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非常宽敞,就好像是一座山倒立在了地底下,又高又大,我仰着脑袋看去,那顶上都离我非常遥远。
我不由得仰着脑袋感叹了一句:“这是哪儿啊。”这句话刚出,就回音不对,还显得特别空灵,可想而知,这里边究竟有多大。
这时候,天资回答我道:“这里就是地府七层。”说罢,他用手指了指,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真,发现那中间的打石基上有一座塔!
那座塔看起来不大,黑乎乎的,一盏灯火都没有,像是一座鬼宅似的,而也就是这座鬼宅,让刁一苗着了迷。
这地府八层是建造一块非常大的石基上的,除了这块石基,旁边都是空荡荡的,往下陷的感觉,就好像这座塔,就是一座自享孤独的城池,无需人去慰问,也无需人去打扰。
我们在周围没有看见一个可以接近那地府八层的路,别说路了,连个梯子,连个绳子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过去。
而在这地府七层的周围,都是一些徐徐流动的水,看起来那东西又不像是水,因为非常的亮堂,像是星河一般,好美丽的样子,让人都舍不得去打扰,但是不得不说,这地府七层真的是很壮观。
与此同时,我们发现这里的温度更加高了,尤其是那池子里边的水,还在咕噜咕噜的冒着小泡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气的影响。
这里既然没有能够靠近地府七层的路,想必刁一苗和野鬼新娘也过不去了,我们还正在庆幸着,却听见一阵青铜铃铛的清脆响声,我们一顿,发现那铃声竟然是从地府七层的塔尖上发出来的……
我们寻声看去,只见一只锐利的小爪钩迅速的飞了过去,直接插在了那地府七层的塔楼上!而那小爪钩的后边还吊着一根长长的绳子,这绳子的另一头,正被刁一苗牵着……
我们一顿,只见刁一苗将那绳子绑在自己的腰间,仿佛要跃过去似的,我赶紧大声喊他:“刁一苗不要,不要过去!那可是地府七层,去不得,你若是去了的话,这座山就毁了!”
刁一苗不听,一边跟我们解释,一边系好绳子回应道:“不会的,你放心,我刁一苗倒斗这么多年了,肯定没问题的,我就进去看看,没事儿我就出来了,我就想看看那天眼究竟长什么样子。”
“不不不。”我连忙跑起来,想去拉住刁一苗,而刁一苗却一把抱住野鬼新娘,还没等我过去,就直接跟荡秋千似的飞了过去。
他们一边在空中飞舞着,还一边在笑着,我看着刁一苗这笑容,顿时恨之入骨。而野鬼新娘也一直在劝着刁一苗,刁一苗也无动于衷,安静此刻,就只能够听见野鬼新娘头上凤冠珠翠发出的撞击声。
还有……我心碎的声音。
很快,刁一苗就到了,他稳稳当当的在地府七层的大门口停下,然后将野鬼新娘放下,还在得意的笑着,我看见他都还没进去,还没点着地府七层的长青灯,地府七层上下都亮了灯……
那座孤独的塔楼,如今被他给唤醒了。像是张着血盆大口在欢迎着他的到来,我不知道他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毕竟他是第一个开了地府七层的人。
刁一苗笑着,然后拉着野鬼新娘的手,缓缓地走进了那地府七层。等到他们身影不见的时候,我们也瞬间是沉默了。
这时候,红颜忽然拉了拉我的手,将她随身带着的工具交给了我,我顿时感动的哭了,叫红颜也学着刁一苗的,让我们都过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将刁一苗给拉回来。
红颜点点头,将那工具像刁一苗似的,直接钉在了地府七层的顶上,然后我们一个像是荡秋千似的荡了过去。
而此时,地府七层的灯光都已经亮了。
我们在塔楼下看见,刁一苗带着野鬼新娘已经上了二层楼,于是我们马不停蹄的跟在他们身后,可是当我们刚刚踏进去的时候,我们就感觉不对劲了。
但是我们一进去,周围就发生了变化,让人莫名的产生了幻觉似的,刚刚在门口还没听见什么声响,进来之后却听见了一阵清幽的乐曲声儿。
我们打量了一下这里边,发现这里边华丽无比,有一套非常齐全的红木家具,看起来也擦的锃亮的,像是经常有人打理似的,尤其是这灯光照在上面,更加显得亮堂了。
除了那红木家具之外,我们看见,进门的右手边还有一个非常大的屏风,看起来是个挺值钱的屏风,通体雪白的,似乎是玉石的。
那屏风上边还雕刻了一些非常栩栩如生的花样,而且这屏风还非常的薄透,我们站在门口,都能够看见那屏风后边有个婀娜多姿的身影。
随之,有个曼妙的女人缓缓地走了出来,将我们吓了一跳。
她慢慢悠悠的,似乎还在穿戴似的,我们透着屏风那微微的光影看见,她在穿着一件非常华丽的衣服,慢慢悠悠的,非常从容和有耐心。
她一边穿,一边对我们轻声地道:“我这地府一层,可是好久没来过人了,刚刚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对人,就那么让他们给逃了,这下我可不能让你们逃了。”
想必是她还没拦住刁一苗,就只能够拦住我们了。
说罢,她轻轻地一挥手,周围的桌椅板凳就莫名其妙的腾空了起来,就好像是在变戏法似的,看的我们一愣一愣的。
而那块看起来非常大、非常沉重的屏风,也就那么轻而易举得浮在了空中,我们看见从那屏风之后缓缓地露出了一双绣花鞋……
随之那绣花鞋步态轻盈的走了出来,我抬头看去,赫然看见一具干枯的干尸正站在我们的面前。
她似乎已经死了挺久的,全身虽然是做了防腐的措施,但是防腐的功效也微乎其微,只剩下了她一身褐色干枯的皮,包裹着她那白骨,还能够勉强的活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