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什么?!”陈思凝有几分愠怒的瞪了一眼景晨风,水卿和烈风可是好容易才救回来的,如今……如今他们精心的策划却是又将他们送去了危险之中:“景晨风,你别在继续分析了,还不快带我下去找他们二人!”
景晨风被陈思凝这么一凶,他身上的气势顿时便弱了下来,随后赶紧加快了步子走到陈思凝身旁,但他却是眉眼带笑:“本王自是不会带你下去找人,而没有本王,你独自一人,也不能下去寻人。”
“否则,就算是那两人被你给救了回来,本王也要好好的罚他们二人。”景晨风说着说着,表情竟忽的变得严肃起来,说话也越发的义正言辞:“你莫要当本王的话是儿戏,毕竟,他们二人终归说来,都是本王的人。”
见景晨风略带戏谑的朝她挑了挑眉,陈思凝只觉得一头雾水。按理说来,景晨风不该如此对水卿和烈风才是。但如今……如今怎的这般不近人情?!
“景晨风,你究竟是为何要如此做?他们……他们可都是牺牲自己,用生命护卫你我二人的人!”陈思凝说这话时,如深潭般的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景晨风,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她不信,景晨风当真能如此对那两个人。
“本王自是知晓。”景晨风在如此严峻的时刻,竟然忽的笑了出来。他准备再次抬手去揉陈思凝的头,却被她一把打落:“好了,本王也不逗你了。本王问你个问题,若是水卿他们是被你我二人发现的,他们当如何解释?”
陈思凝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给搞的有些懵了。她短短的想了一下,随后有些呆愣的说道:“依他们二人的性子,定时会实话实说。可这个……又同你救人有什么干系?!景晨风,你不救……”
“我怎的会不救?!你说说,本王有什么理由不救他们?”景晨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打断了陈思凝的质问:“你方才回答的是没错。只是你可还记得菡萏那日告知你的何事?水卿是碍于这身份,故而拒绝了烈风。若是她再背上这么一份解释……她当有何等的自责?”
“这……方才我确实没有想到。”陈思凝终是有些愧疚的垂下了头,是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些。但她忽的又一下子定定的抬头,认真看着景晨风:“景晨风,我想错了是不对……但我总觉得,你这不救人,定还有其他的理由。”
听着陈思凝满带倔强的语气,景晨风实在有些无奈,宠溺的笑了笑,又强行摸了一下她的头:“你呀。你想想,我们若是不去救他们,想必他们二人也定有办法回来。到如今已然是晚上,心中有深情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除去其他,他们间的感情当会如何?”
听得景晨风笑靥如花的说完这些腹黑的理论,陈思凝不禁忽的觉得一阵脊背发凉。大概也就是景晨风了,遇到如此紧急的事情,竟然还能想到这腹黑的办法。
但心里想归心里想,陈思凝还是比较赞同景晨风方才所说的办法。故而她只是再次有些担忧的朝着山坡下面望了一眼后,便转过身笑了笑:“那如今……我们要去哪?我可不想在这里看一晚上的月亮……”
陈思凝说道后半句话,竟隐隐约约有种害羞的情愫再次萌生,让她不禁垂下了头:“这荒郊野外的……我……我饿了……”想来想去,她也没有再想出来比较合理的借口,恰好她此时手摸了一下肚子,便顺口说了句肚子饿了。
“既然本王的准王妃肚子饿了,那我们不妨回府用膳,然后明日再静静等待这两个人回来。”景晨风也朝着山坡底下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心中暗暗道:烈风,一定要加油,莫要辜负了本王同思凝的苦心。
然而此时,烈风已然是处于了浅浅的昏迷状态。他为了不让水卿受伤,故而基本上将水卿护的死死的。至于他如今昏迷,也是由于一不小心撞到了树干,这才一下子昏了过去。
但就算是昏迷了过去,烈风的双手也依然是紧紧的扣住,生怕他松开了,水卿便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毕竟他们二人是从山坡之上滚下来,要说水卿全然不受伤,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她使劲在烈风的怀里挣扎了好几下,这才将烈风扣住的手给解开。
随后水卿见得烈风似乎没有什么动静,当即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微微的张着,双唇不停地颤抖。
只是,当她瞥见烈风那微微起伏的胸膛的时候,又忽的笑了起来。水卿试探的伸出手,在烈风的鼻尖试了试鼻息,随后欣喜若狂的喃喃道:“幸好……幸好……烈风,你能听到我说话么?我是水卿啊!你不能死……千万不能死!”
