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人的出现让本来获胜希望不大的李玹雨大大增加了胜算。
顾彦回见他一通胡说,气愤的拍起了桌子,法官命令他安静一点,不准喧闹。
待张树人发言完毕,顾彦回才站起来,厉声道。
“张教授是吧?我当年也是爱蒂安的学生,我可听说你在学校里的风评不是很好呢!”顾彦回直截了当的讽刺道,“我听说,你最喜欢针对的就是李总的前女友啊!”
“赵暮然生性顽劣,不服管束,我身为老师当然有责任和义务教育好她。但是她从来不把老师放在眼里,甚至还去酒吧做服务生,你见过哪个正经的大学生会去夜店工作的吗?”
张树人说的话有理有据,他根本不害怕顾彦回的指责。
顾彦循听不下去了,他见李玹雨的目光指着不仅没有同情,还满是嘲笑的意味。
“李玹雨,你真的觉得他说的是对的吗?她被人这样泼脏水,你真的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吗?”顾彦循厉声站起来,指着李玹雨的鼻子质问道。
“她?你是说赵暮然?”李玹雨嘴角勾起一丝冷魅的笑意,轻蔑的说,“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应该比我清楚!贪婪自私应该不够形容她的吧!”
李玹雨用锐利的言语攻击着赵暮然,“她不知廉耻,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她根本不配做人!”李玹雨狠狠的批判道,顾彦循冲动的一个箭步冲出了被告席,将李玹雨一手提溜了起来,奇怪的是李玹雨并没有反抗。
他一拳便揍在了李玹雨的脸上,法官当场宣布了抗议,“被告,保安,把他们分开!”
“哥哥哥,”顾彦回一看事情变得严重了,顾彦循紧紧的压着李玹雨的身子,不让他有还手的机会,“你根本在胡说,赵暮然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把她往死里整。你以后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顾彦循冲动的说道,李玹雨的嘴角被打肿了,可他却还是淡淡的望着顾彦循,他冷漠的望着面前的人,赵暮然和他加注在他身上的痛,他会连本带息的讨回来。
……
“哥,你怎么能这么冲动呢?他就是想激怒你!”顾彦回哀叹道,“你这是中了他的计啊!”
“我知道。”顾彦循垂丧着头,“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顾彦循低垂着眼眉,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李玹雨他成功了,这一次,我输的一败涂地。”
“哥,还没有结束呢!法官现在要求传召赵暮然对峙,我一定会帮你赢得!”
顾彦循紧锁着眉,他的脸紧绷着,“她,我真的不希望她牵连进来,如果可以,我宁愿她永远都不要再来上海!”
“不,这里是属于她的地方,如果粉色雪山真的是她的作品,她完全有能力和这里的设计师一较高下,为什么要窝在那个偏远的小城里面,默默无闻?”
顾彦回不明白。
“大城市太复杂,太危险,不适合她那样单纯的人!”顾彦循默默道了一句,可若是命运的安排让她再次回到这里,似乎谁也阻止不了!
……
“小然,你不能去啊,当初彦循走的时候,不是叮嘱你,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要去的吗?”储南见赵暮然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去上海,焦急的说。
“不行,我必须要去。”赵暮然目色紧张,看了今天的新闻报道,她知道了顾彦循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必须要去找他,循是为了我才会被卷进这件事情,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替我受过。”
“可你去又有什么用呢?你去了也是于事无补啊,顾彦循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可以吗?难不成你要去求李玹雨不成?他恨不得杀了你啊!”
储南焦急不已,可赵暮然已经铁了心,“你照顾好小圣,救不了循,我也没有脸回来了!”
赵暮然连夜乘坐飞机飞往上海,她谁也没有告诉,她第二天一早便去探望了顾彦循。
顾彦循被暂时监禁了起来,他在法庭上的行为足以让他判刑,但有顾彦回在,她并不担心。
“循!”
“小然,你怎么来了?”顾彦循激动的说,“你走,赶紧走!”他知道,只要她一出现,这件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不,我不走,你是因为我才会被关在这里,我一定要想办法救你出来!”赵暮然说着,泪水便不自觉的低落了下来。
“小然,别哭,你相信我,李玹雨不能拿我怎样,他就是想逼你,你为什么要上他的当呢?”顾彦循苦苦相劝,他相信,赵暮然可以躲过面前的灾难,只要她对所有的一切视若无睹。“大不了,我把Ella关了,我还有很多个五年,可以重新开始!”
“不,Ella是你这些年来的心血,我绝对不允许它因为我而倒闭。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现在我该为你做些什么了!”
赵暮然在来之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她要化解五年来的恩怨。
是时候,将一切真相公之于众了!
“只要可以让你平安无事,我做什么都愿意。”赵暮然紧紧握住了顾彦循的手,“相信我,就像我一直以来相信你一样。”
顾彦循的眼里藏着深深的不舍,可她这么说了,他只能遵循她的意愿。
虽然她曾经答应他,要和他在一起,可她回到了这里,他知道,所有的承诺都会随着他们的再次相遇烟消云散。
傍晚,她站在熟悉的庄园面前,怀想着曾经第一次来找他的情景。
那个时候,她很单纯,很傻,因为担心他,坐车走了很远的路才来到这里,可今天……
刚才她敲门的时候,张嫂似乎认出了她,但因为李玹雨不在家,所以不敢放她进来,赵暮然只能孤独的站在门口等。
从太阳落山,等到月上柳梢。
李玹雨知道她在等自己,张嫂一早便打过电话了,可他就是故意的让她等。
她让自己痛苦了五年,这三个小时,都是她应该承受的。
蓝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入赵暮然的视线,强烈的远光灯照的她眼睛生疼,待到车子开近她,她忍不住用手挡住了面前的强光。
车子没有停下,庄园的门打开了,车子停顿了片刻,便开进去了。
车里的人将站在门口的赵暮然视若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