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诡异的荒庙
使团停在这里片刻,只见前方刮起红色的狂风,席卷砂石,一股子腥味弥漫在我的鼻尖,很呛人。使团里的几个商人闻到这味道,都开始呕吐起来。
我担心傅沉瑜的安全,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然傅沉瑜怎么让我留在这里。正想着,使团里面出现几个影子,穿着盔甲,手持寒光阵阵的兵器。
“杀!”
这些影子大吼,震的人耳膜生疼,热血沸腾,仿佛身处战场,来往于千军万马中。
侍卫们是胆子大的人,见状也不畏惧,握紧手里的长柄刀,就冲上去砍那些影子。但长柄刀穿过影子,伤不了它们分毫,反而被差点被它们打伤。
侍卫长退到我身旁道:“周姑娘可有妙计!”我拿出几张铸器符,让他们握在长柄刀的刀柄上,然后砍杀这些影子。
侍卫长握着铸器符,扭身砍中影子,那影子扭曲了几下就化作泡影。他把铸器符逐个分给属下,很快就把影子消灭个干净。
使团那些人见此,都大声称奇。侍卫们就问我讨要别的符咒,被侍卫长驱逐,教训他们靠本事拿战功,若遇鬼怪,再求我便是,不要贪心。
至于那些商人,他们本就有些迷信,见我有些手段,都点头示好。我也不吝啬的回以一笑,毕竟这世上人脉很重要。
不过多时,前方的红色狂风渐渐停息,我见傅沉瑜走了过去,欢喜的上去查看,他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脸色苍白。但这已经让我心惊,以傅沉瑜的实力都如此,前面的阵眼不简单。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傅沉瑜。
傅沉瑜扭身上马,对我道:“遇到了一个女人,与男人。那女人不怎么样,但能控制这里的战魂杀气,也不足为惧。那男人的修为与我有的一拼。两人合力,就耗费了些心神。”
是千面女和付申亮吗?我想着。但没有问傅沉瑜。
对付申亮这个人,我不愿意在傅沉瑜的面前提起。
可能是我的潜意识,在逃避与付申亮的那段过往,特别是阴阳情蛊造成的幻象,到如今都历历在目,感同身受。若我不是深知阴阳情蛊的诡异,肯定会误认为自己爱上了付申亮的。
阵眼被破,我们才发现停的地方是古战场的边缘,原来我们在原地转圈圈。难怪走不去的。
走出古战场,在燕国的边城,我们递交使团名帖,守城的将领亲自查看对比,谨慎的态度里还藏着一丝杀意。
“好了,过去吧。”守城将领挥着手臂道,“这里是燕国,希望各位遵守燕国的法律!”
进城后,我和傅沉瑜与使团等人分别。临别前,我对侍卫长说,小心燕国,他们未必真心迎接使团。又交给他一张传讯符咒,让他有危险就烧了符咒,我这边自会寻他。
侍卫长点头感谢,又说道:“回去时,我们等你们同归!”我婉言谢绝。
因为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到时候也未必从边城走。且,此行不仅救戒空和尚,还有查寻白夜等人的消息。
次日,我们与婠娘汇合,前往戒空和尚丢了天魂和地魂的荒庙。据婠娘所说,荒庙在燕国的边城和原城之间的山里。
由婠娘引路,我们骑马穿过荒无人烟的山林,后面实在没有路可以骑马,反而限制了前行的速度,我们就把马儿拴在树上,徒步往前走。在正午时分,我们终于到了荒庙。
庙门破败,在那里立着块石碑,写着:佛缘寺。庙门的左边也有一碑,被破败的赑屃扛着,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傅沉瑜先走了进去,我紧跟其后,婠娘指路道:“我在荒庙的僧房发现戒空的。”
按照婠娘所说,她两日不见戒空,到了正午阳气旺盛时就闯进来,却不见戒空,叫喊也不答应。心下担忧,她就大着胆子在荒庙寻戒空,最后在一间僧房发现了戒空。
“说是僧房。”婠娘的道,“里面却用的粉嫩纱帐,碧玉珠帘。不管是陈设,还是那阵阵的清香,都像个女子的闺房,一尘不染,很干净。”
走到婠娘说的闺房,如她所说。而且从她离开到现在,少说也有十天半月,这里依旧纤尘不染,说明时时有人打扫。
我东看看西看看的,没有发现异常,甚至用了引魂符咒,也感应不到什么鬼魂。至于邪祟的气息,除了这僧房的诡异,也是没有半点的异常。
“走吧。”傅沉瑜神色淡然的道:“这里没有戒空的天魂和地魂。”
我原本以为会发表一下对僧房的看法,他却只字未提,仿佛这很正常一般。但我留了个心眼,离开时反手贴了张驱邪符咒在门上。
我们又在荒庙转了转,傅沉瑜停在一棵槐树下,然后咬破手指,把血擦在树皮上,那血液就渗透进去,不见踪迹。
“晚上再来。”傅沉瑜说道:“戒空和尚的天魂与地魂就在槐树这里。但槐树底下有东西,我们晚上把它挖出来,白天不易动。”说罢,带着我们出了佛缘寺。
出来后,我问傅沉瑜道:“这佛缘寺没有什么邪祟啊,戒空和尚是怎么丢了天魂和地魂的?”
“没有邪祟,但有别的东西。”傅沉瑜肯定的道:“有人借佛缘寺的东西拘走了戒空和尚的天魂和地魂,目的就是引我们来此。”
“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傅沉瑜摇摇头,他说等到晚上才能知道。
月上树梢头,傅沉瑜扛着锄头,带着我们进了佛缘寺,在那棵槐树下开挖,两锄头下去,就碰到铁器碰撞的声音。
傅沉瑜小心的扒开泥巴,露出了一个铁罐子。他伸手拿出来,放在一旁,让我贴张镇魂符咒上去,然后接着挖,不过动起手来,比刚才小心的多,生怕弄坏了埋在地里的东西。
这次挖了很深,槐树的根须都被挖出了不少,还没见到东西。我真以为傅沉瑜搞错了,底下根本没有东西了。
显然,傅沉瑜挖的也有些不耐烦,猛地抡起锄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落下,那些挖出来的槐树根须像章鱼的触手,自觉的卷起来,躲开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