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伯伯留心的问了一句:“是什么事儿,非要见神婆不可?”
师傅也没隐瞒,直接对他道:“我的徒弟中了一个鲛人的诅咒,我想请神婆替我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该怎么解开。”
机灵伯伯点点头,也就没多问了,不过他最后说了一句:“你知道的,去见神婆是得走阴路的,你们商量一下,都有谁去走阴路,晚上的时候,我们就开始。”
师傅点点头,想着就他陪我去看看便是了,谁知道天资也执意要去,他的理由倒是直接:“我都活了这么多年了,按理说死也死了千百回了,但却还没走过这阴路,我倒是想看看,这阴路究竟是什么路。”
师傅没搭理他,就随了他,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们几个又聚在了机灵伯伯的铺子里边,此时的机灵伯伯已经烧了一盏茶等着我们了,他示意我们坐下道:“天色还早,我们先说说走阴路的事儿。”
我们点点头,在机灵伯伯的小桌前面坐下,机灵伯伯对我们道:“神婆那边喜安静,一般都没什么大吵闹声,尤其是你们这些还沾有阳气的人,太招摇了,去了只怕是会惹出事儿来。”
师傅点点头道:“都按你说的办,你有什么法子。”
闻之机灵伯伯起身,去里屋拿了一个大箱子出来,然后将那箱子放在我们的面前道:“这都是我之前顾客的寿衣,阴气味道重,可以遮掩你们身上的阳气。这被我偷偷的留了下来,你们换上,增加一点阴气。”
说罢,天资就将那箱子给打开了,随之我便闻到了一股非常古怪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的腐臭味,尤其有的寿衣上还沾有了血迹,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只觉得穿在身上浑身都痒痒。
还果真是寿衣,弥漫着一股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味道。
这个走阴路很少人会用,一般都是剑走偏锋,到逼不得已的地步才会使用。
首先就是要先备好,人们在死后所需要的一些物品,例如棺椁或者寿衣,还有香烛、纸钱,或者是为你领路的纸人儿……等等都行,但是主要还是要看死者在生前的喜好,喜欢筹备一些什么东西。
有的人还喜欢死后给自己弄几个美女,或者是弄几个大纸人凑一桌打麻将……反正什么都有。
然后,我们要将时间选在子时,那是阴气最重的时候,也是最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走阴路的人身还是带有阳气的,所以我们我们还得找寻一只黑猫,必要是浑身乌黑的那种。
要是有见过身边人类生死,陪伴他们最后垂死时刻的,那更是好,更加具有阴气,所以这也就是,夜里都要少跟猫接触,或者是少让猫接触死尸的原因了。
最后,我们要抱着那黑猫,在树林中断断续续的走动,黑猫在你的怀中就会开始亮着一双诡异的眼睛,照亮前边的路,然后慢慢地会领着你走向阴路……
在渐渐地进了阴路之后,我们就能够明显的听见一阵细细的呓语,还有一些猫的吵杂声儿,而这时候,我们就已经成功的走上阴路了。
这样子看,走阴路还是挺顺利的,但是这也是有利弊的。
因为我们身上依旧还是有阳气的,能够瞒得住一时,却瞒不住一世,我们要是在那里待久了话,就会被里边的阴人给发现,要是碰上凶狠一些的,这辈子就算是走不出来了。
所以我们走阴路的人,要是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还没有来得及回来的话,我们就会被阴人带走,永远不再能回来,还有为我们领路的那只黑猫,也会孤独终老,最终失去灵气,郁郁寡欢,不得而终。
我才算是明白,这走阴路的结果。
我起初是不愿意穿的,但是看师傅和天资都将寿衣穿上了,我也不敢耽搁,只能够硬着头皮将那寿衣给穿上了。
穿上寿衣之后,我发现那寿衣穿在师傅和天资的身上,简直犹如童装……他们两个人的手脚都露了出来,像是两个傻大个儿似的,莫名有点诡异和好笑的样子。
穿好了寿衣之后,机灵伯伯又领着我们进了他的里屋,然后我就看见了一堆瓶瓶罐罐,还都是五颜六色的,旁边还放了十几只细细长长的笔,似乎是给死人化妆用的东西,还挺多的。
机灵伯伯叫师傅坐下,然后用白色的粉扑,将他的脸抹了个雪白,那样子,宛若刚刚扎好的小纸人似的,脸上煞白一片,看的都诡异。可是这还没完,扑完了白粉之后,机灵伯伯又在我们脸上画了两朵诡异的红……
等到画完了之后,我们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的顿时笑了,因为我们现在的样子着实是很滑稽。
一切弄的差不多了之后,机灵伯伯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让我们再等等,大致过了半个小时以后,他挥挥手说:“时间差不多到了。”
说着,他从里屋抱出了一只黑猫,那黑猫看起来很凶狠的样子,两只眼睛直溜溜的看着我们,像是要将我们吃了似的,不敢想象,要是将它带去了黑暗的地方,那该有多吓人。
除此之外机灵伯伯还准备了几个小纸人,说是为我们引路,顺便安插在我们的队伍之中,以免待会儿会我们阳气太重了。
终于,时辰到了。
我们抱着黑猫,穿着寿衣,前边有效纸人引路,后边有小纸人在撒纸钱给我们铺路,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的样子。
而这时候,机灵伯伯又在师傅的眉心中间,点了一点嫣红,说是起到带头的作用,在黑暗之中,我们能够一眼就看见自己的队伍。
那一抹嫣红乍看过去很搞笑,可是仔细一看,觉得像极了那纸人的模样,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其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随之机灵伯伯在林子的不远处,摆了一张案台,上边放了一个青铜香炉,还有一些常用的香烛烧着,一边烧,他一边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然后价将那香烛的灰洒在了我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