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月听缕儿说韩姨娘还没有醒过来，忍不住就问了一句，“已经多少天了？”
“回小姐，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呢。”
“这么久了？”林婉月心里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说一直都是张大夫给韩姨娘治疗吗？他怎么说？”
“小姐，只听说张大夫刚开始只是说，大约半个月之后就能醒过来，结果到现在韩姨娘还是昏迷不醒……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张大夫还说了什么。”
看来这一回，的确是挺严重的。
“小姐，而且我听说啊，四小姐一共就去看过韩姨娘两回，还是在老爷的威胁之下去看的……啧啧啧，这个女儿当的真是……”
林秋菡能有此举动，倒是很符合林婉月对她的了解。
怎么样才能让林秋菡承认自己的母亲是韩姨娘，并且对她尽到一个女儿应尽的孝道呢？
这恐怕得等到有一天韩姨娘成为相府的正房夫人才可以吧。
韩姨娘自己并不是不清楚女儿对自己的态度，她或许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她只是希望林秋菡能够好好地，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就是她最大的希望了。
这是她的底线，也是她最后的让步，当她连这个希望都达不到的时候，她怎么能不心灰意冷呢？
这样说着，林婉月又想起了宣泽凯的胡大夫。
张大夫的医术不是不高明，只是，对于这种一般的大夫没有办法的病症。说不定还真的可以让胡大夫去试一试呢。
韩姨娘现在在陈夫人那里养病，若是她一直醒不过来，想必林丞相也没有少怪罪她吧。
林婉月在想，自己是应该去说服林丞相将韩姨娘从陈夫人那里将韩姨娘接出来，然后再介绍胡大夫给他们呢，还是直接去卖给陈夫人一个人情？
有了林丞相的嘱托，陈夫人想来并不敢明着对韩姨娘下手，也就是说，韩姨娘现在还未醒来，并不是陈夫人在背后捣鬼的结果。
为了撇清自己，陈夫人一定也希望韩姨娘早一日醒来吧。
若是林婉月这个时候将胡大夫介绍来，那不是正好解了陈夫人的燃眉之急吗？
作为一个商人，林婉月自然不会做那些亏本的生意。
她若是要卖给陈夫人人情，首先要看的，就是自己是不是能从陈夫人那里得到同等价值的东西。
如果得不到，那就算了。
当下，陈夫人那里或许真的有一样林婉月感兴趣的东西。
用这个来交换，想必陈夫人会很乐意。
主意已定，第二天，林婉月就去找了陈夫人。
宣泽凯那边，他回去之后，马上就让人查了驻在京城的所有商会，其中有两个商会引起了他的注意。
为了便于管理，朝廷虽然对其他的商会并没有什么限制，但是在总商会里面安插了朝廷官员。
宣泽凯通过在商会里面任职的官员，很快就将京城的五个商会了解了个大概。
其中有两个商会，据说是都不按常理出牌的。也就是说，他们都不太服从总商会的一些规则，而是通过其他的一些方式来弥补自己的行为。
总商会在很早以前就有规定，凡是下面的商会，无论做什么生意，都必须遵守总商会的规章制度，若是不遵守的，只要不违背国家的现行律法，就可以按照轻重的程度，缴纳一百到一千不等的银子来作为交换。
而这两个商会，便是经常出现这种情况的。
那在总商会里面当差的官员跟宣泽凯说道，“这两个商会，都是一般的行为，但是其中有一个，里面的成员生意做得都很好，另外一个就不是这样了，虽然也常常冒险来做一些这样的事，可是他们的孤注一掷常常没有什么好结果。”
仅仅从这个描述里面，宣泽凯并不能判断出这两个里面哪一个的可能性大一些。
那就两个都进行调查吧。
总商会随便用了个借口，这两个商会的会长便被带到了宣泽凯那里。
一个人中年男人，看长相就知道并不是京城人，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个人世代居住在北疆，但是据他说，自己的曾曾祖父其实就是从京城逃难到北疆的。
宣泽凯想起林婉月转述的三夫人的话，说这个神秘商会的会长是拉伊族的人……
这拉伊族和北疆距离很近，难道这个人就是？
难道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另外一个商会的会长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子，也是京城的五个分商会里面唯一的一个女会长，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会长。
这个女子据说以前是走江湖的，眉眼间都是野性难驯，见宣泽凯叫他们来问话，也是十分不屑，只说道，“我只知道自己并没有违法犯罪，王爷有什么话，还请直说，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宣泽凯一看这个女孩子，觉得她不大可能是他们要找的人。
他跟林婉月说这个过程的时候，林婉月 还笑他，“你不会是看到对方是个二八佳人，所以心软了吧？”
宣泽凯面对林婉月，永远是嘴甜的。
他说，“在这个世上，无论是什么样的女子，只要是和我的月儿一比较，都会黯然失色。”
虽然宣泽凯很有把握这个女孩子没有什么嫌疑，林婉月不由得还是多留一个心眼儿，她说道，“或许，对方就是故意要出我们的意料呢？有时候很多事情，你越觉得不可能的，就越是真的。”
“你是说，对方故意找一个女孩子来冒充会长？”
林婉月摇头，“不是冒充，毕竟这些会长也都不是当了一天两天了，有总会的人在那里看着，他们也不敢弄一个假会长来糊弄你，我是说，他们为了避人耳目，故意打一开始就找了一个小姑娘来当会长，让外界对他们商会更无半点怀疑。”
宣泽凯想了想，“你说的也对……看来对于那个小姑娘，我还是要找人盯着了。”
“这就对了，不能凭借猜测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林婉月说道。
的确从那两个会长的口中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宣泽凯的人便一直盯着这两个人。一个是北疆的会长，一个就是那位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