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群人中的两个人不过刚走出去了几步,人群中便猛然飞出了一个人,直直的冲着陈思凝而去。那拉着陈思凝的人,此时还没有注意到这个变故,只是觉着自己身后出现了一阵风,眼前一个黑影闪过,手里便空了。就连手中的那把明晃晃的匕首,也消失不见。
“抓住他们,一个都不要放跑!”
景晨风一边迅速抱着身体离开,一边对着烈风大声吩咐道。他俯下身去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好在陈思凝腰间的伤口的血已经结成了暗红的血块,并未再流出来。但他瞧着陈思凝的脸色,却是狠狠的一阵揪心。
将陈思凝抱得更紧了些,景晨风忽然停在了原地,看着手中的匕首锋利的刀刃,漆黑的眸光中闪出一丝狠厉,他转过身去,微微瞥了一眼,便将那匕首飞了出去。随着那飞刀落地的声音同时响起的,便是一个人的嘶吼。
景晨风并没有在多做停留,眸光微垂,便怀抱着陈思凝离开了。
烈风望着景晨风和陈思凝离去的背影,露出了一个祈祷的眼神。而当他再转过身去对着那群人的时候,目光中却满满的都是嗜血,他挺直了腰背,对着那些暗卫厉声吩咐道:“一个都不要放过!若是他们少了一个人头,那我们便一起去向王爷请罪!”
一个个事暗卫听到烈风的吩咐,双眼当即便亮了起来。那些人此时没了陈思凝做他们的挡箭牌,一时间便慌了身,吓得甚至跌坐在地上,还有几个人甚至被一众暗卫别吓得尿了出来,裤裆处一大片的湿润。
周遭的人见到这般情景,也都避到了一边,怕极了会被牵连进去。但其中也稍稍有几个人观望了片刻,对着那些人飞出了几颗银针之后,扬长而去。而那几个人被银针刺中,渐渐的便失了力气,最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缓缓的倒在地上。
烈风也就是在此时才注意到,那群人的腿上竟然插着一根根的银针,而那银针的针头,却是浓墨般的黑色。
“不用再杀他们了,大家都退下吧,他们活不久了。”烈风望着那群人,重重地摇了摇头,跟错了主子,便就是这般下场。而一想到景晨风,他便不由得想到陈思凝,毕竟陈思凝一直以来对他也是挺好的,对水卿更是好的没话说。
太医卫生的整治了一番之后,说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多失了血。平日里多注意着保养身子,还有他开的药按时吃便足矣。
听闻太医如此说,景晨风这时候还是紧紧的拉着陈思凝的手,但他却不由得长长松了一口气。他先前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看着陈思凝那副模样,他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他很害怕,怕陈思凝会撑不住,离他而去。
“本王猜的可有错?”为陈思凝掖好了被角,景晨风站在床边看陈思凝一会儿,便悄悄的关上门出来了。今日这些人的作风,着实不像是陈茜如的手笔。他随后便找来了烈风,询问烈风查探后的结果。
烈风对着景晨风行了一礼,随后默默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王爷,你说的没错。陈茜如先前被王爷几打压的没有了办法,便去寻了大皇子。陈茜如不知是给大皇子灌了什么迷汤,大皇子便答应了,同她一起与你们对抗。”说罢此话,他不由得紧紧的捏住了拳头。
毕竟近些日子来,针对陈思凝的祸事一直都没有间断过,如今更是变本加厉。烈风虽不是陈思凝的手上,但他是景晨风的下属,景晨风心中不畅快,他也不会高兴到哪里去。
“哼!”景晨风替我烈风所说,当即便能喝一声,随后背过身去,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良久,他才转过身来,缓缓的坐下:“不过是个失了势的大皇子,本王向来都没有太在意过他。但如今他一直不停的挑衅,本王若是不给他们点回应,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是王爷打算如何做?烈风定当万死不辞!”烈风当即便再次对景晨风行了一礼,随后躬身说道,眉目之间满满的都是坚定。
“本王哪里需要你万死不辞?你有这份心倒是足矣了。对付他,还不需要你去赴死!”揉了揉眉心,景晨风便开始思忖着要如何对付景莫凡。而正当他好容易想到一个办法的时候,他的房门却被人重重地敲击着,一声接一声的,很是急切,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何事如此慌张?进来说话。”皱着眉头,景晨风心里有些不悦,他晨安王府的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注重礼节?若是没有什么急切的事,他定会好生训斥那人一番。
