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风家已经了连上层都开始疏通,看来本事也不小,这背后想要搞的些小动作也更为不小,他倒也忽略了这一点。
景涛这人虽为人狡诈,可他有句话季年华是实实在在信的,他手中这批军火若是交给他处理,他是绝不会在这事上面将风家的人扯进来,就如他话中所说,他想当这津市的一大巨头,那所谓的恩情也就都有到此结束的时候。
季年华眯着眼,浏览一圈后将电脑关上,既然他风家这般迫不及待想要宣誓主权,那他不妨成全他,至于夏凉晚,也是时候算算她的死期了。
心中的计划已经有了个雏形,接下来就等待着推进了。
眉间锁着,正想的出神之际,猛然被一道敲门声打断,他吩咐过没有什么事不要敲响这道门,除非……灵犀!
身子猛地从座椅中站立,几大步就已经到门口,那眼中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害怕,将门打开的那刻,他心都跟着提了起来,直到看见护士那有些惊慌的脸,那面上的紧张才松懈些。
“什么事。”询问时都带着几分冷气,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气息。
那护士显然是被吓到了“许……许小姐有事找你。”
季年华面上一愣,那眼中随后而来的惊喜,她肯见他了!可这惊喜来得快去得也快,在这一刻,他竟然打起了退堂鼓,他害怕他这一去,就是彻底的划清界限。
“她可有多说什么?”
问着这话,那语气中透出的犹豫明显。
护士只是摆摆头,话带到,转身便去忙着别的事去了。
季年华垂眸看着地面,最终一咬牙,往灵犀的病房去了,打开门,那举动都不由变得小心翼翼,反手将门轻关上,慢慢走进,从昨晚后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她。
她还是那般漠然,连多一个视线也不愿意给他,而他也同昨晚一般,只是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上,看着她,不语,静静等着她张口。
许灵犀盯着那天花板看了许久,最后将视线移在墙上贴着的小孩子的图案“你瞧,那孩子看着就乖巧。”
季年华盾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张白白胖胖婴儿的写真,蓦地嗓子哽咽了一下,看着她,面上扯出极为难看的一丝笑容,只点着头。
许灵犀也不在乎他是否有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像是在回忆些什么“我还记得我有被得知第一次怀孕的时候,惶恐,害怕,那时我连他父亲都不知道是谁,可没由的,我心中还多了一丝小期待,幻想过他的模样,可最终,我还是决绝的没将他留下。”
她说着这些,不知心中是怎样的思绪,可那面上,平静的像不过在阐述听到的某个故事,刺得季年华胸口生疼。
想要伸手摸摸她,却连这一勇气也没有。
“我虽一直没提过,可你和结婚后也曾在心里偷偷想着,若是那时我没有那么决绝,现在说不定孩子都降临在世上,是像我多些,还是像你多些?我还窃喜着,还是像你好,现在都流行高鼻梁,长睫毛,这些若随你,以后定然是个小王子小公主。”
她静静的说着,季年华却已经受不了,那眼眶有些充血,手拂上双眸,低泣的声音就这么从一个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口中发出,一点也没有之前凌冽摄人的模样。
许灵犀稍稍回眸看着他,想说的停顿了下,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的头,可身体却一点也不允许。
“最近我觉得我自己的身体很奇怪,嗜睡,恶心,便也多想了些,那日我本是想拿结果的,若是怀上了,给你个惊喜,若没有,我没说也就不必让大家空欢喜一场,现在看来,这结果也是不用拿了。”
季年华只是低泣着,他心里清楚,这事真论起来算不到他人头上,他本就知晓那聚会有问题,最后还是喝下 那酒,若不是如此,如没有发生这些……
“灵犀……是我对不起你。”
许灵犀听着他这话,转头又看向那婴儿的地方,口中喃喃的“没有谁对不起谁,我顾虑多,若我早说些,不想太多些,孩子或许还在……”
再平静的一番话,那隐藏在心里的情绪终究还是没能隐藏住,那眼角一颗晶莹的水珠就这般滑落下来,接着一颗接一颗。
“我叫你来不是为了缅怀悲伤的情绪,爸还不知道这些事,你也别往他老人家面前说,帮我糊过去,一大把年纪了,我不想还为我操心。”
这句话末,季年华终是再也忍不了,起身就将她抱在怀里,即便感情再怎么浓厚,悲切,在触碰她的一瞬动作也都变得轻柔,生怕再触痛她。
那挺拔的鼻尖也多了一颗水珠,一向注重这些的男人生平第一次忽略了它,只是抱着怀中的女子,那声音透着些坚毅。
他现在不能软弱,他若是都承受不了倒下,她还怎么站立起来!
