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风并没有半分要顺从大理寺卿所指的方向,而是返回的牢狱之中,当着大理寺卿的面,将那桌子上的好酒好肉,给挨个儿倒到了地上:“大理寺卿,本王瞧着你们这里的待遇可否好的有些过头了?”
在这牢狱之中关了这么个些时日,景晨风倒也没有闲着。他观察了那些个衙役许久,也同时看了下其他犯人的情况。犯人们一个个皆是吃的极烂,时不时还会直接被莫名其妙断了伙食。
景晨风倒也不是觉得这些犯人好,他只是觉得大理寺卿这里似乎是在中饱私囊。
“没……没有的事,王爷此话言重了,小的们怎么敢中饱私囊!”大理寺卿此时已然是慌了神,他方才还以为景晨风是在这牢狱中,又结识了什么三两好友,却不曾想他竟然问起了这件事。
“没有?”景晨风手里拿着酒壶,转过神来,眯缝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大理寺卿,眸子里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本王在这里也住了些时日,本王方才问的是由本王亲身经历而得出,所以你如今是在质疑本王的眼神不好?”
还没等大理寺卿回话,景晨风拿起桌上唯一一壶没被扔掉的上等好酒,高高取到了大理寺卿的头顶,将酒壶盖儿摔到了地上之后,便从大理寺卿的头顶给倒了下去。
“本王瞧着大理寺卿有些不清醒,如今被这么一刺激,可否清醒了些?”景晨风见倒完了酒壶中的酒之后,便重重的将酒壶摔碎在了地上,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牢狱之中,久久不绝。
大理寺卿只觉得脸上无光,耳边也是嗡嗡直响。精神恍惚之间,他似乎是一直嗫嚅着给景晨风道歉:“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卑职再也不敢了,还请王爷多担待些,莫要将此事告到皇上那里去。”
但貌似大理寺卿的乞求并没有用,景晨风只是冷冷的说了句:“不日之后,你应当给本王一个说法,或者,让本王看到你的行动。”说完这些,景晨风便自顾自的走到了牢房的一个地方,将他原本的一身衣服给拿走了。
良久,大理寺卿才反应过来,方才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恨恨的跺了跺脚,便将桌子给掀翻了:“都怪你们这些个不长眼睛的衙役,晨安王进来了,也这么为所欲为的!如今还要本官给你们擦屁股,看本官如何收拾你们!”
当景晨风回到晨安王府之时,陈思凝已然将那少年的处所给安排得当。她给他少年寻了个学堂,随后交齐了应交的学费,平日里不学习的时候,便算是王府的下人,自食其力,这倒也算是个不错的安排。
草草的用过膳,景晨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起陈思凝的手,便朝着他的庭院走去,似是有什么急事要同她商量。
陈思凝也是一路忐忑,脚下的步子也是难得的快了许多。刚一进房中,他便被景晨风紧紧的扣在了怀中。
“你这是怎地了?出了何事?”陈思凝努力的想要挣脱进晨风的怀抱,她的心中急切不已,而且是偏偏又被景晨风给抱得太紧了,有些喘不过气来:“你快放开!我……我有些喘不过来气了!你究竟出了何事?!莫不是景莫凡又威胁你了?!”
“无事,他被本王打的落荒而逃。”景晨风终是将手臂的力度给减弱了些,他双眸微微的闭上,语气和缓:“思凝,本王真的很想你。这些日子以来,你辛苦了。”他带着几分宠溺的揉了揉陈思凝的头,将她额前的发丝撩到耳朵后面。
“你我二人,不必说辛苦,我心甘情愿的。”听了景晨风那么一说,她那颗忐忑的心终于是平复了下来,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心中不由得暖暖的。
景晨风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却不料一串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小姐,菡萏所来是想请问你,先前所说的买驱邪气之物,如今王爷回来了,可否还要继续去买?”
