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张脸,他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话,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这人好熟悉,却又不知道熟悉的感觉打哪里来。
鬼扫了一眼张宝亮,“你想说什么?”
张宝亮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傻笑几声,“没,没什么,呵呵呵呵……”
鬼见他那傻样,也懒得理,继续站在一边。
张宝亮微囧,这个鬼……不知道说什么好,给他的感觉有点奇怪,熟悉代表不了什么,虽然戒备放松,但他从小到大混迹社会,早就不会轻易撤掉界线,对谁都保留怀疑。
对面前的这个鬼,他也保持怀疑。
双手抱胸,呃,手上有东西,抬手打开一看,刚才掉下去的青苔?
青苔是软的,这一坨东西,里面有点硬,里面有什么?
他转过身背对着鬼,用手东拉西扯想把青苔扯掉,可是扯了好久才扯到一点点。
一个小洞出现,里面立刻射出一道光,把洞堵的满满的。
一道光在昏暗的水底,可是个了不得的东西,就算张宝亮想遮掩几分也做不到,鬼发现了光,心念一动瞬间来到张宝亮身边,他只是站着看,没有动手触碰,这个世间有太多东西,有的东西现在的他可以碰,有的东西现在的他碰不得,做了那么多年的鬼,他小心谨慎的很。
“继续。”鬼淡淡的指挥。
张宝亮见这个鬼没有抢了这东西,一时间有些踌躇,里面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是好东西还好说,万一是个害人的,那他张宝亮十九年的生涯不就要从此就结束了吗?
想着,手一不小心倾斜了一下,青苔连着里面的东西轻飘飘地离开了他的手,漂浮在水里,不一会儿渐渐下沉,轻轻地依附在片的青苔上面。
鬼的目光跟着青苔连石,从张宝亮的手一直到青苔面,一脸平静看不出什么。
张宝亮瞄了眼鬼的表情,不知不觉松了口气,烫手山芋扔了,小命保住了,心里乐呵呵。
“去,扯了那层青苔。”鬼看着青苔连石说道。
张宝亮只当没听到,想叫他去冒险,做出头鸟?不知道枪专门打这东西的吗,他才不干。
鬼淡淡地看了一眼张宝亮,张宝亮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在人家的地盘,只有让人搓圆搓扁的分,尼玛!
狠狠地骂了鬼几句话,心里过了个嘴瘾,才不情不愿地挪着脚步去扯青苔。
蹲下之后,他左看右看,看看有没有树枝之类的,好歹不用用手啊,可是没有。
张宝亮只能认命地用手剥了。
张宝亮伸手抓住那东西,心里祈祷不要对他有伤害,快快抓住,准备好承受的伤痛并没有来,青苔连石就像一个普通的东西躺在他手心。如果不是透过小洞的光线,他只怕就会这样认为了。
张宝亮想,都捡起来了,又没发生什么,剥吧!
一开始他是用手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扯着上面的青苔。一个十九岁的男子,力气不小,可是扯了好久都没扯到什么,就连小洞那样大的地方也没扯出来。
张宝亮纳闷,再用大力些,还是没用,那青苔丝毫损伤都没有,软软的面任凭张宝亮东东拉西扯就是没变化。
张宝亮丧气地把青苔连石重重一扔,它在青苔上跳了两下,滚了两下,就安安静静地呆着了。
张宝亮咬牙切齿:“这破东西,也没什么卵用,扔了也不可惜。”说着也不管鬼什么反应,脚上一踹,青苔连石顺着力道滚往青苔外面去。
待滚到青苔边缘的时候,它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往回一弹,像长了眼睛一般往张宝亮身上蹭,张宝亮想也不想,十分自然地一脚踩上去,一下子青苔连石就陷进了柔软的青苔里,张宝亮抬起脚,青苔有弹性,青苔连石往上送了送,张宝亮忍不住又踩了踩,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才罢脚。
最后一次放开脚,一刹那强光从下至上,毫不留情地射过来。
张宝亮被吓了一跳,尼玛,扯不开的让他给踩烂了?
这东西还是个受虐狂?张宝亮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只见鬼毫不顾忌地盯着那光的发源地,眼睛一眨也不眨,之后幽幽一笑,虽然他长得不赖,但是此时,在如此幽暗的地方,有个怪异的不知道啥子的发光珠子,还有个水鬼在阴测测地笑,张宝亮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直发毛啊。
“我叫子良,你带我离开这里。”鬼,哦子良凉凉地说道。
张宝亮听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开,开什么玩笑!谁有事没事带个鬼在身边啊,拒绝。
可是真的拒绝的的话他又不敢说,张宝亮只能装作没听到,眼神飘移。
“子良不才,自问有几分学识,亦可助你一二。”子良轻飘飘地抛着诱饵。
张宝亮还是瞧着这地方,嗯?墙壁也长满了青苔,这里存在了多少年了呀?
“子良亦听闻过一些奇闻异事,梅花易数,紫微斗数亦见别人用过。”子良再轻飘飘来一句。
张宝亮眼里精光一闪,紫微斗数?闻人紫的家学渊源?貌似还有几分本事的东西。如果这只鬼愿意助他,那么闻人紫再也威胁不了他。
虽然醒来的时候没见到闻人紫,但是不代表她以后不会再找自己,他先做一手防备也是好的。
可是,带只鬼在身边,如果他一时兴起又拉他进水,或者直接弄死他怎么办,他可不能冒这个险。
“刚才我把你拉上来的。”子良淡淡地说。意思就是,你要报恩,给你个机会,带他离开。
听到这个,张宝亮就来气,哪有人以恩相胁的!
这人,不对,这鬼……
“不行!”
“为何?”
还能为何,被你气的!
张宝亮不说话。
“你要明白,不是我,你刚才已经掉下去了,下面的情况十分凶险,我下去也可能魂飞魄散。”子良打算拿出读书人的架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是啊是啊,从上面下来,再从这里下去,一层一层,说不定我就粉身碎骨了呢!”张宝亮学着子良的语气,不甘不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