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坚定的相信,自己的弟弟内心是一个善良的人,他不会那样伤害一个喜欢他的女孩儿。
……
李玹雨久久站在窗前,他思绪飘忽不定,他觉得自己如同徒步行走在沙漠之中的行者,寂寞孤独到没有任何的慰藉。
他渴望生命之中的绿洲,却苦苦寻觅不得其踪。
或许,在这件事情里,他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可他偏偏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赵暮然。
她也是为此付出感情最多的人。
反观他们开始的相遇,初识到后来一路发生的很多事,他发现这个人,固执的像个木头,却又意外的坚强。
不知道,若是他此时坦白,利用了她的善良,不知她会作何感想。以她那样直率的性格,说不定会狠狠给他一巴掌,才能平息心中的怒气。
他重重叹息了一口气,或许他们不该有如此多的交集,那些经历已经成为他的记忆进入了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或许,正是因为这么多的故事,才让他会真正在意她的想法与喜怒。他有些慌错,自己对她的感情到底是这样的?
他这场自导自演的戏,不会弄巧成拙,弄假成真了吧!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但是,对于李玹俊透露的那个讯息,他却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无论李铭出于什么理由,都不应该将她亡妻的遗物用来做人情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
一想到这里,李玹雨的心里就愤懑不平。
待到夜深人静之时,他偷偷潜入了李铭的房间。
李铭因为生病,住进了医院,他进入无人的房间更加的轻松。就算李玹俊不说,他也知道李铭的打算。
在国外的经济报纸上都已经刊登了对他的采访,他提及了那颗属于他爱人的珍贵无比的宝石。
李玹雨轻车熟路的步入李铭的书房,走到保险柜旁,他蹲下身子,拿出了两把万能钥匙。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算冒着坐牢的危险,他都一定要回来拿回这件至关重要的东西。
既然李铭不珍惜,那他就不客气了。他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的遗物被转送他人。
李玹雨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李铭翻脸不认人,他就准备下半辈子在监狱里面度过。他倒是要看看,公司的发展在李铭的心里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保险柜滴的一声被顺利打开了,李铭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家的保险柜会被儿子以这样别致的方式打开。
李玹雨黑暗的眸子里,发出了一阵光亮,他盯着里面蓝色天鹅绒的珠宝盒看了半天,里面是她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套首饰。
他本以为,李铭会一直珍藏,毕竟那是他送给母亲最贵的礼物。
他小心翼翼的将那个蓝色的盒子取出,他缓缓打开了那个珠宝盒,一个巨大的如同眼泪般的红宝石映入眼帘,它用钻石及昂贵的金属镶嵌在一起,做成了一根华美无比的项链。
在Sunshine的宣传网页上,也有这枚红宝石的介绍,它是一个及其稀有的斯里兰卡红宝石,其纯度、净度都堪称完美。尤其是它极其鲜艳的鸽血红颜色,宝石周身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让人感到震撼。
一想到母亲看着这件珠宝时候幸福的表情,李玹雨便感到一阵心痛,不知她是否后悔,爱上了这样寡淡凉薄的负心汉。他竟然想要将亡妻的心爱之物拱手送给他人,他还有没有一点良知?
想到这里,李玹雨的眸子里透出几分冰冷的寒意,他阖上了珠宝盒,锁上了保险柜。
整个过程,他都无比小心轻声,他的手上全程都带着黑色的皮质手套。
就算未来发现保险箱里少了东西,也不会有任何证据指向他。
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李铭的房间,一如他从未出现在过那里一样。
若不是为了这枚宝石,他才不会从美国回来。
他原以为,自己对他的恨,能够让他记住对母亲的亏欠,也可以停止这个愚蠢的行为。可事实证明,有些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当今日他再次提及瓦莎夫人的时候,李玹雨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行动,就太迟了。
这是属于他母亲的东西,谁也不能抢走,就算是她的丈夫,也不行。
……
第二天一早,李玹雨起的稍微吃了点。
很难得的是,他看见李玹俊还在吃早餐,没有离开去公司。
“哥,这个点你还不走,可不太正常啊!”李玹雨面色淡然,随口对张嫂要了杯牛奶。
“你不是8点上课,现在都已经8.05分了,你还慢悠悠的吃早点吗?”李玹俊见他慢慢悠悠,丝毫不着急的样子,不由的说了声,“你在美国,都是这么应付学业的?”
李玹雨深深吸了口气,骨折腮帮子,顶着睡眼惺忪的脑袋对其道,“哥,你就不要再说我了,我觉得我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他说了句话,忽然看见李玹卿从楼梯那里走来,正往外走,看她一副运动装的样子,估计今天学校有户外拓展训练。
“还有某人似的,做李家的精英太累了,也不是每个人都是那块料的。”李玹雨语气寻常,面不改色的讽刺道。
李玹卿冷眼瞥了一下李玹雨,她也知道,李玹雨的嘴巴里是说不出她半句好来的。
“我看爸爸还是住在医院比较好,回来说不定会立马被你倒下!”李玹卿蔑视的望着李玹雨,然后换了副温和的语气对玹俊道,“哥,你最好别被他带坏了,你上班可从来没有迟到过!”
玹俊温雅一笑,“我有分寸,不会迟到的。”
玹卿跟玹俊说了两句,便离家出去了。
李玹雨不紧不慢的吃着早餐,似乎每个人都有要忙的事,只有他无所事事,上不上学都一样的感觉。
“你最好快点吃,不然连第二节课都赶不上了!”李玹俊喝了口咖啡,对玹雨道,他随即起身,拿了西装,对早已等候在一边的秘书道,“走吧,陪我去机场接客人。”
李玹雨如无其事的继续镇静的喝着牛奶,吃着培根、面包。
听着玹俊远去的皮鞋声,他的眼眸之中透出深深的戏谑。
尊贵的客人来了,你拿什么招待她呢?
“三少爷,我们可以走了吗?”
正自鸣得意的李玹雨陡然间一惊,一个如同鬼魂般的声音忽然响起,让他后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