水卿看着这光秃秃的地下,只觉得带着身受重伤的烈风,她定不能就在这山坡底下过夜。她又试探的叫了几声烈风,但也都是没有应答。
故而水卿便想先将烈风一人留在此地,她做下记号。待她将能住的地方找到时,再将烈风背到那里去。
主意打定,水卿便依依不舍的看了烈风两眼,随后便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寻了好一会儿,水卿终于是将住处找到了。大抵是一个曾经有人住过的山洞,她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今晚可以将就住一下。
然而当水卿拖着疲惫的身体气喘吁吁的跑回烈风躺着的地方时,却猛然惊觉那里竟然空无一人。她起初以为是走错了地方,但她做好的标记明明在那个地方,这不禁让水卿有些摸不着头脑。
“烈风!烈风……”水朝着四周大声的喊着,心中心心念念的便只有烈风,丝毫忘记了她这样张狂放肆的行为是容易将山里的匪盗招来的。
水卿喊着喊着,眼泪便缓缓的流淌了下来。她缓缓蹲下身,借着月光,泪眼朦胧间,她忽的看见地上有些刺目的血红印子……吓得水卿不禁心中又是一阵害怕。
她倒不是怕自己会遇到野兽,水卿担心的,是昏迷中的烈风是不是被野兽给叼了。
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那血迹,水卿又伸手指去蘸了一下,靠在鼻尖嗅了嗅,血腥味似乎还很重,当是不久前。况且那地上的血迹也都还未干透,烈风……定还活着!
一想到这,水卿整个人便再次振作了起来。不管烈风如今是什么情况,反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步一步的寻着血迹,水卿竟寻到了她先前找到的那个山洞。只是那个山洞与方才有些不同,此时那山洞之中闪烁着暖黄色的火光其中似乎是已经有人了。
水卿此时知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躲在树林之中,静静的探查着这山洞周围的情况。
却不想她才刚刚进了那灌木丛之中,便再次听到类似蛇吐信的声音,吓得她再也镇静不下来,瞬间便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嘴里还大声叫着:“蛇……蛇……蛇……烈风!烈风你在哪里?!”
果不其然,经水卿这么一叫,对面不远处的树林中隐隐约约跑出来一个略显颓然的身影,回应着水卿方才的呼喊声:“水卿!你怎么了,莫急!我这就过来!”
许是太过于焦急,烈风还未跑到水卿的身边,便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而已然被蛇吓得口齿不清的水卿,忽的竟像是恢复了一般,很是迅速的跑到了烈风身边,动作轻柔的将他扶起来,关切的问道:“烈风……疾风!你有没有什么事?我……都是我不好……才连累你如此……”
“莫要说这样的话,我甘心情愿。”烈风一下子抬手捂住了水卿的嘴,随后有几分喘不上气的说道:“先……先去山洞,我方才……方才点好火之后便来寻你,却不料……不料你正在这周围……”
一进山洞之中,虽是没有蛇。但水卿却忽的再次被吓得惊声尖叫了一下,随后便痴痴的拉着烈风的手:“你……你这满身的伤……”说话间,水卿那不争气的泪水便又淌了起来。
“没事……你身上……应该还有药。”烈风抬手揩了揩水卿脸上的泪水,笑了笑:“没事,药给我……我涂了药,就好了,水卿你不哭。”
却不料水卿竟二话不说,动作轻缓地便将烈风上身的衣衫褪去了,拿出药瓶帮他上药。烈风一阵惊诧,却一时不知晓说什么,只得静静的让水卿帮他上药。
当水卿帮烈风的胸膛上药时,烈风忽的垂下头,有了几分不好意思。却不料他这一低头,恰好又对上水卿很是认真的眸子。
好一会儿,水卿终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便抬了抬头,便撞上了烈风的下巴。烈风吃痛,便不自觉歪了下身子。
谁知水卿也一个没稳住,竟一下子倒在了烈风脱光的胸膛之前,手也落在了他的腰间,脸比那熟透的苹果还红上了几分。
烈风刚毅的面庞竟然有了些松动,不动声色的勾起嘴角。随即便又伸手搂住水卿,伏在她耳旁轻轻呵气:“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