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除非什么？
没等季承安说出后面的话，叶天璟的电话铃声响起，看着屏幕上的那一串数字，叶天璟眉峰蹙起，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对面传来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叶总的肚量真是大啊！不知道酒量是不是也一样呢？”
“你想说什么？”
对于六哥，不知道是出于慕静然的原因还是苏雯钰，亦或是二者都有，叶天璟就是很反感，甚至是在他第一次找上自己的时候，还没有表明目的之前，心里就没由来的讨厌。
“这喝酒和赌博是一样的，小酌怡情，多饮伤身，一旦上了瘾可就是想戒都戒不掉了！”
六哥说话的方式极其诡异，就连一旁的季承安听了都很不舒服。
“如果叶总真的爱酒，我这里倒是藏了许多美酒，不知叶总可否赏脸品尝一番呢？”
说了这么多，大抵与叶天璟二人估计的没错——六哥是找他有事！
别说叶天璟因为喝了太多酒而且今天叶家一件又一件事感到力不从心，就算没有这些事，叶天璟也不想赴这个约，不为别的，作为一个商场中的老手，事实和只觉都告诉叶天璟要离六哥远些，就像苏雯钰告诉他的，越远越好。
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要知道慕家、苏雯钰以及六哥等人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叶天璟就必须走在离六哥最近的地方。
“现在吗？”叶天璟问。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声友好的笑意，六哥右手食指敲打着桌面，那一下下“当当”的声音清晰可闻，他将交叠的腿上下换了个位置，说道，“叶总想来，随时欢迎！”
“今日有朋友做客，怕是要辜负六哥的美意了。不如明日如何？”即便心里讨厌，叶天璟的语气也是在亲近之中带着明显的疏离。
六哥将叶天璟视为自己的猎物，而他盯上的猎物，除了杨漫姿，就没有一个能逃脱的，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所以，他并不急着和叶天璟见面，他心里清楚，叶天璟之所以和自己合作，也不过是因为慕静然和苏雯钰，筹码是在他的手中的，他怕什么呢？
笑声再次传来，六哥只留下一句“恭候！”便挂断了电话。
“他之前找过你？为了什么？”
虽然叶天璟没有跟季承安说六哥曾找过自己，但听叶天璟和六哥之间的谈话，季承安就肯定，六哥之前是找过叶天璟的！
叶天璟摇了摇头，对季承安说，“上次静然和慕靖杰去了六哥那里，他跟我联系过一次，当时只是说静然在他手上，让我过去，可一直没说让我过去是为了什么。”
“通过你上次跟我说的，还有最近得到的资料来看，慕静然的母亲杨漫姿就是六哥当年喜欢却得不到的女人，可杨漫姿喜欢的是慕郁焕，并且嫁给了慕郁焕，还先后有了慕靖杰和慕静然……”季承安冷静地根据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分析着，“慕家原本是在美国发展，却被迫到了蒙城，跟六哥脱不了关系！所以说，六哥所做的一切是在报复！”
叶天璟很同意季承安说的，这也是他心中所想的，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断了，就像是自行车的链条本身是一个整理，可少了哪怕是一节的零件，要么是断的链条，要么是不能够再适配的链条。
他沉吟半晌，摇了摇头，好似在自言自语，实则也是说给季承安听的，叶天璟说，“如果他真的想报复，又何必等了这么多年，迟迟不动手呢？想要报复，在静然他们小的时候不是更容易动手吗？何必养虎为患！”
“会不会是因为杨漫姿？”
季承安的一句话使得两人再度陷入了沉思——如果六哥当年将慕郁焕和杨漫姿一家从美国逼到了蒙城，而六哥是顾及到杨漫姿才没有动手，那么在慕郁焕和杨漫姿双双死于车祸以后，他完全可以将慕静然和慕靖杰杀掉以泄愤；可如果不是顾及着杨漫姿呢？会不会是慕郁焕用了什么手段使六哥无法在一时之间找到他们呢？
要是慕静然第一次与六哥见面时，叶天璟和季承安在场，听到苏雯钰与慕静然的对话，他们就会完全否定第二种可能了，因为六哥一直都知道慕郁焕一家在蒙城。
思绪一转，叶天璟提出了另一种可能，“以六哥的性格，养虎而后杀之才更有挑战不是吗？”
别看叶天璟与六哥正面的接触只有一回而且没说过什么话，但通过季承安和自己搜集的信息，他也能够将六哥猜个几分。
如果说六哥真的是想等慕静然兄妹成长起来，然后作为对手，那这么久以来都不见他有大动静就说得通了，就连上次他不顾肖南的阻拦而放走他们的行为也就合理了。
“天璟，不得不说，你和六哥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像的！”
季承安不否认叶天璟的话，但他的下一句话又道出了他们目前面临的另一种绝境——那就是六哥没有对慕静然兄妹动手，不是不想动手了，而是他们还不足够强大，不配成为他的对手！
“与六哥为敌，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啊！”季承安叹了一声，忽而话锋一转，又跳跃到了很久的问题上，“要是六哥真的将对杨漫姿的感情转移到了慕静然的身上，你可得好好计划一下该怎么做了！说句不好听的，与他为敌是自寻死路，可与他合作，就是伴君如伴虎。无论是哪一种，一步错，满盘皆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接着查查慕郁焕和杨漫姿到蒙城以后的势力还有哪些，说不定可以用到！”
“好！”季承安应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要是能够找到慕郁焕曾经手底下的人，说不定一些疑问就可以解开了。
“对了，”叶天璟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刚刚说除非什么？”
季承安还以为叶天璟会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刚刚还有话没有说完，他说道，“除非，我们在六哥那里也有眼线，最好是能够直接接触到六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