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 拖着棺材的女子
傅沉瑜与地府达成协议，我们就利用人间的人脉，打听这些事。三个月后，却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我深思熟虑后，背着傅沉瑜给廖司音去了封信，让她找找付申亮的行踪。同时，也联系了京都的余蓉儿，若发现国内有什么异于常人的事，就及时给我消息。
如此，又过去两月，传来的消息少之又少，几乎没什么有用的。唯一有点用处的，就是余蓉儿说，燕国在边疆屯兵，似有与我国开战的意向。
燕国的国力一直弱于我大齐，这样的行为也算异常。而战争最容易制造的就是尸体与鬼魂，这让我想起千面女。
我不是很懂政治与行军，就问傅沉瑜。他说，两国交战的原因很多，未必与那批人有关，但我们不能忽视任何异常情况，而且千面女能控制尸体。所以把消息传回地府。
地府那边说，边疆是战场，孤魂野鬼不少，倒是可以利用他们监控。那边就交给地府了。
这日，我照例去八珍酒楼混饭吃，鬼机灵被我丢在铺子看店。吃到一半，鬼机灵就冲进来，大呼小叫的，让我快回铺子，有生意上门。
我跟鬼机灵回铺子，一具棺材摆在铺子的正中间，有个女子端正的坐在棺材的边上，认真的念诵着手里的佛经。
我们走进去，惊动了那女子，她回头一笑，我也忍不住笑了。这是个温婉的女子，看她笑，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
“周……”女子看出我是女扮男装，说道一半顿了下，又大方有礼的道，“小女子婠娘，有事求先生。”
听她的口音，不像西城的人，也不像大齐的口音，就问她是哪里人。
“月族人。”婠娘落落大方的道：“那是大齐与燕国边界上的一个小族。”
这个我倒是没听说过，也不多问，转而问她道：“找我什么事？”其实我很好奇那具棺材，以及她为什么对棺材念佛经，难道在超度棺材里的人？
婠娘想我帮她救一个和尚，叫戒空。她毫不忌讳的说，这个和尚是她喜欢的人。前不久，戒空和尚去燕国的一个荒庙超度鬼魂，却被杀死。而且至今找不到和尚的鬼魂，所以想找我帮忙招魂。
招魂我不拿手，但傅沉瑜可以。这个没问题。但是，月族距离西城这么远，何必非要来找我，也可以找就近的阴阳先生，或者道士与和尚。
且，这时是非常时刻，白夜逃出地府，与那批人下落不明，甚至连那批人是谁都不知道。婠娘的出现，让我怀疑。
“有个姓白的男子介绍我的。”婠娘说道，“他告诉我，除了西城的周念如先生，谁也救不了戒空。为了帮我保存戒空的尸体，他送了我玄冰草。”
“是不是叫白夜！”我冷冷的道。果真与他们有关！
婠娘听着我的声音不对，眼神变了几变道：“若周先生有难处，也不必在意，我自去寻其他法子。天下之大，我相信古籍中也有记载一些，就是翻遍天下古籍，我也要救戒空。”
这个婠娘真是个聪慧之人，单凭我的神态和言语就能猜出一些事，随即又给我台阶下，也是激将我。
“可以帮你。”
我想，必须和傅沉瑜去一趟边疆的。虽然白夜这么做，很明显就是引我们过去，而我们却不得不过去。不管是余蓉儿传来的消息，还是找上门的婠娘，都说明白夜，或者说他们打算再边疆做些什么。
而白夜引我们过去的目的是什么，我实在难以猜出。按逻辑来说，他们不想我们发觉异常，更不想我们过去才对。
我让鬼机灵叫来傅沉瑜，让他招魂。傅沉瑜开棺看了看尸体，却说招不了魂，戒空和尚的人魂还在身体里，必须到他失去魂魄的附近才行。
“那就是说，他还没有死！”婠娘激动的道，“可为什么他的尸体在发腐？”婠娘又伤感的道。
“这很正常。”傅沉瑜说道，“他的人魂虽在，其实已经算死人了。人死后，天魂和地魂离体，尸身就开始腐烂。像他这样的状况，虽死了，却没有死透，把魂招全了，自然就活过来。”
“但我们要快点去他丢了魂魄的地方。”傅沉瑜接着道，把婠娘眉梢的喜气扯了下来，“他死的太久了，人魂正在消散。等人魂完全消散，就真的没救了。”
婠娘听到这话，马上催着我们启程。我也不耽搁，交代鬼机灵看店，随时注意各地传来的消息，与保持我们联系，就直接走了。
当然，鬼机灵是很不情愿的守铺子的。但没有办法，必须盯紧了各地的消息才行。
我们赶的很急，主要是婠娘催的紧。不出七天，我们就从西城赶到边疆，这时候的边疆已经冷下来了。我穿起厚厚的棉衣，傅沉瑜倒还是长袍单衣，像不怕冷似的。
婠娘看我们一路赶的急，又想到自己催的紧，觉得不好意思，先带我们回月族。
她说，月族是母系族，女子为大。他们的一族之主就是族母，负责管理整个月族。而且月族有个很奇怪的习俗，在外面都是男子迎娶女子，他们这里刚好反过来，女子迎娶男子。
婠娘在月族很有名气，除了她本身是个大美人，主要还是她学识渊博，月族的很多古籍她都看过。所以月族人人都想与她喜结连理，她却偏偏爱上了戒空和尚。
说起戒空和尚，婠娘说戒空第一天来的时候，就破解了她设下的谜题，而且道破她的心思。婠娘也因此爱上了他。
戒空是和尚，又一心向佛，自然不肯与婠娘喜结连理。他来此的目的，就是前往燕国边疆的一座荒庙。
那里曾经战死过一位大将军，那位大将军的后人去求戒空去超度大将军。
戒空破解婠娘的谜底后，就偷偷离开月族，前往荒庙，没想到婠娘聪慧，料定戒空会跑，趁机跟着他去了荒庙。
可是荒庙实在危险，戒空发现婠娘，想法子哄住婠娘，说出来就跟她回月族。婠娘信以为真，就在外面等着。
没想到，等回的却是白夜送来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