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红衣对我和付申亮撒了香灰,我们都没事。她才走近我们,说道:“刚才是如意。她把我引出来,说老鬼在村里,小笙被老鬼收走了一魂一魄,完全被控制。”
“那她跑什么?”我好奇的问。我们是来救她的,又不是来杀她的。
红衣摇摇头,叹气道:“我们先回去吧。如果老鬼在村里,村民们就麻烦了。”
付申亮拦住我们,担忧道:“我们不能回去。刚才周老板伤了那具尸体,村民表现的很不友善。”
我和红衣都犹豫不决,鬼机灵却咬住我的裤腿,把我向村里拉。明显就是要我们回去。我想了想,还是回村里。鬼机灵却还是咬着我的裤腿,甚至大声的“汪汪”叫。
我弯腰去看它,它就往我的怀里窜。以前我抱它都会被躲开,今天倒是主动了一回。不想它趁机靠近我的耳根子道:“付申亮有问题!”
我听着大惊,心跳都漏了一拍。但付申亮身上撒过香灰的,应该没问题才对。鬼机灵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拼命的往我耳根子凑。
“他的味道不对。”鬼机灵说道。
我记得鬼机灵最近灵修精进,没想到单凭味道就能辨别真假,“确定吗?”
鬼机灵叫了两声,表示确定。我就小心的拉紧红衣,然后飞快的往村里跑。因为告诉我村民有问题,引导我去看村民的是付申亮。
我和红衣在前面跑,付申亮一直跟着。不管我怎么加速,他都跟的上,始终相距两三步的距离。这下我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心中意念一起,缩地成寸的法术使出来。
很快就距离村子只有两百米左右,等我回头,付申亮就在身后,见我回头,他笑着道:“要回来也不说一声,突然就跑啊。”
我尴尬的笑了笑,拉着红衣走进村里。红衣也觉得我奇怪,想说什么,我用眼神制止了她。
村里很安静,我们遇到巡逻的青壮年,他们的眼神正常,没有怨气。我问他们其他人呢,原来安老看我们三人都追出村子,就把所有聚集在了谷场。
谷场很大,足以容纳所有人。我们三人也赶往谷场,到了地方,我单独拉着安老出来,告诉他老鬼就藏在村里,暂时把大家集中起来,等天亮了,正午时分再说。
安老照办不说。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就把睡在身边的红衣弄醒,悄声无息的带着她和鬼机灵避开众人。
确定没有被跟踪,我才安心的说道:“红衣,付申亮有问题。鬼机灵说他身上的味道不对。”
鬼机灵也点头附和,并严肃的道:“他可能就是老鬼!”这句话把我和红衣都吓了一跳,比说付申亮有问题还可怕。
“他的身上有与小笙和如意相似的一种味道。”鬼机灵昂着小狗头,继续道,“而且那种味道更重。所以我才说他是老鬼。而且如意也说,老鬼在村里。”
是啊,付申亮是昨天来的。如意今天说老鬼在村里。突然,我想起来,如意发觉我和付申亮赶过去,就慌张的跑了。既然我没有问题,那就只有他了。
事实证明,付申亮真的有问题。
“难怪如意看到你们就跑。”红衣拧眉,咬着嘴唇道,“那他怎么会有黄符紫符呢?这都是道家正法,邪祟碰不得的。我因为高人改造身躯,才得以和常人一样。”
“老鬼能碰这些,就说明他修为高深,根本伤不了他。”我沉着脸道,只觉得事情越来越棘手。
正说着,鬼机灵迈开小短腿,却速度很快的冲出去,留下两个字:“有鬼!”
我不放心,也跟了上去。追着出去不远,居然又是一具尸体,田家嫂子。但她的动作正常,不像她儿子的尸体,可能不是拼接起来的缘故。
“你为什么毁我儿子的尸体!”田家嫂子转身,对我说。
我仔细的瞧了瞧田家嫂子,原来不是尸体那么简单。这是还魂了,却与别的还魂不同。
“你已经死了。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快去轮回吧。”我劝道,不想动手,因为眼前的田家嫂子,与她儿子的尸体不一样。她可以离开,不像那具尸体,必须毁掉。
“我儿在地府不能转世!”田家嫂子说道,“都是你毁了他尸体!我要杀了你!毁了你的尸体,让你永不超生。”
说着就扑过来。既然不听劝,我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对付她绰绰有余,手里的白色光网直接罩过去,困住了田家嫂子。
就在我灭她魂魄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付申亮跳出来,挡着我道:“我来超度她吧。”
不管我答应与否,他祭起一道黄符,口中念诵道经,以黄符作为媒介,源源不断的道家正统的浩然之力涌出,迫使我的光网收起,然后环绕在田家嫂子周身。
这我就不止惊讶,反而对推论付申亮是老鬼就像抽我脸。就算老鬼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扭转正邪吧。把邪祟的力量变成道家的浩然之力,并度化鬼魂。
如果这样,天地都要混乱不堪。事实证明,付申亮不是老鬼,他度化了田家嫂子,我亲眼所见。
付申亮完事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渍,有点气息不匀的道:“道法太弱了,度化一个鬼魂都累成这样。对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的?”
一个人?
明明是……红衣!
红衣呢?我惊醒,以红衣的本事不可能跟不上的。但这里除了我,就是付申亮,还有一具度化后的尸体。就是鬼机灵也不在了。
“你要小心红衣。”付申亮走到我身边,望着村里谷场方向,那边的火把照周围朦朦胧胧,“这个村子有问题。除了你,似乎都有问题。”
“那你也有问题?”我笑着反问。其实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又不知道该信谁,或者谁都不可信。
付申亮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从我身前走过。我看着他的背影,很像傅沉瑜。突然一股伤感涌上心头,苦涩的要死,感叹的想:你怎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