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事情清楚了。你去跟水卿说一声,叫她带上小姐,本王要去相府为她做主。”景晨风此时再也没有多想,别人都骑到他女人头上来肆无忌惮,放飞幻想,他又怎能任由陈柔敏毫无代价的做这些?
陈思凝知晓之后,气的一个劲捶床,迅速收拾打扮完毕,便准备着同景晨风一起去相府。
景晨风同陈思凝此次来相府,气势汹汹,景晨风身边带了不少侍卫。本来丞相是准备将那些侍卫拦在外面,却被景晨风三言两语便推脱了,他要做的事,不过是个丞相,又怎能拦得住他?
“不知王爷有今日如此兴师动众,来相府究竟所为何事?”丞相阴沉着一张脸,就差没滴出水来。他的眉头紧紧的皱起,声音里满满的都是不悦:“拜访之道,本相以为,不应当带如此多带刀的人进丞相府。”
老夫人知晓了此事,也难得足下生风,迅速赶了过来。她一来到此处,便自顾自的走到了陈思凝身边,准备同她套近乎。其实也算不上是套近乎,不过是寻常的关怀罢了。
“拜访之道?丞相,是谁告诉你本王亲自来,是来拜访你的?”景晨风嘲讽的笑了一下,凌厉的眸光扫过在场的众人,让他们都不由得为之一震:“本王今日来,是来要人命的。”
话音刚落,整个相府花园之中,便是一片哗然。即使晨安王深得皇上的是欢心,但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便来相府说要杀人,只怕是还是有些不妥。若是让皇上知晓了,也断然不会同意。
丞相便是想到了此处,故而挺直了脊背,向前走了几步,丝毫不畏惧的同景晨风对视:“王爷可否是迷失了方向,走错了府邸?晚上倒是不介意告诉王爷,此地是丞相府,并非是晨安王府。”
“你若是想要杀人,只怕是不能任凭心意,总得先要征得本相同意才是。”丞相终于是硬气了一些,平日里他低低头,让着些景晨风,落得一团和气,倒也无伤大雅。如今景晨风来者不善,他也就没必要再像从前那般。
“原来相爷还不知晓,你自己有个女儿,那般的不堪。”景晨风微眯起双眼,满满的都是探究和不屑:“丞相,识相的便快让陈柔敏出来,本王有些帐要同她清算清算。而且有些事,相信丞相你也会很感兴趣。”
陈柔敏此时恰好走到了相府的花园,她听到此话,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整个人一阵冷汗直冒,她便想逃走。莫不是今日她让贴身丫鬟处理假发,被什么人发现了?
可单凭如此也不至于,毕竟不过是一顶假发了,哪有人会太过于注意?不论如何,她还是要先回到庭院,询问贴身丫鬟一番才对。
陈柔敏一个步子还没跨出去,身后便传来一个极其威严的声音,满满的都是怒火:“陈柔敏!听到了王爷的话,为何还不过来!”丞相此时见得陈柔敏打算逃跑,让他继续承受景晨风的威压,便不由得把心中的不满通通朝陈柔敏发泄了去。
“什么话?王爷方才说了什么我应当要听到的?”陈柔敏见没办法逃跑,便只好硬着头皮走过来,装傻充愣,企图以此来掩饰方才她心中的小九九。
景晨风不声不响,走上前便是一个巴掌:“本王向来不怎么打女人,你在背后做了多少龌龊事,诬赖到本王的女人身上,可否是活腻了?!”他在众人的错愕之中,打下了那一巴掌,以及一些会让人有些云里雾里的话。
“你是王爷不假,可你怎的能随意打我?不论如何,我也是相府的小姐。”陈柔敏心中怯懦不已,但她瞥见旁边陈茜如缓缓走了过来,忧心陈茜如会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便只好鸭子死了嘴壳硬,将话说的义正言辞。
“怎的,大半夜装鬼的不是你?给陈茜如下药的不是你?买通了我昔日手下侮辱她的不是你?暗中帮着她找人打我的不是你?”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陈思凝,此时也有些气头上来了,她走到景晨风面前,每质问一句,便点了陈柔敏肩头一下。
而陈淑敏听到她如此质问,便是一个劲的后退,眼神空洞的摇着头。心中纳闷不已,她怎的会知晓这些做?一重疑惑还未解,手臂便被人给重重地扯住了。
“陈柔敏,你可真行,我的姐姐!”最后姐姐两个字,陈茜如全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让人听着很不舒服,也很难忽视掉:“我被你害的这么惨,你此时还一直摇着头不承认?装,你继续装!”
