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动,难道是先前有位大哲来过的那个世外桃源。只是不知老鬼把我们引到这里,是为何而来。
我与红衣对视一眼,心中都夹着小心。
跟着樵夫回到家,有猎犬摇着尾巴迎出来,跟鬼机灵混在一道去了。樵夫的婆娘,一个穿戴朴素,手脚勤快的民妇也迎了出来。
听到我们是外来的,热络的招呼我们,说我们可以在此住上最多三月再离开,但是走了以后,不要跟人提及桃源的存在。
我和红衣尽皆答应,在桃源村就这么安顿下来。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中,我们除了帮樵夫夫妇有的时候打点下手,剩下的时间,都是到处寻找小笙她们的踪迹。
可是却一无所获。
当我们旁敲侧击的问,是否有人知道还有外人来过的时候,他们都摇头说不知。
如此过了有七八日,一日我和红衣还在樵夫家里帮着樵夫婆娘干农活,却突然听见外面凄厉的叫声。仔细聆听,是痛哭得声音。
“来人啊,死人了。田家的娃子让人杀死了。”
我和红衣对望了一眼,急忙赶出去。只看见前几日还和煦得招待我们的田家婶子此时已经哭呼天抢地,而围观的人,有的忙着安慰田家婆子。也有的惊恐得往着一处,心魂不定的交头接耳。
我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饶是我见过那么多神神鬼鬼,但是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吃惊不小。
只见那个田家娃子,远看上去,好像跟平常似的站在那里,但其实他的头,四肢和躯干连接处都已经被活生生撕裂,如今如同一个布娃娃一样堆砌在哪里。
有干涸的污血遍布整个身上,脸上是乌黑的嘴唇,青黑色的脸,禁闭着双目,似乎在死前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表情有一些扭曲。
我集中精神,努力探了探他的身躯,发现这个孩子体内的所有元气在他死去之前,就已经被全部吸空了。也就是说,他是被人生生吸走了精魄,然后才被虐杀的。
我心中暗自讶异,心中猜测这十有八九是那老鬼做的,孩童的精魄最是纯粹,只是不知它这么做,是要修炼什么邪法秘术。
田家婶子哭的越来越厉害,终于昏厥了过去。几个邻里惊呼一声,急忙七手八脚的把田家婆子抬进屋里,还差人去找村里的医生来。
村里的医生是一个白胡子老头,他刚一来到,被田家娃子的惨象弄得心惊。然后急忙进屋看了田家婆子,却发现田家婆子因为受了惊吓,又悲痛过度,已经开始满口胡话。
后来,虽然老头给开了药剂,却还是药石无用,第二天,田家婶子也去了。这样一尸两命是横死的,村里已经好几百年没有过横死的人了。
按照祖辈的规矩,有横死的人就应该立刻下葬,不可拖延。
第二天,田家的两个棺材就入了土。村民们有些胆怯,第二天天刚擦黑都早早的收了工。一夜安静,连狗吠声都没有。
可是第三天,突然又有一家的娃子出事了,还是同样的死法,被吸走了所有精魂,被堆成人偶一样,而且这家的主人似乎在昨夜就发现了异常,但是还没来及的发出一声惊呼,就被洞穿了胸口,惨死在家中。
这下子整个村子都炸开了锅。把村里最拿主意的老人请了出来,老人抽了几口旱烟袋,往地上一磕,说道。
“管它是人是鬼,就算是鬼,我们这么多人阳气足,一定能把它镇下去。今晚,壮年的汉子都别睡了,带上锄头,跟我守夜。只要有那妖妖鬼鬼的现身,我们就用绳子把它困了,等明天白天正当午的时候,把雄鸡血往它身上泼,让它给田家娃子和齐家的一家三口偿命。”
“诶,好。今夜我们都来几个守夜。”十几个血气方刚的汉子答应下来。我和红衣对望一眼,红衣上前一步,说道,“村长,我们也来吧。”
村长看了看我们,迟疑道。“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子,半夜三更跟着我们做这种事,怕是会有危险啊。”
我急忙逃出一些符纸给他看,“村长,不要紧的,我和红衣妹妹在外面的时候,也正巧是以抓鬼为生的,带上我们,说不定,能派上用场的。”
因为今晚上很可能要有一场恶战,为了防止那个时候我和红衣突然出手,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是最好的。
村长接过符纸仔细看了看,沉吟片刻,说道,“那好吧,既然是两位法师,那就谢谢两位姑娘帮忙了。”
大家都摩拳擦掌的准备晚上的事情,更夫终于敲过了三点,十几个壮汉以及我和红衣都屏息在村旁最高的一处山上埋伏着。
突然,安静的夜晚传来一点并不明显的沙沙声,像是衣裙擦过草丛的声音。但是诡异的是,那声音非常快,不像是一个人行走或者奔跑在草上,倒像是飘飞在草上一样。
我慢慢把手伸进怀里,那里有几包提前准备好的符粉。是用至阳至烈的符焚烧之后包起来的,一旦洒向厉鬼的身上,就会让它的整个鬼身灼伤,甚至烧成飞烟。
由于其他人都是普通人,并没有觉察到这反常的声音,这样再好不过,普通人是无法对付厉鬼的,如果到时候还要顾及他们,反而会更加降低了胜算。
我猫腰走在前面,红衣掏出我特制匕首,拿在手中。只见前面的鬼影四处搜寻着,却走了几户人家都扑了空。
因为我们白天的时候,已经把几乎所有的带孩子的人家,都挪移走了。
那个鬼到处都找不到人烟,似乎也起了疑心。而且它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身形在前面慢慢得停了下来。
我把怀中的符粉包逃出来,几步就赶到前面去。想要一招重创这个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