陈思凝只觉脸有些烫,慌慌张张的,便将景晨风给推开,随后理了理衣衫,坐到了桌边。待心情有几分平复之后,她才急忙开口道:“进来说话。”
菡萏进来之后,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但却又不是什么坏的气氛。当她接收到景晨风带着几分略微不满的眼神之后,心下便了然:“小姐,王爷,菡萏来的不是时候,这就退出去。”
却不想菡萏这么一说,陈思凝方才才消下去了两片红霞,骤然间又浮现出来:“退什么?那驱邪之物,应当还是要买的。”她手端了一下冰凉的茶杯,随后又往自己的脸上放了一下,试图驱散的燥热。
“且慢,买什么驱邪之物?本王又不是中了邪。”景晨风听着二人的说法,本来是有几分云里雾里,可如今听得陈思凝似乎是拿定了主意,要去买那些东西。他细细的想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无妨,菡萏你现在就可以去买了,早些将那些东西买回来,早些布置。”陈思凝仿佛是没有听到景晨风的话,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只顾着对菡萏吩咐道。随后还起身拉着菡萏,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可偏偏陈思凝左手拉着菡萏,右手便被景晨风给紧紧抓住,随后便听得那原本还只是夹杂着疑惑的语气,骤然间带上了几分怒意:“菡萏,买东西你叫上几个丫鬟一起便可,本王留下你们小姐还有点事。”
菡萏闻言,偷偷笑了一声,便主动的松开了陈思凝的手,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扭头就跑,全然不顾及她家小姐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但陈思凝此时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同,她盯着脸上带了几条黑线的景晨风,掩面轻笑:“你还真的是可爱,方才我不过是逗逗你,你瞧瞧你,那脸色当即便拉了下来,真是……”
陈思凝的话还没有说完,景莫晨风便一手关门,一手将陈思凝揽入了怀中,重重地吻了上去。那吻有些重了,似乎是带上几丝惩罚的意味。
“你……景……晨风!”陈思凝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将景晨风给推开,随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佯装生气的说道:“你方才做什么!门可是大大开着的,让下人们看到了总是不好。”说着话,她便准备走过去关门,却没想到那门竟然关上了。
当陈思凝再转过身去的时候,景晨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心中不由得也觉得她有些蠢。关键是景晨风还偏偏说出了口:“思凝,你能想到的,本王也同样能想到。你怎么这么蠢?”
本是打趣陈思凝,却不想陈思凝却有几分认真了。她走到桌边,在那冰冷的茶一口饮下,接着深吸了几口气,甩给景晨风一个眼神:“你说我能想到的,你也能。我还偏偏不信了,那你说说,我为何非要买那驱邪之物?”
“这……”方才还得意洋洋的景晨风,此时依然是面露难色,不由得也坐到了桌边。他才悄悄地瞟了陈思凝两眼,企图从她的面色之上能获取什么信息,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买驱邪之物,虽然是为了安定这晨安王府的人心。”陈思凝此时俨然一副老者说教的模样,全然没有了方才玩闹的样子,语重心长:“景晨风,你我二人不信,不代表别人就不行。近日来你屡屡被人算计,府中有些人心思自然不定。”
景晨风虽是一边在听陈思凝解释,但另一边,他却是看陈思凝此时的模样看得有些痴迷了,手渐渐的身上的陈思凝的脸,却不想被陈思凝给狠心的打落。
菡萏当真如景晨风所言,叫了几个相好的丫鬟,一同出街去买了驱邪之物。介于那买的东西,很多是些小东西,又有些容易拿掉,她出府之时,便提了一个花篮。
其实那花篮有些惹眼了,菡萏这才走到街上没多久,便被出来找景莫凡的陈茜如给盯上了。她同身边的丫鬟跟了菡萏好一会儿,终是发现了菡萏今日究竟是要买些什么东西。
驱邪之物?陈茜如的略微思忖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买这东西是为何。她盯着那卖东西的店家瞧了一会儿,心中便有了些计较。
陈思凝你想要驱邪?我偏偏不让!
冷哼一声,陈茜如便吩咐丫鬟独自跟踪着菡萏,她则去不远处的一个店家那里求了一道符。只是她所求的那道符,也不是什么驱邪的符,反而是诅咒人的符。
陈茜如还故意让店家在上面写上了风字,毕竟是店家也是皇城中人,若是将名字写全了,她的计划便没有那么牢靠了。
盯着手里的符看了许久,陈茜如轻轻扯了扯嘴角,眸子里划过一丝狠厉。景晨风,要怪你便怪她陈思凝,此符这当真是诅咒了你,那我也只能先说句抱歉。
陈茜如老远便瞟见了自己的丫鬟,随即大摇大摆的朝着菡萏所在的方向走去,眉目之间尽是不屑。
“嘭!”
“你干什么?!”菡萏急忙低下头捡起自己被陈茜如撞得掉落的东西,随后一抬头,方才怒气冲冲的气势便削减了几分:“三……三小姐?!”
“怎的?瞧你这架势,我可否要再向你道个歉?”陈茜如极为罕见的蹲下身去,帮菡萏捡了东西,随后边放着东西,边继续挑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