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楚乐,对着白芷溪猛的点头,两眼放光,就差给她跪下了。
“哦,原来如此。那依姑娘所见,我这些逆子什么时候才能遇见良人呢?”
钱庄主又抖着他的浑身肥肉,眼神炽热的盯着她看,惹得白芷溪不自在的别过脸。
“额……”
“砰……”
忽然,一个橙色的身影从院外重重的摔进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在大夫人的刘氏的脚下。
“抓刺客啊……”
刘氏大叫一声,一口气提不上来,两眼一抹黑晕倒在钱庄主怀里。
刹那间,钱庄侍卫持刀而来,将橙黄色的身影层层围住。
“小姐……”
忽然,橙黄色的身影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 对着白芷溪诺诺的喊了一句。
白芷溪闻言,眉头一皱,拨开是侍卫走近橙黄色影子,才发现此人竟然是橙霜。
“橙霜……”
白芷溪赶紧抱起她,却发现她浑身是血,躺在白芷溪的怀里奄奄一息。
夜微凉,风更甚浓,月儿高挂在空中,照亮着清冷的前庄。
钱庄主的书房里,四周无人,静谧得略略渗人。
白芷溪抚摸着手里紫檀木打造的锦盒,一根冰蚕丝玄安静的躺在里面,指尖所达之处,透着清冷的寒意。
她没想到,橙霜竟然是钱庄主的女儿。
当年,叶诗雪身怀六甲,不惜走遍圣元大陆,找到七大世家的后人,来为还没有出生的她铺垫后路。
第二日,金秋十月,太阳依旧火辣辣的焦烤着大地。
白芷溪等人拜别的前庄主,一行人前往苗疆,前往红丹的老家方向走去。
“小姐,墨世子捎来信!”
白芷溪刚坐上马车,阿依就急匆匆的跑过来,递上一封略带淡淡的紫檀木清香的信封。
西凉有变,真心可鉴!
白芷溪打开信封,洁白的宣纸上留下寥寥几个字,张扬狂舞,留落着匆匆忙忙之意。
“走吧,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苗疆。”
白芷溪淡漠的收起信,瞥了一眼镜月轩阁楼,掩下眼底的失落感。
君墨寒,你与西凉到底有何关系?
三日后的苗疆柯达酒楼,此时人满为患,桑桑嚷嚷的声音盖过了酒楼外面哒哒的马蹄声音。
“听说了么,苗疆族长命在旦夕,几位长老蠢蠢欲动,都欲夺着族长的位置。这几日,我们还是少出门为妙,以免殃及池鱼。”
“……”
“据说苗疆二长老野心勃勃,对族长一位垂怜已久,这次怕是志在必得。”
“……”
“哎,若是苗疆神女还在就好了!”
“……”
“神女,呸!我堂堂苗疆不需要那下作的女人。”
一个身穿苗疆服饰的中年男子啐了一口水,面露鄙夷不屑之色,嘴里骂骂咧咧。
二楼雅间,白芷溪站在窗前静静的听着外面的议论纷纷,好看的眉头紧蹙,时不时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冷着一张脸的红魅。
如果推测得不错,红丹就应该是神女的女儿。然而苗疆的神女是不能结婚,不然就是侮辱了神灵,那红丹的娘亲此时身在何处呢?
“小姐,今晚我想去看一下苗疆族长。”
红丹冷如寒冰坚韧的脸上终于挂着一丝愁淡,掩下眼睑,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滑落下来。
“好!今晚就去拜访一下苗疆长老。”
白芷溪看着红丹这副模样,忽而想到自己的娘亲,淡然的答应。
当时叶诗雪与南疆皇上在一起,定也是受到很大的委屈了吧!
