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思凝想得周到些,宫中出了那么大的乱子,不动用军队只怕解决不了那些问题。”景晨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揉了揉陈思凝的头,便准备将她抱在怀里。
但却被陈思凝一把给推开了,陈思凝自顾自的向前走了几步,什么话都没说。
可似乎景晨风就那么愣在了原地,有几分的失神。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陈思凝竟会同他如此生分。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便见得陈思凝倒退了回来。
他就那么定定的站在景晨风面前,一时间也有些发愣。良久,陈思凝才在拉了拉景晨风的手臂,随后莞尔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不过是推了你一下,还没敲你的头,怎么就傻呆呆的愣在这里不动?”
垂下眸子看了看这笑靥如花的女子,景晨风有些微微惊诧,方才一把把他推开,怎的这会儿便笑起来了:“你方才……为何将本王推开?你莫不是被人灌了什么迷药?!”这话一说出口,陈思凝倒没紧张,他却先紧张起来了。
看着眼前的景晨风,陈思凝心中只觉得暖暖的,脸上的笑却渐渐的收了些,剩下浅浅的笑容,却是什么都不说,任由景晨风那么检查着。
“不对,我这上看下看你都像没什么问题。既然如此,为何方才又会做出怪异的举动?”景晨风只觉得越看越迷惑,丝毫都想不通究竟是为何。
笑话景晨风也笑话都够了,陈思凝捧起了景晨风的脸,随后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看好了,我一点事情都没有。你可别瞎想了,不知道为何,那黑衣人这次抓我去之后,便为我请了上好的大夫,天天看着我吃药。”说到这里,她不禁挠了挠头,还处于一种疑惑的状态。
听着陈思凝这么一说,景晨风倒也没多想,心中也放心了不少。但他看到陈思凝眼角划过一闪而过的狡黠时,淡淡的怒气便向他袭来:“你这解释的如此好,看来方才是故意捉弄本王的。你可否是多日不见本王,这脾气也见长?”
看着势头不对,陈思凝撒腿便跑。但她毕竟是个没有丝毫武功的女子,又哪里跑得过景晨风?没跑出去几步,她便撞到了景晨风的怀抱之中。
而此时,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阵阵嘈杂的声音,像是那黑衣人的老巢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人相视一眼,随后便不约而同的朝着远方跑去,一个劲儿的逃跑,没有半分的迟疑。毕竟,倘若那群人追上来了,无论他们二人此时的状态有多么好,他两个人终是敌不过一个又一个层出不穷的人。
跑了许久,他们二人终是到达了皇城之外。就在陈思凝想要像往常一样进城之时,却被景晨风给一把拉出了:“你先同我来个地方,如今的皇城,可不是我们能自由自在进出的地方。”他说这话说的警惕,让人不自觉的严肃起来。
其实那地方倒也不是什么隐蔽的地方,没走多久,景晨风便轻车熟路的带着陈思凝来到了一个山洞。瞧这山洞都有几分的烟火气息,那石桌之上竟然还摆了衣服,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毛发之类的东西。
陈思凝因为好奇,便凑得更近了些。定睛一看,才惊觉那些东西各式各样。他手中拿起了一把头发,心中微微有些发颤,但当她低下头时,却是被吓得退后了一步:“景晨风!这里怎的会有这些东西?!难不成……难不成这里曾经死过人?!”
只见在桌上躺着凉快眉目分明的人脸皮,看起来十分的真。陈思凝缓缓的把手伸过去,还没有触碰到,别又一下子退缩了回来。
“死没死过人,本王倒是不清楚。但是你如今要清楚的,便是你需要乔装打扮。”景晨风笑了笑,没想到这向来淡定从容的女子,竟也有这般轻松害怕的一日。
陈思凝这才恍然大悟,手慢慢悠悠的拿起了那块人皮面具:“乔装打扮?你这么一说,本小姐便知晓这些都是些什么了。”她仔细的看了几眼,随后便有些嫌弃:“这上面的妆容可能是你画的?当真是有些丑!”
