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作恶多端的人,景晨风又怎的会留住?!周遭还有人想说些什么,他当即便环顾了周围,见到几个闹得特别凶的,便冲到他们面前,凌厉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刀子,射进些人的心中:“本王做什么决定,看样子你们似乎有很大的意见?”
那几个人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浑身都在颤抖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终究有一个人抬起了头准备说点什么,却又被景晨风一个目光给吓得低下了头去。
“本王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难不成本王作何决定还当真要经过你们的同意?听好了,日后若是再有什么人拿此事兴风作浪,便不要怪本王无情。”景晨风冷冰冰的说完这句话,随后瞥了先前准备说话的那个人一眼,吓得他当即又埋下了头去。
冷哼了一声,景晨风便走到高位之上,将陈思凝抱起来准备离开大厅。
却不想此时,管家突然又出了情况。他冲上前去堵住景晨风的去路,一下子便跪在了见晨风的面前,双膝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王爷!老奴虽说不知晓那两人究竟犯了什么事,但老奴方才一直在为他们开脱,说来老奴也应当有错,还请王爷责罚。”说罢这番话,那管家当即便对着景晨风一下接一下的磕头,丝毫不在意疼痛。
见到管家如此的,陈思凝终于明白了些许,为什么晨风会将整个王府交由管家打理。如今看来,管家虽然有些看不透府中丫头下人们背后搞的这些鬼,但对于景晨风的一片忠心,却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观。
陈思凝想到了此处,便扯了扯景晨风的衣袖,眉目之间有些不忍的对着景晨风摇了摇头。随后意味深长的望了那管家一眼,接着在景晨风的耳边悄悄的说道:“管家先前也是怕我乱了规矩,所以才会那番作为的。还请王爷网开一面,饶过管家先前的不是。”她瞧着景晨风有些犹豫,便只好亲自开了口。
在如今这个尔虞我诈的时候,有管家如此一个忠心的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景晨风若是因为她的原因,而丧失了如此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实在是有些可惜了。陈思凝再次扯了扯景晨风的衣袖,怕极了他会不答应,一时间气血上涌处置了管家。
景晨风思索了片刻,便摆了摆手,将管家扶了起来。随后看了看陈思凝,又看了看管家,有几分无奈的摇了摇头:“管家,本王为何钟情于思凝,你可否知晓?”他此时实在是有些没办法了,毕竟看管家如今的样子,虽然他满满的都是对他愧疚,但那管家实在是对陈思凝还有些许的不服气。
管家缓缓站起身来,双脚有些战战巍巍的,随后便万分疑惑的摇了摇头,毕恭毕敬的对着景晨风行了一礼,随后缓缓的说道:“回王爷的话,老奴着实不知。”听着管家的言语,其中始终蕴含着一股倔强,让人听了有些不舒服。但他那一副顺从的模样,又让人拿他没有办法。
再次摇了摇头,景晨风便只好压低了声音,将其他的丫头下人给赶开了之后,才很是细致的解释道:“管家,念在你为王府也操劳了多年,所以今日便告诉你。”他偏过头去,深情款款的看了陈思凝一眼:“方才处置的那个两个人,的的确确是王府的叛徒。也正是因为那两个对着本王的敌人通风报信,这才让思凝如今受了伤。”
尽管景晨风说出了这些,当管家此时的面容却并没有什么动容的,还是一副僵硬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为所动。
“本王只想你对思凝并没有太多的善意,但你可知晓,若是待本王回来,那两个人便早早的就溜了。方才烈风也说了,那其中一个人男扮女装,为的便是能方便逃出王府。”景晨风说罢此话,随后望向了一旁的烈风,示意他过来。
待烈风走了过来,景晨风对着烈风微微颔首,随后便转身准备离开:“烈风,剩下的便由你告知管家。本王……先行离开了。”他低下头瞧了瞧陈思凝,只觉陈思凝此时似乎有些不对劲,额头有些盗汗,连后背都被浸湿了。心中忽然便急切了起来,不过一炷香功夫的路程,他硬是施展了轻功,抱着陈思凝回到房中休息。
