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阳光明媚的有些碍眼,东方朔看着因为方才落水而失魂落魄的秦逸雪,他实在不明白温凉和她有什么过节,一定要让秦逸雪掉入水中才好。
“东方公子,都是逸雪不好,求你不要怪罪温姑娘可好。”耳边,秦逸雪的声音就像是她带给所有人的感觉那样,有种如人间四月天的美好和温顺,阳光尽情的照耀在秦逸雪那有些泛白的脸上,她长得很美,这不仅是在场所有宾客的直观感受,也是整个都城都人尽可知的事实。
但是这一切看在东方朔额心中却很不是滋味,他也不清楚此刻的自己怎么了,方才自己强迫让温凉给秦逸雪道歉的时候,东方朔感觉到自己的颤抖,感觉到自己好像有点错怪了温凉,明明心中有些愧疚,但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温凉离自己而去,明明内心里还有几丝期待,却最终因为自己内心那让人咬牙切齿的自尊心而放弃了。
“东方公子,温姑娘她不会是生我的气了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的她,但是她既然都已经跟我道歉了,我想,我可以原谅她的。”秦逸雪躺在床上,突然咳嗽了一声,东方朔看到她那瘦弱的身姿,如水中浮柳般轻易就能吹散,心下又微微有些不忍,顺手给秦逸雪披上了衣服。
但是不忍归不忍,他还是要去找温凉的,是自己太过着急,也是自己对温凉期待过大,才会说出那些难听的话,东方朔觉得自己是必须要找到温凉,好给她一个正正经经的道歉,也好让温凉明白,自己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没有是非,只会私自偏袒,固执己见的。
哪知东方朔刚要开口跟秦逸雪告辞,秦逸雪却好像发现了他要走一样,立刻就要起身挽留,她瘦弱的身子几乎要从被褥里钻出来,纤细的双手立马拉住了东方朔。
“东方公子,请你不要走,逸雪。逸雪很害怕。”东方朔感觉到到秦逸雪的颤抖,刺客,秦逸雪正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但是不重,反而很轻,恐怕,这样更会激起一个男子对她的恻忍之心吧。
东方朔也不免要被秦逸雪这个举动惊讶到,因为他和秦逸雪实在是相认不久,二人关系恐怕也没有亲密至此吧,思来想去东方朔实在觉得不妥。
“秦姑娘,既然你都已经无碍了,那么在下也在不在打扰秦姑娘休息了。”
“东方公子,就这么讨厌逸雪吗?”东方朔接下来的话还没有机会说出口就被秦逸雪梨花带雨的样子给阻隔了下来。
感觉到自己肩头已经完全没有重量了,东方朔却不敢直视秦逸雪,不是因为秦逸雪能挑动起自己怜香惜玉的心,而是自己在看她一眼,无疑就是给了秦逸雪一个信号,就是她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是有用的,便越发的不拘礼数起来,他东方朔什么都不怕,就怕此刻秦逸雪的软磨硬泡,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去找温凉。
“秦姑娘,你还是好生休息吗,所为喜欢还是讨厌,在下没有什么必要去说的了,寡男寡女共处一室,哪怕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只是按你的要求,进来安慰安慰你的,但是在下毕竟是个男子,在秦姑娘的闺房之中,总不符合伦理纲常。”
东方朔的话说的很是客气,这是他在久久思量之后才说出口的,女子本来性格柔弱,是听不了太重的话的,更可况是他眼前的秦逸雪呢,更像是六月间的雪,还不等人轻轻碰上一碰,就要化了的。但是东方朔的话不是没有丝毫震慑意义的,男女相处过密,最终伤害到的还是女子的名声和贞洁,会影响到她日后的终身大事的,所以,东方朔希望秦逸雪能明白自己的寓意,不要在阻扰他离去。
可是秦逸雪又是怎么想东方朔的呢,自她第一眼见到东方朔起,她的眼睛就无法离开东方朔的身上,在她心里,东方朔是那么的英俊不凡,仪表堂堂,虽然也知道他也许也是个将门之后,但是就是跟自己从前所认识的那些名门大少不同,那些人个个见到自己,都巴不得立马上门提亲,来迎娶她过门,可是试问,谁真正是要认真的对待自己,呵护自己的呢,一个都没有,这些人全都些狼图虚名的小人,若如不是因为自己的一张脸,又怎么会吸引来他们,让他们这么趋之若鹜的到来,说到底为了还不是一副皮囊,说什么情谊绵绵,说什么山盟海誓,都是自己自欺欺人。