被这么当面毫不留情的数落,景晨风不禁心中有些不悦,但奈何这数落他的人是陈思凝,他也只好讪讪的笑了笑:“我向来不会描眉之类的,你的那一张人皮面具,我可是画了好几日。”
缓缓的走上前去,趁着陈思凝不注意,景晨风一把便将那人皮面具给抢了过来:“倘若你当真是如此嫌弃,那这人皮面具,你还是别用了。”嘴角带着几分戏谑,他在等着陈思凝告饶。
去不了陈思凝十分的硬气,连看都不得多看一眼的,自顾自的坐了下去,正准备画一张,却发现看遍了整个山洞,都没有其他多余的材料。
正在陈思凝沮丧懊恼之时,偏偏又听到景晨风在一边半说风凉话:“这多余的材料,本王先前忘记了买。他说是你不带上这做好的,只怕你这才从牢狱之中出来,便又要进去了。”
又要进去?是又要被关进大牢之中?
陈思凝正诧异着,面前的桌子上,便被景晨风给甩回了那张面具。如今再仔细的欣赏一下,这人皮面具虽算不得绝色天仙,但也是能看的不俗之人。
但她拿着那人皮面具把玩了许久,确实不知晓要怎么戴上去。而今晨风此时正坐在他陈思凝的对面,恰好在抬首戴人皮面具,不经意间,瞥到陈思凝正蹙着眉头,搞的他将手中的面具给放下,走到了陈思凝的身边。
想来这高高在上的晨安王当是没用过几次,这种的东西才对,怎的用起来如此熟练?不过片刻间,两个人两身的伪装都完成了。不知晓是不是因为陈思凝方才酸了他几句,他们二人的整体效果,倒是极为耐看的。
陈思凝思索了许久,终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城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我们二人进个城,还必须要伪装?”她实在是想不清楚,毕竟他打量着这道路两边的人,都同昔日没有什么不同。
但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景晨风回答。无奈之余,陈思凝便只好低垂下了头,将头发弄得杂乱些,防止被人发现她带的是人皮面具。
到了城门口,陈思凝这才释然了。因为城墙边上,贴着一则通缉景晨风的告示,说他忤逆皇帝,若有人见到,抓住了他定有高额奖赏。
陈思凝倒也不多说,她心中隐隐觉得,景晨风如此作为,应当是同她有关。毕竟,景晨风方才一路上有告诉过她,救她的经历。算来也有那么几日,如此一来,景晨风应当是为了救他,这才冒犯了皇帝。
握紧了身旁人的手,陈思凝用她那陌生的脸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随后压低了声音问道:“那晨安王府,我们要不要回?”沉寂如潭水的眸子,就那么淡淡的看着景晨风,虽是宁静,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王府必须要回,我的兵符还在王府的中放着。”说这话时,景晨风不禁有些急切了。因为前些天,这街市之上还能看到不少外邦人的身影,今日却是一个都没有。
如此算来,皇宫中的事情必定没有解决。
暗自用了用力气,心急如焚的景晨风似乎是忘记了,他此时还牵着陈思凝的手。带到陈思凝一个不经意,痛的轻呼出了声,他这才缓过神来,一个劲儿的给陈思凝道歉。
天天渐渐浮起了红霞,太阳也在缓缓的落下。皇宫中却是安静的有些怕人,连那宫门口,看守的人都有些少,让人不禁有些心生疑惑。
景晨风先是孤身一人,使着轻功,寻着皇宫守卫粗心大意的当头,悄悄溜进了皇宫中。
但进去之后,眼前的景象却不禁让他有些犯懵。偌大的皇宫之中,来回行走的人屈指可数。他忧心其中有诈,还故意在原地多观察了一会儿,却也没有任何发现。
心中很是焦急的景晨风便又迅速的翻出了红墙,悄悄地将陈思凝以及他的军队将领召集过来,商量对策。最终,他们将军队分成了好几个小队,从各个方向使着轻功偷偷进去。若是什么大情况,便以信号弹联系。
在宫中巡查了许久,他们终是在皇上的寝宫,发现了那一群商人。
“砰砰!”
信号弹一发,这个小分队便聚集到了皇上的寝宫。
而且寝宫之中的商人们此时正在懊悔,方才将皇帝也给迷晕了,他们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接着这信号弹又这么一响,吓得他们当即便一窝蜂都跑了出来。
然而也就在外邦人们出来之时,皇帝寝宫的周围便冒出了许多的士兵,将那一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为首的那个商人头领,仍有些不可置信。
景晨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有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过来,完全当那些人不存在,向他禀报着:“找到大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