月色朦胧,漆黑的乌云密布,黑压压的压下来,压的喘不过气。
白芷溪一身黑衣贴身,三千青丝用一支梅花簪子随意的束起,忽而隐没在月色里,趁着着浓郁的墨色月光朝着苗疆长老府飞去。
苗疆的长老府里,灯火通明,一把把熊熊烈火噗嗤噗嗤的燃烧着,将着黑夜照得如白日一般亮堂。
“咳咳……”
族长府陈府里,一道苍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里面传出来,声音急骤而剧烈,似乎要将肺咳出来才甘心。
“族长……”
忽而,里面传出来一道男子尖叫声音,就看见实在门口的几位老头匆匆忙忙的跑进去。
“各位长老,请在外面等候。”
然而,这些老头刚走到门口,就被族长的侍卫拦了下来。
“狗奴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可是下一任族长,赶紧给我滚开。”
为首的二长老眯着眼睛,一巴掌甩在侍卫的脸上,大声的呵斥。
这一日他等了这么久,绝不允许任何破坏。
“二长老,族长有令……”
“来人,给我将这个狗奴才拖下去斩了。”
侍卫刚想传达族长的的命令,就被二长老的手下拖了下去。
门外顿时响起了杀猪般的叫喊声音,然而只是叫了几下就沉寂了下去。
昏暗的屋子里,几簇烛光在夜风的吹拂下有些摇摇欲坠,将这个屋子照得暗暗沉沉的,凝聚着一股死寂。
石板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瘦的如窟窿的老者,轻微的出气声音让他看起来还有一丝生机。
二长老一脚踹开房门,忽而一股不可抗拒的冷风吹进来,床上的老者紧锁眉头,缓缓的睁开眼睛。
此人就是苗疆赫赫有名的族长——陈老。然而,此时的他仅是一个躺在床上等死之人。
“老二,你终于还是做,你让我有何颜面下去见陈家的列祖列宗啊?”
看清楚来人,陈老激动的咳嗽了几声,望着二长老一副忏悔的模样。
“哼,那是你的事,陈家列祖列宗照惠的可是你。本长老既是陈家的养子,何来颜面一说。”
二长老闻言,细小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厉光,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床沿边上。
他的身后站着五六个族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听闻二长老这样说,忽而眼下眼睑,试图减少自己的存在。
他们这些堂堂正正的陈家人却被一个陈家养子牵着鼻子走,真是愧对陈家列祖列宗。
“你……”
大长老闻言,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喉咙出一阵腥甜,猛的吐出来一口鲜血。
“大哥,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只要你将琴弦交出来,待你归西之时,弟弟我定会将你风风光光的葬入陈家祖坟。不然,我定会让整个陈家列祖列宗暴尸荒野。”
二长老忽而目露凶狠之色,硬生生的将那床沿折断。
“噗……”
然而,他的话语刚落,胸口就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剑,剑稍的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无声胜有声,只听见二长老心跳加速的声音。
他的身后,红丹拿着利剑穿破他的胸口,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将剑拔了出来。
胸口的刺痛又被割上了一刀,二长老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了一眼,猛地摔到在地上。
“魅儿……”
躺在床上的陈老抬头望去,眼底泛着盈盈泪水,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声。
“魅儿,你终于回来了。为父终于是等到你了。”
陈老挣扎着就要下床来,被丫鬟的扶着一步一步走进红丹。
“陈老族长,她不是魅儿,而是红丹。”
白芷溪清冷的声音划过在场之人的耳朵里,犹如一场惊雷一样,瞬间拉回了众人的思绪。
“不是魅儿,怎会如此相?”
陈老不死心的看了又看,喃喃自语。
“族长,她怕是神女的女儿。”
站在一旁的老者忽而站出来,对着陈老行礼,一脸惨白的看着红丹。
“对,绝对是魅儿的女儿。”
陈老激动的拉着红丹的手,回忆着那段令他痛苦不堪的回忆。
十五年前,苗疆的神女偷偷的越过禁地,去闯荡江湖,任凭陈老派多少人都找不到她踪迹。
两年后,外出游历的神女回来了,还怀了外人的孩子。苗疆几百年的规定,神女不得与人通婚,更别提是外人。
陈老一怒之下将她赶出了苗疆,并且将她逐出了陈家族谱。
几年后,苗疆族长思女成疾,秘密的外出寻找被他抛弃的女儿。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女儿堕入魔道,外孙女也因此消失在人间的消息。
“所以,红魅是您的女儿,红丹是红魅的女儿。”
白芷溪不可思议的看了看红丹,仔细一看,她与红魅却是十分的相似。怪不得上次红魅杀人一事,她会对红丹手下留情。
她怕是早已知道红丹是她的女儿了吧。
“小姐,对不起。”
此时的红丹,脸上惨白无色,并无任何欣喜之色,反而面带忧愁。
她知道杀死叶诗雪一事红魅也参与在其中,如今她到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小姐。
“红丹,你是你,你娘是你娘。你是我从死门关拉回的人,于我而言,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不管老一辈的恩怨如何,我定待你如初。”
白芷溪知晓红丹的心思,拉着她的手一字一句说道。
“外公,我们此番前来是向你讨要琴弦,镇压大魔头花无邪。这位便是凤女,亦是孙女的救命恩人。”
红丹心怀激动的向陈老讨要琴弦,但看着陈老瞬间冷下来的脸色,她的心霎时忐忑不安起来。
她忘记了,这是祖传的宝物,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和蔼的老人是否愿意交出来。
毕竟,这是陈家人用生命守护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