那人进来之后,见烈风和景晨风的颜色有限的民众,一时间便知晓自己打扰了主子和烈风商量要是。慌着忙着便对着景晨风行礼致歉,随后喘着粗气的说道:“王爷,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皇上请你去一趟,至于是为了什么事,门外的公公什么都没说。不过小人瞧着公公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很急切的事。”
景晨风有些疑惑的侧了侧头,看了一眼烈风,随后便摆了摆手,让那传话的人先出去。
“烈风,本王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小姐,一定要时刻注意着小姐的安危。”当烈风点了点头之后,景晨风便满头萦绕着疑云的离开了,他实在有些想不通,如今这个时候,皇帝究竟找他会有什么事,尤其还是急事。
再次去陈思凝的房中,看了一下她的情况,见她睡得平稳,景晨风便放下了心来,随着王府门口的公公一同去了皇宫。
而在去的路途之上,景晨风不经意的聊起了车帘,突然发现周遭的一辆马车,似乎同景莫凡的很是相似。他心底的怒火,当即便熊熊的烧了起来,实在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气,他当即便叫停了马车,气冲冲的下了马车。足尖轻轻点地,便施展着轻功飞到了景莫凡马车顶上。
“何人?!当真是大胆,连本王的车轿都敢来胡闹?!”听到自己的车上有声响,景莫凡当即便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便叫停了车夫,随后下了马车。可当他抬头看到的竟然是景晨风在他的车轿之上,心里猛然颤了一记,眸光中稍稍有些躲闪。
按理说,他派去的人已经伤了陈思凝,那景晨风便应当在陈思凝身边陪着,又怎么会来找他的麻烦?
“皇兄,当真是好久不见!不知你可否有想念本王?”景晨风勾了勾唇角,居高临下的望着景莫凡,眉目之间隐隐约约射出些许的刀光,仿佛下一刻,他便想要冲上前,将景莫凡杀了一般。动了他的女人,他向来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尴尬的笑了几下,景莫凡的脸色当即变拉了下来,一阵青一阵黑的。他久久的凝视着车顶之上的景晨风,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皇兄当然想你想的紧!只是皇弟你如今这问候的法子,怕是有些不妥当!”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他,也让他丢尽了面子。偏偏景晨风的一句想念他,还让他此时有些不好发作。
“哦?本王的方式不妥当?那不是皇兄可有什么好方法,难不成是东找一些人,西找一些人,来本王府邸的门口去闹事?如此的法子,只怕是更为不合乎规矩!”景晨风依旧是那么挺直了身躯,站立在景莫凡的车顶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景莫凡,很是有君王的气概。
脸上霎那间便又多了几条黑线,景莫凡双眼微微的眯了下去,嘴角抽搐了几下。他勉强的扯出一抹微笑,不要那么若无其事的模样,云淡风轻的说道:“皇弟说的这是哪里话?皇兄我向来光明磊落,又怎会暗中寻人去你的府邸门前闹事?”
刚说完此话,景莫凡便突然觉得心中有些没底,猛然歇了好几口气,又继续说道:“皇弟,听你如此说,看来是有人到你的府上去闹事儿了?不是皇兄说你的不是,你那臭脾气当真该改改了,否则到处去得罪了一些人,那你的府邸怕是要永无宁日了!”他的眉眼含笑,但他的笑却不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是一种讥笑,讽刺的笑。
“皇兄大可不必担心。今日是皇弟的府邸出了事,保不奇明日,便会是皇兄要急的焦头烂额了。”轻笑了两声,景晨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景莫凡的车顶之上重重地跺了两脚,随后飞了下来。他正准备回到自己的车轿去时,还不忘转过身去,对着景莫凡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景莫凡望着景晨风那诡异的笑容,一张脸已然黑的不成样子,他狠狠的踹了自己先前乘坐的车轿一下,随后白了那车夫一眼,厉声呵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重新找一辆马车来,难不成你让本王坐这被人侮辱了的马车?”一边说着,他一边瞪着景晨风,恨不得冲上去与景晨风打上一架。
但迫于此时情况的无奈,景莫凡不得已,只能在心中默默的记下今日所受的屈辱。再次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景晨风,他便上了车夫新找来的有些不体面的马车,愤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