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归还的归期是什么时候。也许,是无期。
从头到尾,从始至终,白夜也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受着我对他所做的这一切,连一句哼哼都没有。我冷漠的看着他道:“怎么,是不是更想杀了我?”
白夜沙哑着声音,苦笑了一下对我道:“若是能够弥补我之前的过错,我愿意给你一切,别说是眼睛了,就是心,我都愿意挖给你。”
“呵。”我嗤笑一声:“你的心值什么?一颗想杀了我的心,我要的做什么。”
就在我发脾气的时候,白夜忽然安静了下来,随之他忽然一下凑到我的面前,即使是看不见,还是稳准狠的搂住了我的腰,我一顿,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唇上一阵温热,原来是白夜吻了上来。
我厌恶的挣扎了一下,却挣扎不动,紧紧地被他锁着,而就在我挣扎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身体有异样,一股奇怪的力量就窜进了我的身体之中,我顿时就感觉炽热的厉害,背脊上都开始冒汗了。
末了,白夜将我给放开了,我怒斥他:“你这是在干什么?!”
白夜笑了笑,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人静静地靠在那墙上。末了,过了许久,白夜将眼睛上的血擦干道:“如今通天眼已经在你的身上了,想要夺他的人肯定很多,包括暹罗王潇逞,我不放心你,便在你身上下了一个法。”
“法?”我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法?”
“这个法连接了你我,若是你有危险的话,我就会感觉到,若是你有疼痛有受伤的话,我会替你受着。”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转移到了白夜的身上。
白夜这样子做,我并无话可说,虽然是不想要,但是这就是他欠我的。
磨蹭了许久,天色都要亮了,大家都散开睡了,而白夜那个瞎子,趁着夜色,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为何,我看着他落寞而去的背影,竟然有一丝不忍。
也许是我只听见了白夜对我叙说,并没有回忆出自己当时那份绝望,所以,此刻的我还是没有将白夜恨之入骨。
看着他没有了眼睛,在黑暗之中踉跄而走,我迟迟不能眠,总觉得,他有些悲凉,有些孤寂。没有了眼睛的他,又该去流浪了。
旁边陪我一起睡着的廖司音也一直都没说。
末了,过了许久,趁着天色还有点黑,一直没睡的廖司音问我:“那你呢,你还要继续回去找回你想知道的真相吗?”
我沉默了一下,随之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随之我便沉沉睡去,睡的时候总是很燥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夜的关系。
睡着是最安稳宁静的时间,但是我感觉自己还没睡多久,就被一阵吵杂的声音给吵醒了,我匆匆醒来,发现廖司音不见了,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边。我赶紧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外边已经天晴了。
炽热的太阳在正空中,我瞬间明了,已经十二点了,到午时了,随着太阳的出现,也在告诉我,白夜已经彻底的离开了。
而这时候,我忽然听见外边有人在叫喊着:“有人闯进十二点了!”
我顿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才知道,他们说的十二点是廖司音家里守护的那个祠堂,那个有苗族金身的祠堂。我赶紧收拾好自己,往外边跑去。
此时家中一个人都没有,廖司音不在,廖伯父也不在,而那在楼上一直没出来的廖爷爷似乎也不在,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
于是我就带着银杀往外边跑,一出去便看见外边有很多人的正围在那十二点的门口,似乎都在议论纷纷,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慌了一下,赶紧跑上前去问:“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其中围观的一个小姑娘对我道:“这十二点里边有人进去了,廖家三爷子进去抓了,闹得很厉害呢,刚刚还听见里边有惨叫。”
我不禁皱眉了:“是谁进去了,很厉害吗?”
小姑娘点点头:“看样子是个厉害的人,还和里边十二点的小鬼们认识呢,这不,今天趁着午时十二点的时候,就跑进去了。”
我顿时有点担心了,也不知道他们三个怎么样了,我气急败坏的道:“进去这么久了,闹得动静也这么大了,你们也不进去看看吗?”
闻之小姑娘赶紧摆摆手:“这可不关我们的事情,他们廖家是守护祠堂的人,我们外人是插不上手,插了手也是白插,可不想上前去送死。”
说罢,我转身就走,也不愿意跟这小姑娘唠叨了,既然他们一个村子的人都不进去,那也别怪我这个外人进去了。
于是我撒腿就跑,那小姑娘在后边一直喊我:“诶,你进去做什么啊,那里边还不知道凶险呢,进去也是送命,你还是赶紧走吧!”
我不搭理她,直接跑进了祠堂里边。
我发现这个祠堂里边,比我想象之中要大的很多,都是以黑褐色为主调,那房顶上的瓦、院子前的柱子、墙上的窗、半开着的门都是黑褐色的,除了那墙是白色的,其余都是一个颜色。
我一进去,便看见这祠堂的正中心放了一口天井,天井的后正方是一个大堂,里边似乎没点灯,大白天看过去都是黑乎乎的样子。
而在这口天井的左右两边,便是半遮半掩的木门,似乎刚刚有人进去了似的,我一个人影都没看见,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便靠近那天井看了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吓了一跳。
因为我在那天井里边看见了很多黑乎乎的东西,一条一条的,感觉像是黄鳝似的,而那堆黑乎乎的东西里边还有别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很大个头的样子,在那群黄鳝中蠕动着。
看起来,那些黄鳝也是欺善怕恶的东西,我看见他们一直在旁边扭动着,而遇见那黑乎乎一坨的东西,它们就安安静静的擦肩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