“我会……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如何交代?它已经不在了……”
轻飘飘的一句回复的话传来,那故作坚毅的男人,此时也再开不了口,他终究是伤害了她,不止一次的。
而后,他也遵了这个承诺,在季父面前只说生意上有急事,要出差几天,季父也并未有过多的猜忌,另一边,他的计划也开始开展。
在津市一家奢侈会所,与别处都极为不同,这里显得格外阴暗,更像是一种底下交易,但出奇的,这里的生意比其他的会所还要受人追捧些。
而季年华就坐在这其中的一个角落,能将这全景看得清楚,隐约露出他的下颚,手中晶莹剔透的酒杯中装着蓝色的液体格外引人注目,而他就这么坐在那一方,与周边都像划清界限一一般,无人靠近,无人打破。
他就在那一个角落,看着会所人来人往,女郎又钓上心仪的凯子,哪一边赌桌上的筹码更为引人。
直到一个服务员带着另一个身影缓缓靠近,他才收起这一视线。
“倒不曾想季少喜欢这样的地方,不过看上去倒是比上次有意思的多。”
远远的景涛的声音便从远处传来,那面上依旧带着奸诈式的笑,混淆视听让你觉得他的每句话都带着别有深意一般。
季年华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饮品一饮而尽,杯子放在吧台上发出的声音煞是好听,挑眉,示意他坐下。
于这般的神情也是在景涛意料之中的,毕竟他不厚道在前,虽说也算得上助人为乐,可谁也不想在那般情况下证明自己的体魄,能有这般的脸色看着都算得上是好的了。
景涛坐下,也不拘束,伸手招来服务生点了自己想要酒类便一脸讪笑的回头看着身侧冷若冰霜的人,也不自讨没趣儿的去提上次的事。
“季少今儿个怎的心情好叫我出来,可是做出决定了?”
上次合作的事,最终也只是糊弄过去,真正下决定的,怕是这次了。
桌面上的空酒杯再次填埋,季年华拿在手中细细祥瑞着“不急,我们不妨先说说其他的。”
“哦?”景涛挑眉“倒是不知道今天季兄弟这般好兴致,那你说说,其他泛指什么?”
季年华又轻抿了一口酒,随后那手腕轻轻转动着,那杯身随着他的晃动里面的液体也变得极为好看起来,除了方才那一眼,再没将视线放在他身上过。
“比如,军火的事。”
话都已经说的这般清晰还有什么不知的,这合作,已经是实打实的了!
景涛心下想着,面上的笑也不由有几分真心,却没了之前那般的混淆视听,接下来的话,那面上虽笑着,眼中有的,却只有认真。
“我在京城有些出路,军火这东西,真说要卖出去怕也算不得什么难事,黑市的,自保的,只要浑水里走一趟没,需要的人多着,只是不知道你手中的货有多少?销售的途径又想如何?是单一的销售,还是一次性走光?”
直至听到他这般说,季年华是视线才从酒杯中转上,那眼眸易于往常的深邃,让人一丝头绪也无从下手,张口中语气轻飘“你能全省而退?京城可不比这些地方好卖弄。”
景涛眼中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不知为何,今日眼前的人,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话来,面上笑得自然“想在这津市立一片天,自然也不是说说而已,没些本事,这话说出岂不是让人笑话的?”
季年华也明了,路子是别人的事,轻易说出卖了自己的老家日后要出了什么事怕一点回路也没有,这般看来,这景涛也并不蠢笨。
“我手中的货比得上一个连的装备,有些铤而走险,一次走光便好,不过这分成,你可当真是分文不收?”
要真说一点肥水都不要,论这亏本的买卖谁也不会做,之前那般说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为了尽快将这人拉为一个阵营,只是现在,主家都松口了,他岂有揪着不放的道理。
面上笑得狡黠“季兄弟有什么想法?”
手中把玩的举动蓦然停止,将那杯身稳稳的放在桌面上,面上透着一丝淡笑,这笑在眼中却未曾流露半分。
“这利益可你随便分,我这里也有一件事需要景太爷的帮助。”
景涛面上一愣,今天心里总瘆得慌,不过既然来了,他就没想过打退堂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