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婉月这么一说,宣路名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天气凉了,人免不了时时要想着喝酒……”
林婉月给他们拿了酒和点心来,正要出去,宣路名叫她,“为什么要走?你和我们一起说说话啊。”
“我怕打扰你们叔侄聊天。”
她看宣泽凯,宣泽凯朝她伸出手,“一起坐会儿。”
林婉月才坐到宣泽凯跟前。
今天最忙的一阵已经忙完了,宣路名早就已经摸熟了这个时间点,每次来的都刚刚好。
两个人闲聊,说起宫里最近很冷清,不知道是因为季节的原因还是什么,宣泽凯笑道,“也是时候给你选几位后妃了。”
“选什么后妃?有那几位就已经够烦的了。”宣路名说道。
他有几位妃嫔,但是至今后位还空着。
“人家给你当老婆你还觉得烦?那你当初为什么娶人家啊?”
说了出来,林婉月才又发现自己这话问错了。
这可是皇上啊,他的婚事自然是没有办法自己做主的。以前也听宣路名自己说过,那几位嫔妃,都是太后帮他安排的,他一点自主权都没有。
“要不然的话,在宫里办一场宴会怎么样?不是连中秋宴会都没有好好办吗?”林婉月提议。
“好啊!这个提议好,好久没有好好热闹了。”
嗯,办一场宫宴,也是一个进一步推广她的点心机会。
回宫之后,宣路名就开始张罗这宫宴的事情。
和以前不同,他这次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和太后商量这件事,带着一丝冒险的刺激,他开始擅自派人去准备。
太后自然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宣路名的动向,她让人将宣路名请来。
“皇上这两天又在忙什么?”太后毫不客气。
“母后,朕想说怡然的事情……母后不要去逼她,不然的话,她更不可能回来。”
“这个哀家知道……皇上恐怕不是来说这个的吧?”
倒不是太后精明,是因为这个话昨天宣路名已经和太后说过了,今日太过紧张,便又说一次。
“朕打算办一场宫宴热闹热闹,因为不想打扰母后静修,所以没有禀报。”
“是吗?这是皇上自己的主意?”太后一双眼睛里冒着精光,让人看了十分害怕。
宣泽凯差一点就在这样的眼神里败下阵来,但是想起自己在落玉轩和林婉月几个人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大家兴奋的表情。
他微微低下头,躲过太后的目光,“正是朕的主意,中秋节的时候,由于突发大暴雨,我们的宫宴就太凑合了一些,朕认为现在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宫宴也不为过。”
“是吗?”太后仍盯着他,像是无声的威胁。
可这一回,宣路名就是不为所动,他咬着牙坚持自己的初衷。
最后,太后笑了起来,“真是奇怪,皇上天天往城南跑,竟然自己还长本事了呢。”
“请母后不要阻止朕办宫宴。”
“这举办宫宴的事情,皇上恐怕不在行,况且皇上处理政事那么忙,这件事还是交给哀家吧。”
宣路名知道,若是自己将事情交给太后,那恐怕是要泡汤的,于是说道,“还是朕自己来办,一切按照朕的意思来……这个权利,朕应该是有的吧。”
这话说出来,空气骤然凝固。
宣泽凯吓得根本不敢抬头。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沉声道,“好,好,好……”一连说了几个好字。
“祝皇上的宴会办得顺利……”太后幽幽说道。
宣路名如蒙大赦一般从慈宁宫出来。若不是他咬牙支撑,恐怕又要在太后跟前败下阵来。
可是如今,已经跟太后说明自己立场,今后恐怕少不了她的为难。
他知道这两天太后的心情不太好。
怡然公主喜欢上的人是外面一个银匠,太后十分恼怒,门不当户不对的,觉得怡然公主简直是给皇家蒙羞,前些天说要将公主关起来。
可向来她都心疼她,略一犹豫,就被公主提前跑掉了。
太后虽然专治蛮横,但对怡然公主倒是真心的疼爱。
怡然公主是先帝一位贵妃生的孩子,皇上倒是太后亲生。令宣路名不明白的是,为何对别人生的孩子那么真心实意地疼爱,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能那么狠心?
难道权利就这么有诱惑力吗?比亲情还重要?
那银匠的家庭情况并不差,家里是做生意的,因为有一支金银饰品生意,所以他从小便爱上了做手工银饰。
但这在太后眼中,就是穷困潦倒加碌碌无为的青年形象。
驸马的人选,应当从皇亲国戚中去选,等级低一些的官员都不行,更不用说一个平民的儿子了。
宣路名找了一位朋友在照顾怡然公主,他也担心她被逼得狠了,做出什么傻事来。
若是趁着这一次宴会,能将怡然公主叫回宫,也算是一大好处了。
除了他们每年一度的在草地上的露天宴会,宣路名从来没有办过正式的皇家宫宴,他无从下手,只好再去找林婉月和宣泽凯。
“你们俩给朕出出主意吧。”
林婉月很诧异,“太后竟然就那么轻易地答应了?”
“是啊,朕执意要办,她有什么办法?”宣路名得意地说。
他可不好意思提当时被吓得语无伦次。
“那……我和王爷一起帮你办吧。”
“好,到时候将怡然也叫来,朕已经两天没有看到她了。”
由于最近实在是太忙,林婉月没有顾得上关心怡然公主的状态,问他,“公主怎么了?不在宫里?”
“前两天忘了告诉你,怡然真的是喜欢上一个人,她因为这个和母后闹翻,母后扬言要将她关起来,她就自己跑了。”
“啊?那你们找到她没有?一个那么小的小姑娘,在外面很危险!”
“放心吧,朕派了人照顾她,只是看不到她,心里难免空空的。”
“她知道你派人照顾她吗?”林婉月问。
“应该是不知道……你看她连你这里都没来,就是因为知道我时常来,她可能以为我和母后是一伙儿。”宣路名苦笑。
“她住在什么地方?我今天去看看她。”
好久不曾见到怡然公主,林婉月也有些想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