可是,直到有一天,秦逸雪遇到了东方朔,只有他对自己那些连自己都有些厌烦的梨花带雨不甚感兴趣,也只有他对自己当作一个寻常女子对待,抛开那些无畏的皮囊,完全符合秦逸雪心中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
转过头来,东方朔就看到秦逸雪看自己,仿佛看的有些失神,竟然都忘记了说话,原本还以为自己又是口出恶言而伤了她的心,就想自己对待温凉一样,但是秦逸雪好像真的只是想事情想的出了神。也许是个好机会吧。
“秦姑娘,在下要走了,还有很多的事等着在下去处理,你也好生休息吧”说完,东方朔也不管秦逸雪什么的表情和动作,立刻急急的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抬脚就是要走,只可惜才没有走几步,秦逸雪又咳嗽了起来。
“东方公子请留步,难道你就真的不能在陪陪逸雪了吗?”还是差不多的话,还是差不多的梨花带雨的,但是此刻的东方朔却感觉到无比的厌烦,同样的把戏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秦逸雪到底要自己怎么办。
“不了,秦姑娘还有自己的家人,在下想,不多时姑娘的家人就会来看望你,陪伴你了,比起在下,他们才是最有资格和你语重心长的说大道理的人。”
“所以。”东方朔突然喜欢转头,看向床上的秦逸雪,把秦逸雪吓了一跳。
“所以,在下还是请秦姑娘自重吧,在下告辞了。”微微鞠躬,拱手拜了一拜,东方朔便离开了,然后看看了四周,略微在脑中思索了一下,找了一下位置,便朝着温凉方才离开的那条路奔去,他要快点,还要在快一点,好去寻找温凉,和她道歉。
房间里,还躺在床上的秦逸雪,无声的捶着枕头,泪紧接着便落了下来,心中满是愤懑和悔恨,她终究还是没有守住东方朔留在自己身边,哼,温凉,都是因为你,我秦逸雪发誓要让你感受到和自己抢东西的后果。
东方朔来到温凉离开的哪条道路却发现了路中央的一只耳环,心理大感意外,知道温凉出了事。
而上一刻,因为秦逸雪的冤枉,在场的人都职责她是个无耻的小人,她被围在中央,被逼迫着像秦逸雪道歉。
人们啊,本来就是一群善于盲从的动物,他们从来不管事件的始末,也不看自己是否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们只会看结果,只会论对错,然后把自己摆在道德制高点之上,容不得别人的半分责问,但是对于这一切,温凉无所谓,因为她知道人群里还是有人相信她的,别人或许因为不清楚她的为人,而被秦逸雪可怜的外表和说法而冤枉误会I帧机,让温凉蒙羞。
但是温凉知道这其中只有一个人待自己不同,这个人和她相处多事,二人之间的关系和性格双方都很了解,在这种百口莫辩的紧急时刻,他一定会立刻站起来,替自己辩白,这个人就是东方朔。
但是接下来所方生的事情,让她万万没有预料到,自己千思万解恐怕也想不清楚,东方朔也是那种被美人一钩就冒头的凡夫俗子,她真的是失望了。于是,她便气愤的夺门而出,可是她刚要离开,就被人打昏,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柴房。
她的嘴巴被堵上,无法发出声来,可是内心的恐惧让温凉无时无刻不想大声呼喊,然后她不免无助的想到东方朔。
“咔”黑暗寂静的柴房里,被束缚住的温凉听到有人打开柴门的声音,是谁?是谁要闯进来?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如果是一个不怀好意的人,那她注定要难逃一死了。
“嘻嘻,小美人。”果然,一个猥琐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真的是想到什么就来什么,此刻的温凉连死的心都有了,随着那人开门的动作,温凉在微弱的光影认出来人是这里的一个小厮,此刻他正咧着嘴冲自己笑,而他嘴里冒出的却全是污言秽语的词汇。
难道,她要被人玷污了?不,不可能。
那小厮已经过来,一双大手眼看着就要抚到温凉的胸前,但是温凉一个扑腾,立马滚到了一边,在黑暗里,温凉被绑住的双手正在摸索着什么。
突然出现一个尖锐的东西,温凉大喜,那是一把生了锈的剪刀,温凉用那已经钝了的刀口划开了绳子,然后趁那个小厮没注意,一个轱辘的便跑出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