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海里,灯火彻夜通明。
白芷溪正翻阅着这几年从南疆内部收集来的资料,终于是了解了如今掌控整个南疆国的人——秦丞相。
“小姐,秦丞相的身份很是奇怪,他潜入南疆到底是为了何事?还有,那个自称的神医清子,江湖上并没有这号人,大概也是他国派来潜入南疆的人。如今,我已颁布了金令,我们的人会不惜一切的寻找太子殿下的。小姐,你自己可要保重好身子,才能回南疆夺回大权。”
在了解南疆的事情后,红丹很是心惊,没想到南疆国早已被人盯上,竟然打入到了皇宫里面。
如今太子南宫轩下落不明,皇上又昏迷不醒,若是秦丞相此时造反夺位,简直轻而易举。
“红丹,你的人安全吗?如今我们内忧外患,不宜大肆宣传。若其他三国知道了,定会借机将南疆国一网打尽,这是对我们极其不利的。还有,寻找太子一事要秘密进行,且不能让他人先一步找到太子,这样对我们极其不利。我们明日启程,前往南疆。”
白芷溪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天生那皎洁的月儿,还有两天便是十五,希望这一次她能镇压住体内血珠的力量。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她必须要振作起来,找到南宫轩,回到南疆救自己未曾见过面的父皇。
还有那身份可疑的秦丞相,为什么连红丹她们都查不到他的真实身份呢?
迷雾重重,搅得她无法静下心来。她此时才恍惚体会了自己来到下个架空的古代的意义。
或许就如普海大师所说,这个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暗涌的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她就是那个关键之人。
皓月当空,一束束夜色肆意妄为的洒在整个帝都。
一抹娇小敏捷的黑色身影从爱情海酒楼飞出去,宛如黑夜精灵一样,转眼之间便落落了宗亲王府的墨雨轩内,快的让人无法察觉。
被歹人洗礼过后的墨雨轩,死气沉沉的,在黑夜里显得凄凉孤寂,冷风吹过,空气中好似还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白芷溪按照记忆,一步一步的走过院里的机关,朝着君墨寒的卧房走去。
在帝都,除了丞相府,他想自己最熟悉的的地方就是墨雨轩了。
借着月色,清晰可见的檀木打造的床正在安安稳稳的放在那里。
她抚摸着冰冷透骨的被子,往事如风,如同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着,挥之不去。
心,紧紧的揪起来,被一种无法言语的疼痛覆盖着。
眼角处,一滴清澈的泪珠慢慢的滑落下来,她趴在床上无声的痛哭着,伴随着摇曳的幔帐,还有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梅花树,这个也显得凄凉无比。
屋顶上,同样是一身黑衣的君墨寒静静的坐在上面,看着趴在床上哭得一塌糊涂的白芷溪,捏紧了拳头,终是忍住了心里的不舍。
溪儿,相信我,很快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不一会儿,那张银白色的面具隐没在月色里,未曾留下一丝气息来。
翌日清楚,天空之中刚露出来一丝鱼白时,白芷溪等人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爱情海,直奔着南疆国去。
帝都背后的山林里,白芷溪弃马而行,一行人徒步爬上山林去。
据老王爷说,君墨寒自己要求他死后,便将他葬在这座寂静的山林里,树林鸟儿陪伴。老王爷虽悲痛欲绝难舍,却也遵循了他的意愿。
“小姐,小心一点。”
爬至半山腰,前方忽然传来女子的声音。白芷溪抬头看,就看见白芷茹和她的丫鬟正在往山下走去。
她朝紫璃使一眼色,示意她们躲起来。白芷茹认得紫璃,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她不想再给南疆徒增外敌。
白芷溪依旧是一身白衣,如仙子一样,一尘不染。头上仅用几朵白花配饰,一切朴素至极。脸上蒙着白纱,若不与白芷茹正面迎对,白芷茹定然认不出来。
忽然,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低着头,蓦然往旁边走一步,生生的与白芷茹擦肩而过。
墓碑前,白芷溪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面前,盯着崭新的石碑一动不动。
许久,她才走到石碑面前蹲下来,禁闭着眼睛,轻轻的靠在石碑上,似乎那里还有君墨寒的影子。
紫璃等人看着这一切,心里也是格外的难受。山林里谁也不再言语,只有一束束风声划过每个人的心头。
“这个白玉螭龙发簪是我亲手做的,本想等你及笄冠礼上亲手为你戴上,如今……再也没有机会。我便将它长埋在此处,让它时时刻刻陪伴着你,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白芷溪望着手里那只在阳光下闪着琉璃白光的簪子,轻轻的叹息了一句。
