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是我的手下败将,即便加上那只兔妖也撑不了几个回合。很快就败下阵,被我打伤在地。但我不打算取她的性命,因为她也是可怜之人,受老鬼控制。
“杀了她啊!”老鬼看我停下手,觉得没有好戏看,“傅家传人,杀了红衣,我放了小笙和如意。你不就是救她们来的吗?”
我还没有说话,红衣突然冲向我,一心求死道:“杀了我!救她们!”
“我不会杀你的。”我退开一步,躲开冲上来的红衣。而跟着红衣的那只妖兔犹如离弓之箭射向看好戏的老鬼。
“不自量力!”
老鬼冷喝一声,满不在乎的卷起小团黑气,把妖兔吞没。但还没完,只听见老鬼痛呼一声,随即妖兔自爆,妖力喷涌出来,同时还有一种红光爆出,竟然是刚才布阵未用完的朱砂。
那妖兔以死相搏,不惜要伤老鬼。因为妖兔是吞食朱砂,通过自爆的力量把朱砂打进黑气的。
“这是什么鬼东西!”老鬼怒喝的问。却没人回答他,反而是鬼机灵很聪明,小短腿使劲跳起,打出两道白光,拘着的小笙和如意脱离了老鬼的控制。
紧接着付申亮动了,黄符四张射出,顿时引来火光,搅进黑气团里。老鬼更是被打的哼哼大叫,怒火更加旺盛。
“好大的胆子!”老鬼挡下付申亮的攻击,转而命令道:“如意,还等着做什么,杀了红衣!小笙的一魂一魄不想要了吗?”
如意比红衣决然的多,抬手就攻击受伤的红衣。我扬起一道白色的网罩,首先对着如意罩下去,然后抽出金钱剑,连刺数下,把如意逼退。
“周老板,对不起。”红衣道歉道,“随她杀了我。只要小笙没事就好。”
我不知道她这句对不起,是引诱我来此布阵,还是道歉对我动手。我也不想去思考了,只要她说了这句对不起,我就原谅她。因为这些天的相处,我早就当她是朋友了。
“你死了,老鬼也未必会放她们。”我有些生气的道:“何不一起动手,杀了老鬼!”
“我们打的过吗?”红衣摇摇头,“这桃源村是老鬼的地方。所有的村民都是鬼魂,没有老鬼的许可,我们是出不去的。”
我听红衣这么说,再去看村民。他们果真都变了样,不是活人。而刚才的艳阳天,已在不知不觉间变成黑云蔽日。
这里本就一块死地,哪里来的极阳之地?
我叹息一声,却不想死在这里:“我们联手未必不可以!”
我说着,手诀翻动,红线阵有了异动,阵阵强烈的炙热气息从阵法里喷涌而出。既然阳可转阴,那阴极必反!
寻阴觅阳术的要义就在于对阴与阳的理解,这里若是生地,阳极转阴,但此地早已是鬼魂聚集之地,自然是阴地。所以我们寻到的极阳之地,其实是极阴之地,不然鬼魂是不能在此群居而活。
“老鬼!傅家衣钵岂是你等邪祟能懂的!”
老鬼正在与付申亮斗法,红线阵的突发异变打的他措手不及。只见他被炙热的红光罩住,黑气越来越少,显出本来面目,是个黑衣裹身,看不清脸的人。
“天降雷火!”
付申亮见老鬼的护身黑气消失,一张紫符祭起,窜入天空,随着付申亮嘴中的口诀,配上手诀,那天空之上隐隐有雷光闪动。这是道家高级法术之一。
我只是听师傅说过,还从没见过。
“哈哈哈!”老鬼狂笑,犹如强弩之末,威胁道:“那一魂一魄就在我的身体里,杀了我就杀了她!”
“住手!”
我、红衣、如意同时大喝,阻止付申亮继续施法,但漫天雷火还是降了下来。
老鬼在雷火中挣扎,恶狠狠的道:“我小看你了!付申亮!死也要拉垫背的!”
在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事发生了,小笙窜了过来,速度极快的将手插入红衣的身体,转而攻击如意。
“红衣!”
我跑过去抱住她,伤的很重,只剩下一口气了。她笑了笑,欣慰的道:“原谅我……救……”话还没有说完救魂飞魄散了。
我咬咬牙,恨不得杀了小笙。但红衣临死都想着救小笙和如意,我也只能忍下这口恶气,帮如意拦下小笙,将她收在白色光网里面。
而雷火已经把老鬼烧的灰飞烟灭。但小笙并没有死亡。
“这是她的一魂一魄。”付申亮走过来,张开手掌,两粒光团正在他的手心,被金色的卍字佛光守护。
还了小笙的一魂一魄,她终于自由。却并不记得自己杀死了红衣,我们也没有告诉她。其实我很想说,让她内疚一辈子。但红衣临死都想着她,我也就算了。
事情结束了,小笙和如意离开这里,准备找个地方好生修行,多做善事。而付申亮却留了下来,他说要度化这里的鬼魂。
我回到西城,偶尔看向街面对,都忍不住的想起红衣,那个为了朋友可以赴死的鬼。
接着,过了一段很安稳的日子,在我感觉世间安宁的时候,有人找上门来。
我是开门做生意的,别人找上门来,我肯定谈钱。来人却没有什么钱,还给了我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周老板亲启”。
拆开了才知道是如意的信,告知我她们现在的状况,以及来人求我做什么。
来人叫徐德,从叫做徐庄的村子找过来的。他们那里每年七月都会发几次火灾,而且不烧坏几家房舍就不罢休。这种事发生了有十多年,每次都焚香烧纸,平安过去。可是今年却不止一次,整个村子都快烧没了。
“你们知道是什么东西作怪?”
我有点感兴趣的问徐德。按照他们每次焚香烧纸就平安无事来看,作怪的可能是什么修炼成精的精怪,希望被人供奉,获得信仰之力。
徐德一口方言回答:“老人们都说,那是山中的火狐山神!今年我们进山的次数太多,所以惹怒了火狐。其实也不多的,和往年差不多。”
但我看他眼神闪躲,肯定有什么没说。
“还有吗?”我盯着他问,给他足够的压迫力,“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去的。你可想好了,如果不是什么火狐山神,而是恶鬼邪祟,说不定全村人都会死。”
徐德一听就被吓得脸色发青道:“周先生!周老板!您行行好,救救我们村吧。那都是前辈做的孽啊,和我们后辈有什么关系。”
我听着冷笑,倒是把责任推的干净,真不想管这事了。可人道有人道,这样不管总归对不起傅家的衣钵。而且我也闲的够久了,就点头答应,跟他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