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景晨风此时也不好方便的太久,看得太认真。因为他恍惚间注意到,就因为他这么一看,那高位之上的外邦人头领,此时面色有些不悦。如此一来,任凭景晨风再怎么好奇,他也没办法继续看下去。
将手中的银票收好之后,景晨风边对着那外邦人头领告别。至于行礼这种事,他此时并不想做,毕竟他还有一重身份,堂堂的晨安王。
好在那外邦人倒也没有说什么,把景晨风当做了一般的下等商人,礼节什么的,不懂也就罢了。但倘若他若是知晓景晨风心中的那股傲气,只怕是要气得背过气。
回去的一路上,景晨风同烈风皆是小心万分。毕竟传闻中的外邦人,可是会不择手段的。但他们警惕了大半截路程,也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故而两个人相视一笑,便一起选择了放松警惕。
回到房中之后,景晨风的面色便开始凝重起来。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许久,眉心也揉了几次:“烈风你方才可否注意到,那些个外邦人像是在拿那的闪光石头做了些什么,方才那头领将本王看的有些,本王没有看得太真切。”
“这个……小的一直在王爷身后跟着,也没有看得清楚。”烈风有几分愧疚的埋着头说着,他心里也开始思索起来。片刻后,他便开口道:“只是我瞧着他们先前都有些匆忙的样子,不妨我们趁着月色,潜入他们的驻地去?”
听了这个计策,景晨风微微点了点头。但也是思索了许久,才又肯定的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换上夜行衣潜入,本王一日搞不清楚他们这些鬼把戏,便一刻都不得安宁。”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便开始准备了。
午夜时分,他们二人终是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外邦人驻地。
可明明夜都已经这样深了,那外邦人的驻地却是火亮亮的,不禁让晨风和烈风心中的疑惑更加重了几分。出于安全考虑,他们久久的凝望着,却没有再踏进去一步。
但他们死死的在那里呆了一个时辰,却是什么收获都没有。无奈之余,他们实在是想不出任何更好的办法,便只好借助着周围的建筑躲避的潜了进去。
这是这潜进去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半分后悔的意思了。因为当他们稍稍靠近了一点,便知晓了那些人在做什么。
只见那些人一人一手拿着一块闪光的石头,而另一手则拿着一些本国特有的草药。待那草药研磨好之后,他们便将那研磨好的草药给涂到闪光的石头上,像是在做什么药一样。
心里一阵阵的纳闷儿,景晨风同烈风大眼瞪小眼,对此没有半分的认识。
但就在此时,周围响起了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不禁他们二人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但二人却是什么都没有说,静静的等着结果。
只见一个外邦人,在帐篷后面,竟开始脱起了身上的外套。四处张望了几眼,他又换上了同烈风身上一样的夜行衣。
见到如此情景,景晨风和烈风心中的疑惑不仅更浓烈了。难不成这外邦人之中,竟有他们本国的人?轻轻地摇了摇头,景晨风便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他这次看得真切,那换衣服的黑衣人不是别人,这是今日为他们翻译的人。
但也就是如此,景晨风本不用去多加注意的一个人,此时竟激起了他浓烈的兴趣。他碰了烈风的胳膊一下,随后悄悄的说道:“这人有些古怪,本王思前想后,总觉得他同先前绑架本王的黑衣人有些什么关系。”
烈风一听到,同先前绑架景晨风的黑衣人有关系,特别有些不淡定了。一个不小心,硬生生的将帐篷支上的一个装饰珠串给弄了下去。
也不知晓那珠串是什么材料的,掉落的声音还有些大。吓的黑衣人连换衣服的动作都停住了,紧紧的贴在帐篷表面上,一动也不敢动,静候着周围的变化。
兴许是景晨风同烈风运气比较好,竟从旁边来了一个人,径直的朝着那翻译走过去,像是要同他询问些什么东西。
可偏偏在离那翻译几步之遥的地方,那人竟一下子甩了手中的酒瓶子,倒了下去。倒下去之后,还在草坪上滚了几圈,醉醺醺的嚎叫:“好啊好啊!酒当真是个好东西!酒来……酒来!”