这支簪子,是她在古寨时向阿依要的白玉,回来以后她亲自去铁老的打铁铺所造,上面还刻着他们二人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的字母“XH”,谐音亦是“喜欢”。
本想等君墨寒及笄之时亲手为他带上,不想后来他们之间形同陌路,如今更是阴阳两隔。
许久,白芷溪隐忍下内心的不舍,猛地站起来,对着君墨寒的“坟墓”一掌打去。眉间的红梅突然绽放而开,一束红色的光芒从梅花里迸发出来,准确无误的照射进坟墓,那支白玉螭龙发簪随之被她打入到坟墓里面去,一切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白芷溪,果然是你。”
她还未来得及收回手,背后便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子声音。
众人回头一看,竟然是白芷茹,她的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人,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们。
“白芷茹,你不好好的待在太子府里养伤,出来吓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白芷溪拉着面纱挡住了脸,但眉间的那朵红梅格外的惹眼,为她添加了一丝神秘的韵味。
她一步一步的走进白芷茹,盯着她那坑坑洼洼,没有人皮的脸,恍如恶毒女巫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白芷溪,本侧妃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全都拜你所赐。既然你今日主动送上门,那我就让你尝一下失去容颜的痛苦。给我杀了他们!这个女人,给我留下来,我要亲自剥了她的脸皮。”
白芷茹走近白芷溪站在面前冷冷的看着她。话语落,她朝后面招了招手,白芷溪等人顿时被黑衣人包围得密不透风,势要将他们杀之而后快。
“白芷茹,今日我没心情跟你费口舌,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带着你的人赶紧给我滚。”
白芷溪看着周围黑压压的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不满,冷若冰霜的呵斥了一声,她不想血溅君墨寒的坟墓。
“白芷溪,本侧妃真的是很欣赏你的狂妄,但有时候,狂妄也许要资本的。给我上!”
白芷茹仰天嗤笑了一声,快如闪电的往后退了一步。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手里赫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利剑,势如疾风一样的刺向白芷溪。
尘土飞扬,落叶飘舞,寂静的山林里顿时充斥着刀剑刺耳的声音。
面对着白芷茹咄咄逼人的利剑寒气,白芷溪腾空而起,急急的避开了剑气。
白芷烟和白芷柔如今一个长眠地下,一个堕落入魔教,白芷茹是爷爷的唯一的孙女,爷爷对她有养育之恩,她这么做只是想为白家留后人。
然而,面对着白芷溪的度让,白芷茹似乎并不领情。
只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一条黑色的小蛇从她怀里爬出来,趴在她肩头上吐着红信子,一缕缕黑色的烟雾从黑蛇的嘴里吐出来。
顿时,山林里黑雾四起,众人迷失了方向。侧耳倾听,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靠近。
白芷溪回头,就可能就各色各样的蛇自四面八方的朝他们涌来。白芷茹带来的那些黑衣人早已被蛇爬满整个身体,此时躺在地上痛苦的声音,看着残忍至极。
“白芷溪,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白芷茹冷笑一声,似乎很满意眼前的杰作。猛地的将手里的黑蛇扔向白芷溪所在的地方。
“是吗?鹿死谁手,可不一定。”
白芷溪一个侧翻,避开了那吐着黑色烟雾的蛇。胸口的玉佩里赫然射出来无数的毒针,对着小蛇射去。
“白芷溪,你可真是天真。南蛮的毒蛇可是不怕你的毒针。”
白芷茹看着她奋力的对抗小蛇,脸上挂着一丝不苟的嘲笑。
今日,她便要白芷溪尝一下被万蛇吞噬身体的感觉。
无声的战场,白芷溪射完最后一根毒针,却发现毒舌依旧没有任何改变,似乎还变厉害了一样。
她心下一惊,看着同意被毒舌缠着无法脱身的紫璃等人,她默念着阿依教给她的口诀,召唤着身体里的灵蝶。
下一刻,黑森森的山林里,一束白光赫然从山林中直冲云霄,惊动了整个帝都里的人,几行人未敢作停留,施展轻功朝着山林的方向飞去。
白芷溪此时被一群晶体透明的蝴蝶团团围住,好像误入山林的精灵一样,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