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旺叔眼,知道他的本意不是讽刺我,就是嘴损。
“什么偷不偷的。”我道:“这孩子是位朋友托付给我,帮他投胎的。”我觉得现在不投胎也行。
旺叔也是这想法,对我摆摆手道:“都是修行人。这具肉身和他气脉相连,不必投胎,且还强于凡胎肉体。长此下去,不可限量啊。”说罢,他又在后面加了句损话,“可惜不是你的娃啊。”
然后,他对宁宁道:“小娃娃,那种蛊虫叫元蛊,炼制一只就花费数载的功夫。你怎知他还有?”
宁宁冷哼道:“臭老头,你不懂!我对你说的什么元蛊有感应,吞噬它就能帮我化成人形胎体,那样就能和娘在一起,不用坏婆娘多管闲事!”
我听着来气了,上去又拍了宁宁的光屁股。宁宁也不躲,就是扭过头不理我,继续逼问时天照。
“小娃娃,你跟臭老头我走。”旺叔居然不怪宁宁骂他,还有点讨好的意思,“臭老头也会整这东西。等事了,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宁宁看了看旺叔,最后看向我,征求我的意见。我心下欢喜,他嘴里骂我坏婆娘,心里还知道跟谁亲,谁对他最好。
但我不打算把宁宁留在苗疆,就算要留,也必须征求火狐山神的意见。我向旺叔说了想法,旺叔冷哼一身,扭头走开,可能觉得我不识抬举。
宁宁还在逼问时天照,但没有效果。我们又急着赶去救廖伯父,我就走过去,用匕首割下时天照手背的肉。
“不交出来,我就一刀刀活剖了你!”我拿着匕首,在他的眼前晃了两晃。他居然不吃这套,以为我开玩笑的,就在他嗤之以鼻的心态下,我手起刀落,他左脸的肉落了。
时天照痛呼一声,还是不说话。最后还是廖司音出手,用伴生蛊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才肯放出他剩下的两只蛊虫。
宁宁就像猫闻到鱼腥味,化作火球吞噬了它们。
但廖司音并未放过时天照,硬生生把他折磨而死。
之后,我没有收起宁宁,他赤着脚丫子和我们一起赶去救廖伯父。当我们快到被围困的地方,我们遇到了仙女洞的人,为首的正是千面女和维尔。
“她留下,你们都可以走。”千面女指着我道,“我们与她又些恩怨。如果各位急着救人,就别多留了。”
廖司音犹豫不决的看着我,左右为难的样子。也是,父亲与朋友之间,择其一,确实很难选择。我作为她的朋友,也不愿意她这样,伤害两人之间的情谊。
“你们先走。”我对廖司音说道,“有宁宁在,我的实力也大增。倒是不怕他们二人拿我怎么样。”
廖司音皱着眉头,思量了会,咬紧牙道:“你小心些!留些狐猴给你!”
我拒绝她的好意。我留在这里只用应对两人,他们去救人,面对的敌手绝非两三只,肯定是多方势力,那时才是正真的需要人手。
“快去救人!”我打消廖司音的想法道,“廖伯父被围困,命悬一线。”
廖司音也不在停留,与旺叔他们赶往围困之地。我独自面对千面女和维尔。
等人都走远,只有我和宁宁在的时候,千面女才又道:“你也是胆大。凭你的实力,加个小毛孩,也敢逞能!”
我笑而不语,他们没见识过宁宁的厉害,才这么说的。不说假话,我打赢千面女没有问题,若多一个维尔就难了。这个维尔很阴,又善用巫术,在第五关中招就足以证明了。
“谁是小毛孩!”宁宁扭着他光着的屁股,叉腰怒怼千面女,“老淫婆!小爷爷教你怎么做人!”
说罢就起身而上,化作火球,喷射出炙热的气息。才不过十来招,千面女就落了下乘。
我算看出来了,宁宁之所以实力大增,而且能快速压制千面女,都是因为没了怨气。因为宁宁常年跟着火狐山神修行,炼都是正道法门,有怨气在身实力就大大折扣。
如今怨气除根,实力自然提升一个层次,能将正道法门发挥到极致。另外就是宁宁所炼的法门至刚至阳,对邪祟或阴冷的法门有压制作用。
千面女所修的都是巫蛊之术,属阴冷法门,且有些歪门邪道的手段根本无法与宁宁对抗。
怎么能赢的了!
不过一会,千面女就败迹尽显,维尔身形晃动,对着宁宁就是拍掌。我早已盯紧维尔,怎会给他机会,白色光网随着我张开手掌,就扑向维尔。
维尔半空回身,退了开去,笑眯眯的看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此时,听见千面女痛呼,被宁宁的炙热气息喷倒在地,吐了一口血。她气息不匀的看着我和宁宁,显然宁宁的实力出乎她的意料了。
“我们走吧。”维尔走过去扶起千面女,“如果她想见付申亮,自然会跟来。你非要较劲,想教训她一顿。”说罢,他们就往西南方奔去。
我犹豫了半息,带着宁宁追了上去。我实在太想见到付申亮,这段时间只要想起这个人心口就抽疼的不得了,情蛊不停的展现它的力量。而且抛开情蛊,对于付申亮的死活,我也很在乎。
这种在乎,我觉得是喜欢吧。但这种喜欢,令我心慌,却又欲罢不能。到底是情蛊蛊惑了我,还是我用借口掩饰自己的感情。
在情蛊解开前,我无法判断。但我想再次见到付申亮,这就是我现在要做的,也给自己找到好的理由: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作为朋友总该知道他的死活。
我跟了维尔他们一路,终于在一块巨石洞外见到付申亮。他还是老样子,没有太多的情绪,就是见到我也风平浪静的。
他静静的看着我,什么都没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喉咙里的话滚着圈儿,想问他好不好?还是问他为什么没有死?又或者维尔跟他的关系等等。
良久,我才憋出一句话:“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