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姝,你似乎有话说?”
青姝撇了最后一眼,还没有来得及收回视线,便被君墨寒逮了个正着。
一抬头便遇上一双宛如深澈寒潭的眼睛,带着些许的凌厉冷芒,令人不寒而栗。
她心里一惊,赶紧垂下头,咬着唇,焦躁不安的绞着手里的丝帕。
寂静的屋子里只有君墨寒翻阅书篇的声音,显得格外的了冷清。
算了,死就死吧,她不说出来,怕世子好不容易找回的世子妃又跑了。
“回世子,今日白姑娘找奴婢谈了些许话……”
青姝心下一横,对着君墨寒行礼,将白芷溪今日问她的问题悉一字不漏的告知了君墨寒。
“世子,奴婢觉得你先前欺骗白姑娘在她心里留下很大的阴影,白姑娘一定是觉得在你身边感觉不到安全感,所以才会有如此顾虑。世子你有时间还有要好好的陪一下白姑娘,开解一下她。她毕竟是一个小姑娘,从一个傻女变成一个公主,虽然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有无数担心害怕。她表面坚强,那都是做给外人看到,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欺负她。奴婢也是一个女人,能感觉得到白姑娘的不易。是奴婢越矩了,奴婢告退。”
青姝说完,未敢看一眼君墨寒,便急急忙忙的走出去。
每走一步,双脚不听使唤的颤抖着,软弱无力,好似几天几夜没有吃饭一样。好在她武功底子厚,才不至于摔到在地上。
她惊魂未定的走到院子里,火辣辣太阳洒下来,她依然感觉浑身冰冷刺骨,仿佛身在冰窖里一样。
在屋子里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世子因为她的话的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冷。
世子曾经告诫过他们:不得议论关于他的一切。
今日她竟然一股脑的将白姑娘对世子不满的话说出来,还添加了几句自己心里的话,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哎……
此时,被青姝担忧的白芷溪躺在大床上沉睡香甜,嘴角缓缓的勾起来,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爬上脸庞,似乎做来一个很甜的美梦。
君墨寒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这般模样。宛如秀峰的眉头紧蹙了一下,便坐在床边。
你这副模样,有青姝说的那般害怕,忍辱吗?
君墨寒抚摸着她的脸庞,娇嫩如玉,爱不释手。索性就脱下了靴子,躺在她的身边睡下来。
晌午过后,白芷溪迷迷糊糊的醒来,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着一次自己睡得很安心。
在梦里再也没有那个可怕的老头要强行将她的魂魄分离,再也没有那个模糊不清的女子可怕的笑声。
自从她回到南疆后,明天晚上熟睡后,她都会做着同样的梦。
那个梦令她恐惧,害怕,甚至还有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等等……
这是男人的手?
“君墨寒……”
白芷溪回过神来,转头便看见君墨寒那张妖孽的脸,此刻正放大在自己的眼前。
而他的手,死死的放在她的胸口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冷清的午后,众人皆有一些懒散的睡意,偶听见一道尖锐的女子声音传来,立刻精神百倍,赶紧朝着那紧闭的房门走去。
趴在门缝或者是窗缝里偷窥里面的两个人。
“溪儿,你醒了。怎么样,我本尊在是不是睡得更加香甜了呢?”
君墨寒无视着白芷溪黑沉的脸色,懒洋洋的放开她,还顺带勾了一下白芷溪的下颚,靠在床头,邪恶的说道。
“是呀,很香呢?”
白芷溪咬牙切齿的挤出来几个字,便对着君墨寒暴打过去。
可恶,竟然敢趁她睡觉时偷吃她豆腐,真当她好欺负吗?
虽然他们恢复到恋爱关系,可她还是不能像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将自己的一切暴露在他面前。
因为心,真的不能让它在被伤了。
所以,她对君墨寒还有一丝芥蒂,不敢将自己的心完完全全的交出来。
许久,屋子终于是结束了可怕的骂骂咧咧暴打人的声音。
趴在门缝边上的青风和紫璃等人眼见着无戏可看,惊讶的看了对方一眼,赶紧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而躲在树上的护院的冷冥等暗卫就没有那么好运了,随着开门的声音传来,一个茶杯从里面飞了出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他的头上。
只是,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有一个茶杯甩来,直接将他砸落下来。
“滚……”
君墨寒冰冷的声音传来,吓得一旁的暗卫赶紧拖起昏迷不醒的冷冥朝着院子外面飞去。
“溪儿,你这个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到底答不答应?”
