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的门缓缓打开,也不知道是不是门轴有些生锈,在门缓缓打开的时候,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正盘着腿坐在床上的萧戈轻轻皱眉,然后停止了运行中的平衡诀,疑惑的朝门口处看去。
萧戈单单是从刚刚门打开的声音之中,就可以听得出来进来的人并不是大胡子,而是另外一个人。
因为大胡子进门从来都是一脚踹开的,所以每次门都会发出哐当的一声,而不是这种吱呀吱呀的声音。
目光刚刚触及走进房间的那个人之上,萧戈便不禁一愣,然后有些惊愕的说道,“老师,您怎么来了?”
希伯看着即便是被关在禁闭室之中的萧戈,也依旧一脸冷静平淡的萧戈,不禁暗自点了点头,在心里忍不住夸赞了一声,“好品性!这种性子,真是做镌刻师的上上人选啊,可惜…。。”
而且短短的两年,平衡诀就突破到了一级,说明这孩子的修炼天赋也是极佳,要知道自己当初可是差不多八年才突破至一级啊…希伯在心里感叹道。
希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有些后悔的想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让这孩子修炼平衡诀了,可惜啊可惜……
萧戈注意到希伯一脸苦涩的看着自己,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老师?”
希伯这才从后悔之中回过神,笑着说道,“没事,这段时间怎么样,在这儿呆的习惯吗?”
“还好,没什么不习惯的。”萧戈有些不太懂希伯说的这儿,指的又是哪,不过他也懒得问,敷衍过去就好。
“哈哈哈…”希伯听到了萧戈的话之后,突然间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我刚刚从学院外面回来,就听说你被关在学校的禁闭室里面了,这不,刚刚回来就来找你了……”
“谢谢老师。”萧戈道谢道,然而心里却是十分的疑惑,禁闭室?这是哪?不过萧戈却并没有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这些不重要的事情,即便是不知道也无所谓的。
萧戈虽然知道希伯这个便宜捡来的老师对自己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是这么久以来,希伯的关心他倒是也看在了眼里,所以对希伯还是有着几分尊敬的。
至于美惠子…哼…对女人没有丝毫好感的萧戈不禁在心里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从那个雪夜,从那个曾为他撑起一片天的男人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起,萧戈就觉得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真是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
“好了,和我出去吧。”希伯看着依旧不冷不淡的萧戈,忍不住在心底再次叹了一口气,这种性格!这种天赋!要是真的是自己的弟子,该多好啊,希伯在心中哭道。
“是。”萧戈应道。
然后希伯便带着萧戈,从禁闭室之中走了出来。
刚刚走出禁闭室,萧戈便看到了此时正斜靠在墙上的大胡子,不禁挑了挑眉。
大胡子看到从禁闭室之中走出来的萧戈,也是十分的意外,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希伯虽然说很少在学院中出现,但是大胡子还是认得他的。
更何况,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希伯…或者说,这个学院深处的东西…
“萧戈我带走了…你可以回去了…”希伯淡淡的瞟了大胡子一眼,冷冷的说道。
说完,也不再管大胡子的反应,带着萧戈便朝外面走去。
大胡子在希伯的身后不屑的撇了撇嘴,倒也没说什么,从身份上来说,他只是学院侍卫队的队长罢了。
萧戈倒是盯着大胡子多看了几眼,注意到萧戈的视线,大胡子再次撇了撇嘴,装作凶狠的样子对萧戈说道,“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揍你。”
“总有一天,我揍回去的。”听到大胡子的话之后,萧戈在原地愣了一下,沉默片刻,这才死死的盯着大胡子,冷冷的说道。
说完这句话,萧戈就再也没有丝毫犹豫的,跟着已经走远了的希伯走了出去,留下大胡子一个人,斜斜的靠在禁闭室门口的墙上。
良久,大胡子这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小子…刚刚那个眼神杀气倒是挺足,可惜…可惜…
从那天晚上他一巴掌打昏萧戈的时候,他就知道萧戈修炼的是平衡诀,当时倒也没有在意什么。
然而随着后来的接触,大胡子却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子,不论是那种倔强的性格,还是那种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心性,都让大胡子欣喜不已。
而且从这几天对萧戈的教导之中,大胡子更是感觉到萧戈的天赋妥实惊人,若不是萧戈修炼的是平衡诀,必然是前途无量,可惜啊可惜…
实力强大的大胡子,其实早就看出来了萧戈修炼的是平衡诀,而且他比萧戈更清楚的是,一旦修炼了平衡诀之后,就再也无法改修其他功法了。
不过大胡子之所以愿意教导萧戈,倒也并不是因为萧戈的天赋,而是因为,那天他在禁闭室之中,看到的萧戈锻炼身体的方法!
那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套路,让大胡子发了好一阵子的愣,等到大胡子突然醒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已经热泪盈眶……
而在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之中,萧戈也是慢慢的对大胡子放下心中的杀意,他从大胡子的身上,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丝熟悉,就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似的,然而萧戈却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大胡子。
这倒是让萧戈疑惑不已,不过苦思无果之后,萧戈就不再想这个问题。
对于自己目前不可能得出的答案,萧戈更喜欢换个方法去探知,而不是在一条路上走到黑。
比如说,将来找个机会吧大胡子给狠狠的揍趴下,然后亲自问他……
而大胡子现在并不知道自己早就被萧戈给惦记上了,正斜倚在禁闭室的门口,一声一声的叹着气呢。
过了许久,大胡子这才摇了摇头,然后随意的朝墙上打了一拳,像是在宣泄自己内心的不爽似的,这才从禁闭室房间的门口走开。
嘣……
一声有些沉闷的轰鸣声,在长长的走廊之上轰响,不断的回响着。
一缕魔日的余晖,透过禁闭室的窗户,懒洋洋的洒在禁闭室门口的墙上,就像是一副泼墨山水话似的。
只不过山水画中间,那个淡淡的凹痕,有些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