见到这个醉汉一倒,两边的人便不约而同得都有些兴奋了。那翻译也继续加快了穿夜行衣的速度,而景晨风同烈风却也是更为小心的盯着那翻译的一举一动了。
翻译像是熟悉的驻地中的一切路径,轻车熟路的便离开了这里,抄着一条小道,很有目的性的朝一个地方走去。
景晨风他们在后面远远的望去,那翻译似乎是要去见什么人。就在那翻译停下的树下,忽的一下子从树后走出来一个人,也是一袭夜行衣,身形同的翻译差不多。
不知是不是他们礼仪的问题,二人见面后什么话都没说,先是重重地拥抱了一下,随后才开始互相打招呼。
虽是担忧会打草惊蛇,但景晨风和烈风还是无奈的缓缓朝着他们靠近。期间虽有些风吹草动,但那树下的两个人像是谈的很投入一般,丝毫没有注意周围的事情。
“兄弟,你先前说逃掉的晨安王此时抓到了么?”那翻译拍了拍另一个黑衣人的肩,很是关切的问道。
对面的那个黑衣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回话道:“兄弟,你可别提这事儿。一提起这事儿,我心中便是窝火的紧。那暗牢我分明先加固了好几次,怎样都让那人逃了出去!”
随后冷哼一声,黑衣人继续说道:“不过兄弟你也不要太着急,我已经给那个王爷留了信。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兄弟二人不找他,他们迟早会来找我们。”嘴角挂着邪邪的笑,很是得意。
“他找我们?他怎么会找我们?”那翻译很是惊诧,不过倒也算是正常。毕竟一国的王爷,平白无故的,莫不是抽了风?否则,真的会来找他们。
这次换那黑衣人拍了拍翻译的肩膀,神色间仍是抵挡不住的喜悦:“他们二人逃是逃了,却不料那女的又一个不注意摔下山崖,让兄弟我给逮着了。”
听着自己兄弟那么一说,翻译先前愁容满面,也已经消散:“你当真将那女人抓住了?如此一来,若是当真那王爷如传闻中那样宠爱这女人,那他还倒真有可能还是找我们。”
随后,两个人又说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说着说着,竟还说起了请晨风他们听不懂的言语。
可他们二人又不想这么离开,因为仅晨风此时心中已然明了,那另一个黑衣人便是先前将他们困在暗牢的人。
恨恨的捏了捏拳头,良久之后,景晨风才慢慢的将全都散开。但无论如何,都化解不了他心中对那黑衣人的怨气。他如今所想的,必须让那翻译早些离开。唯有如此,景晨风才能早些寻到陈思凝此时的所在地。
又等了许久,景晨风不得不惊讶于他们二人的精神力,说了这么久,竟没有半分的困意。奈何他和烈风听不懂二人的谈话,早已是被瞌睡虫给追的团团转。
终于,在景晨风和烈风第三次脑袋撞脑袋的时候,那翻译决定要离开了。
只是这一次,景晨风倒没有想继续跟踪翻译,而是跟上了那黑衣人。他倒要看看,那黑衣人如今的老巢又在何处!
不得不说,这黑衣人还当真是狡猾。这里一个弯,那里一个障碍的,走了许久,也不曾见到有什么驻地。但是越这么走下去,景晨风心中便越急的慌,因为这周围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他不自觉的便开始忧心起陈思凝的身体。
或许是他们二人的体力有些不支了,竟不小心撞了一下树,发出了不小也不大的响声。
“何人在后面?!出来!躲躲藏藏这么久,都没有丝毫的累么?!”那黑人厉声呵斥道,像是在生气。但他没眉眼间淡淡浮起的笑意,又不禁让人觉得他有那么几次的和蔼,并未生气。
景晨风此时并没有要暴露身份的意思,故而他拉了拉准备走出去的烈风,悄悄的摇了摇头,示意他躲在这里。
良久,黑衣人似是有几分真的怒了。他手中的飞镖朝着与景晨风相反的方向射了几支,随后便怒喊:“我清楚你们有人在跟着我,只是,已经都被我发现了,还是要继续跟着么?!”眉眼间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留下的,是一双森然的眸子。
思考了片刻,景晨风将脸上的易容妆面全部弄花,显现出了他本来的面目。而一旁的烈风见他如此,虽是心中不明白,但也如此做了。
缓缓的起身,向前走了几步。景晨风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随后挑挑眉,冰冷的声音刺入耳中:“警惕性倒是不错!只可惜,本王如今的伤势好了许多,你再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