而在他们二人离开之后,烈风随后又告诉了管家,先前那男扮女装的“丫鬟”,他以往同那假丫鬟交过手,所以方才靠近了才猛然认了出来。除此之外,他告诉了管家许多陈思凝帮着景晨风做的事。
管家听完之后,当即便为陈思凝的聪明才智所折服,有些自愧不如了。而烈风尽管家打消了对陈思凝的偏见,嘱托了管家不得将这些事情说出去之后,烈风便离开了。
陈思凝被景晨风抱回房间之后,当即便有些体力不支的倒在床上,她好容易才恢复了些血色的脸,此时已然渐渐苍白了起来。但她见此事处理完了,仍旧很是欣喜的勾勾唇角,有几分得意的对着景晨风说道:“如何?你在外忙,我也同样能帮你打理这王府,如此,你便能好好休息一下。”
景晨风俯下身来,望着陈思凝那黑曜石般熠熠发光的眸子,又瞧见她苍白的脸色,简直是天差地别。心里哪里有一丝喜悦,全然都被悲伤所覆盖。他轻轻的刮了刮陈思凝的鼻尖,有几分嗔怪的说道:“你个傻女人,谁让你如此不珍惜自己身体的?你可否知晓,你如今难受,本王也万万欢心不起来。”语气到了最后,便有些沉重了。
拉了拉景晨风的手,陈思凝黑曜石般的瞳孔在双眸中滴溜溜的转了下,巧笑嫣然道:“但你也要知晓,若是留下了那两个祸害,日后又为你可出祸事来,我也断然不会开心。”二人执手相看着,双眸之中,都有些许的晶莹在闪烁。
不知是因为晨安王府之中的眼线还没有清理干净,还是因为先前陈思凝处理晨安王府中异己的事情,闹得太大了。那一男一女不过刚饮下了鸩毒,景莫凡没过多久便也收到了消息。
“他们二人在王府中向来兢兢业业,本王也一直叮嘱着他们,不可以太过露出锋芒来,究竟怎么会被人连根拔起?本王好好的两只手,竟在一瞬间被人斩断了!”景莫凡此时坐在高位之上,怒气冲冲的看着大堂中,跪着向他汇报情况的下属,气的两边青筋凸起,脸色一阵潮红。
下属一直跪在大堂之中,颤抖了许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所听到的那些话,如果说了出来,他若是被景莫凡的怒火给牵扯了,他便觉得没有好日子过了,于是乎,他便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任由景莫凡对着他发火。
景莫凡见询问无果,便也不再对那个下属多说些什么,匆匆忙忙的将他赶了出去,随后便自顾自的继续等着另外一个手下的回信。
约莫一盏茶时间过去了,景莫凡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便起身开始在房间中踱步。待他等的都快要没精神了,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仿佛要睡过去了一般。他的房门终于被人给敲响了,听那敲门的节奏,似乎还很是急促。
“进来。”只是淡淡的说了两句,景莫凡便恢复了精神,恍如打了鸡血一般的坐回到桌子旁边,目光灼灼的望着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便开口问道:“打听的如何?可否知晓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捣鬼?”直到如今,他们还是自高自傲的,以为是别人在他背后动了手脚,而不是自己派出去的两个人露了马脚。
那人屏息凝神的对着景莫凡行了一礼,随后毕恭毕敬的说道:“启禀殿下,并非有什么人出卖了殿下,而是那两个人自己露出了尾巴,被人给瞧出来了。还请殿下息怒,身体要紧。”
一边说着,那人一边偷偷的瞟着景莫凡的脸色,只觉着空气中压力突然变大了,让他有些直不起背来。他这才注意到,景莫凡他脸色虽还没有大变,但双眸之中快要喷出火了。
“说!究竟是何人?竟如此大胆!连本王的人都敢动,可谓是活的不耐烦了!”屋子里沉默了良久,忽然之间却被景莫凡拍桌的重重响声打破了。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下属,眸子里的火苗依旧没有熄灭,反而释燃烧得愈发厉害了些。
“回……回殿下的话,其实那人殿下倒也认识,还非常熟悉。”为了想吸引景莫凡对他多注意几分,那人故意卖了个关子。但很快,他便见着景莫凡他脸色愈发的难看,当即便不敢再继续拖拖拉拉的,迅速说了出来:“回殿下的话,那人正是相府的八小姐陈思凝。”
此话一出,景莫凡心里的怒火顿时消减了大半,如果被泼了一大盆水一般。但不过片刻,他身体却骤然之间开始慌乱了起来,陈思凝啊陈思凝,万万没有想到,你竟还是个厉害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