君墨寒坐在床上,那双黑白的分明的眼睛祈求的盯着正在穿衣的白芷溪。
“看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本小姐就答应你。不过,你可别忘了,要娶到我,困难重重可是经过考验了。你若达不到本姑娘的标准,一样分分钟休了你。”
白芷溪摸着中指上那颗精心打造过的玉戒,抚摸着他不忍直视的脸,忍住浓浓的笑意,装祥的可怜一下。
今日的君墨寒不知道发什么疯,趁着她沉睡之际,将他亲手所造的玉戒带在她手上,她使了好大的劲都没有扳下来。
这货竟然跟她求婚,而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答应了他。
她只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与君墨寒一起逛街,偶遇一家嫁娶,她便提及了一下在现代恋爱中人结婚的规矩。
没想到,他记得如此清楚。
想来,那时候他便已经喜欢上了自己,只是一直没有跟她说而已。
想到此处,心里莫名的有点兴奋,甜蜜。
“夫人说话乃是圣旨,为夫定当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君墨寒趁机啄了一下她的红唇,才懒懒散散的放开她。
只是,白芷溪还是看到了他微红的耳根子,出卖了装祥了冷漠的他。
赶上穿越的潮流,不仅年轻了十岁,竟然遇到了一个如此帅的人神共愤的男子,老天真的待她不薄。
圣元二十一年七月初八,今日乃是西凉国皇上墨南玄的生辰寿宴。
一早,整个都城便喜气洋洋,车水马龙,人山人海,百姓相走奔告,传达着这令人欣喜的日子。
巳时刚到,皇宫的城门缓缓打开,御林军将整个皇宫包围的严严实实,大门两边设了三道关卡,检查着进宫的官员与家眷。
都城的街道上,一辆辆马车踏踏的朝着皇宫方向使去。
御林军排成两排,井然有序将百姓分至在两边,让出来一条宽阔的路,让马车畅通无阻的使向皇宫门口。
这次来祝寿的皆是各国太子、公主,在朝中具有代表的大臣和各地番王及各城池的城主。
一是来参加寿宴,二来便是为了十年一度的天下武林盟主,或者是为了即将出世的血珠。
天下间的武林盟主不属于任何一国管辖,与四国之间互相制约,平等相处。
若是武林人生参与到四国的皇权争斗中,武林盟主可有权将他处死。
所以,武林盟主的位置可以与四国君主媲美,也是四国君主一心想要拉拢的势力,亦是他们想吞并的势力。
若是哪国的人做上了武林盟主之位,那他所在的国家便是四国之首,他手里的势力便倾向于自己的国家。
若别国想要吞噬,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所以,武林盟主之位也是无聊人士乃至皇室子弟所争之位。
白芷溪趴在窗子上,听着君墨寒碎碎叨叨的讲着着武林之间的大事及英雄难过美人关的事例。
哎……
天下之争,美人之泪,自古就不能两全,为何还是有那么多人挤破头的想要嫁给俯视天下的王者呢?
那些平凡的人都想出人头地,为自己谋出来一片天地,他们却不知道,站的越高越惹眼。
自此麻烦多,越难安静下来。
“看……血煞殿主来了……”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吵闹的街道顿时安静下来,寂静的可怕。
只听见马蹄的声音格外的清脆,印刻在心田,竟有一丝不寒而栗。
白芷溪扫视着哪些百姓,眼里有憎恨的,有杀气腾腾的,还有惊喜的,有迷恋的,神色不一,使得她疑惑不已。
她恹恹的放下马帘,坐在君墨寒的对面看着他。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血煞殿邪名在外数年,我早已习惯。那些百姓里面,有一些人我曾经帮助过他们,有一些与我有杀亲之仇,夺财之恨。他们怎样我无所谓,只要溪儿你理解我便可。”
君墨寒头甚至都没有抬一下,依旧翻阅着手里的书,清风云淡的说着。
是啊,血煞殿在这片大陆上是一个亦正亦邪的存在。他们帮助了百姓,也杀不少人。
所以,百姓对他们两种截然不同的对待方式也不足为奇了。
“看,武林盟主来了……”
忽然,清冷的人群里飘出来一道喜悦的声音,安静了许久的街道再一次热闹起来。
百姓高举着彩带等饰品欢迎着那辆被封得严严实实的马车。
白芷溪掀开车帘,入眼的便是这番情景。
不由得感叹一番:
这场面堪比现代的追星,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