子来,让曲老爷知道真相。
“我告诉你,就算是他趴在我身上,叫着的都是你的名字。那他趴着的也是我身上。”智乐看着我这模样果然是更加生气,她手下一用力,恨不得要把我给捏碎了,我能够从她的眼神还有很多的地方看出她是有多恨我。
我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以至于她这样对待我,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想来想去我们也没有什么仇。我想大概最大的矛盾也就只有曲老爷了吧,我想也就是因为这个她才会这般恨我,我想我们的矛盾或许也就如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我想如果能够说话,我也会和她好好谈谈吧,我也不希望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我们的矛盾到了无法化解的地步,毕竟在我的心里面,我还做不到像智乐这样。
“对,就是这样。我一点也不介意下一回他在我房里的时候,叫你也去观摩。”智乐看着我没有回答她,继续说道。
她这些话其实在我耳朵里面听得多了,我也觉得没有什么了,我心中早已经分清了什么应该在乎什么不应该在乎,我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曲老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