丞相听到陈思凝方才质问的那些话,心中满满的都是不相信,毕竟近些日子来,陈柔敏在他的心中,是相府最乖的一个女儿。而且还在陈茜如发疯的时候,帮他做了不少事情,如今骤然间形象全然崩塌,他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害怕之极,便会转换为恐惧。陈柔敏如今便是处于一种极度恐惧之中,她双手抱着头不停的摇,她此时所能想到的,除了不承认,便再也想不到其他。
“陈柔敏,是你自己了断,还是本王身后的送你去见阎王,自己好好想清楚了。”景晨风倒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他伸手将陈思凝揽在怀中,却在不经意间碰到了陈思凝的伤口,惹得陈思凝倒吸了口凉气,他也是心疼的紧。
与此同时,景晨风的愤怒,也在蹭蹭的往上冒。同景晨风感受相同的,还有陈茜如。
她此时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把刀,怒不可遏的要冲上前,娇俏的一张脸,此时已然扭曲的不成样子。陈茜如将手中的刀抬起,直直的指着陈柔敏:“你说,你如今可还配做我的姐姐?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忍不了。你去死!”
陈茜如正准备了结了陈柔敏,却被水卿用飞刀将她手中的刀给打落了。
景晨风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拍了拍陈茜如的肩膀,冰冷的声音让人彻骨的寒冷:“陈茜如,本王要杀的人,还轮不到你!”他偏过头甩了个眼神,身后的侍卫便走出来了几个,一一将手中的刀抽了出来,朝着陈柔敏走去。
“风儿,你今日可是威风的很!”
满带磁性的愤怒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所有人当即便跪了下去:“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浑浊的眸子,此时已然是充满了怒火。他冷冷的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也不说平身,任由所有人跪着,最后狠戾的目光定在了景晨风的身上:“风儿,你今日到丞相府来,口口声声的说着要杀人,杀谁?谁告诉你身为王子皇孙便可以随意草菅人命?”
“父皇,儿臣绝没有草菅人命,是丞相的千金,背地里栽赃嫁祸,谋害人。而是只是替天行道。”景晨风不卑不亢,缓缓的直起了身,毫不畏惧的迎上皇帝凌厉的目光。
心中却是在暗暗的思虑着,皇帝向来不怎么出宫,怎的会突然来了相府?景晨风微微偏了下头,瞟了一眼丞相此时的脸色,也是甚为惊讶。如此看来,丞相应当也是事先不知晓的。
“哼!”皇帝冷哼一声,仿佛没听到景晨风所说一样,平视着前方,自顾自的宣布道:“今日之事,都不要再追究。”
“什么?!”景晨风一阵错愕,仿佛是他听错了一般,向来明事理的父皇,怎么会突然如此昏庸?他瞪大了双眸,紧紧的盯着皇上,终于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景莫凡此时便在皇上身后,狡黠的一笑,恍如在向他示威。
皇帝移步到景晨风的面前,剑眉倒竖,让人不由得心中发颤:“皇儿可是有何异议?”皇帝虽这么问了,却并未给景晨风回答的机会,因为他紧接着又说道:“近日来,西北军情紧急,朕瞧着你似乎没什么事,不日便去西北,为朕排忧解难。”
如此几句话,便是重新给景晨风定了归宿。皇帝如今的意思,是景晨风近日来瞎闹事,要将他发配出去,暂且远离皇城。
在场的众人听到此话都是一阵错愕,唯有皇帝身后的景莫凡,微微勾了勾嘴角,眉目之间流露出一股得意之色。
皇帝宣布完那个决定,便不再搭理众人,摆驾离开了丞相府。而其他的人,虽是多有不快,但毕竟皇帝下了决定,特别无法违抗,也都悻悻然的各自回去了。
陈茜如望着陈柔敏满是庆幸的神色,却是死死地咬着牙,仿佛要将她吃了一般。瞧见景莫凡还在不远处站着,她当即便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
“殿下,你如今这是何意?陈柔敏那个贱人把我害得如此惨,你为何要带皇上来,让她获救?”陈茜如此时心心念念的,全是近些日子来,她遭遇的不公待遇。故而见到景莫凡,也没有好的脸色。
景莫凡见得陈茜如跟个刺猬一样,心中也有些许的不悦,但表面上却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此事本王自有打算,你只需要知道,景晨风去西北那地方,不一定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