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欠。”周晓晓打了喷嚏,吸了吸鼻涕。她觉得头有点晕乎乎的感觉,沉沉欲坠。勉强起床,走到卫生间里洗漱。对着镜子里头发散乱,鼻子通红的女人,周晓晓忍不住头疼。
勉强打起精神,梳理好头发,裹着那身羽绒服走下楼,她得去问问有没有感冒药。
估计是昨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感冒的,那时候有点凉飕飕的。但是想着吃顿饭就回房间了,又觉得自己身体好,就没去换外套。这下好了,等会冷潇打电话来了少不得说几句。
扶着楼梯,摇摇晃晃的走到柜台。“哦,亲爱的,你生病了吗?”周晓晓鼻音浓重,道:“是的,我感冒了。请问,有感冒药吗?”
“有的,喏。”女人翻了抽屉,将药盒递给周晓晓。“一天三次,一次两粒。别担心,会好起来的。午饭需要我送上来的话,打电话。”
“谢谢。”周晓晓接过药盒,道谢。转头离开,彭的一声,恰好撞上了柱子,伴随着柜台女人的惊呼声。周晓晓简直要哭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她蹲在地上,伸手去揉额头。
忽然有只大手将她搀起来,周晓晓跳投,是昨晚的那个周霄。她站稳了,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手。
周霄也不生气,只是关切的问:“你还好吗?去趟医院吧。”他本来打算来柜台租一些器材,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周殇迷迷糊糊的撞上柱子。笨的冒泡,但是感觉好可爱啊。
“不用了,小病。”周晓晓努力板起脸,故作冷漠,却不知道这一副模样,在周霄看来是委屈的故作坚强。
她转身扶着墙壁离开,周霄有些难过,看着她强撑的模样,上前几步追过去,不由分说的扶住她。
周晓晓皱眉,真的很烦。
“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吧。”“不用。躺一会就好了。”
周霄也不好再多什么,只是沉默的扶着她行走。他低头,看见周晓晓不施粉黛的脸颊,因为感冒,所以有些病态的苍白,但是嘴唇却是鲜红的,显得她有些病态的娇艳。很想知道,那双红唇什么味道?
周晓晓站在房门前,礼貌的道谢。周霄见她到了房间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也没法子,只好离开。推开门,关上门,锁住。这几个动作浪费了周晓晓所剩不多的体力。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之后。”手机铃声响了,周晓晓摔在床上,拿出手机,也不看是谁,滑动接听。
“喂。”她艰难的开口,喉咙好难受。
“晓晓,你怎么了?鼻音很重。”那头传来冷潇的声音,周晓晓立马打起精神,努力使嗓子正常点,说:“你听错了,我没事。”
“感冒了。”冷潇皱眉,语气不悦。才刚刚分开一天,就感冒了?她到底是多笨,到了北极难道不会注意保暖吗?
周晓晓内心哀嚎一声,躲不过去了。“坦白从宽。”听筒那头传来了死神的声音,事到如今,只能解释自己感冒不是因为摄影。
“吃晚饭的时候,没穿羽绒服。不是因为我去摄影才感冒的。”
“·······”冷潇沉默,简直无话可说,索性把视线转移到报告上。“过两天,我来接你。你在哪个位置?”
“好。北极摄影站。”周晓晓不敢找借口拒绝,自己这是触到他的怒点了。但是又忍不住开心,心里觉得甜滋滋的。
“去医院了吗?”“去了,拿了感冒药。”周晓晓毫不犹豫的扯谎,看医生?太远了不想去,况且她不喜欢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
“乖,按时吃药,我工作了。”冷潇挂断电话,吩咐秘书“把和盛天集团的会议提到今天晚上。明天我去趟北极,帮我订好机票。”
“好。”
周晓晓将手机扔到床边,脱了外套和裤子,径直钻进被窝。想起感冒药,和水吞了两粒,昏昏沉沉的睡去。
——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周晓晓有些清醒了,觉得鼻子也通气些。她不言不语,看着浅蓝色的吊灯发空大脑。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周晓晓哀嚎一声,套好外套,不情不愿的走到门口。
“谁?”“周霄,你好点了吗?”周晓晓懒得开门,但又觉得不礼貌,毕竟人家也是关心她,而且帮忙了。“好点了。”周晓晓说着,正去要拉门,却听到周霄说“不用开门了,你好点那就好,那我走了。需要我带点饭吗?”
“不用,谢谢。”
周晓晓听着脚步声远去,又一步一挪的移回床上。她有点饿,但是人却很清明,也不想吃东西。想起刚刚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有点过了,周霄人还是很好的,如果不打她的主意,一起去摄影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躺在床上,唯有一角窗户可以窥探到北极的面目。周晓晓不免有些后悔,要是昨天换外套出门就不会感冒,现在肯定是在哪一处拍摄冰上,寻找海豹的踪迹。
啊,这感冒可得快点好。冷潇一来,估计就得离开了,可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拍。好好休息吧,明天再去。周晓晓想着,看了看窗外,自己现在就在北极,一切都跟梦一样。
什么不跟梦一样呢,也许和冷潇结婚也是梦?周晓晓失笑,自己最近未免想得太多了些。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胡思乱想。好像那件事情以后,自己带着两个孩子,生存变强就成了自己努力唯一的理由。
好好珍惜,当下的日子。自己能够清晨醒来时看见冷潇睡在一旁,一家四口能够团聚在一起吃饭,玩耍。还有什么比这些更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