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弟非要如此无事生非,那皇兄我无话可说,请父皇责罚。”景莫凡言语之间渐渐有些许的落寞,他此时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一个宠爱弟弟,却反遭受弟弟欺负的哥哥。他的头像是深深的埋了下去,眉目之间,忧伤缭绕。
皇帝听了此番话,不禁有些微微动容。他看看景晨风,又看看景莫凡,心中有些难以抉择。最后便也低下头去,但他此时低下头,所看到的,确实景晨风呈上去的那一叠信件。
大厅之间一时间便寂静了起来,皇帝想了许久,终究还是无可奈何。他除了是一国之君之外,毕竟还是一位父亲,看到自己的儿子反目成仇,自然心中是不愿的。
权衡了种种利弊之下,皇帝终于开迟迟的了口:“陷害一事,虽说罪证确凿,但这些信件可否真实还有待考证。但有一点是准确无误,陈思凝无罪,即刻释放。”说了这番话,皇帝便闭上了双眸,一脸的疲倦。
皇帝此时有些困倦的模样,让景晨风同景莫凡二人看了都不好再打扰下去。老老实实的行礼之后,便请辞离开了。
见他们二人离开,皇帝坐在床上舒了一口气,他方才想了许久,终究觉得陈思凝并非皇室之人,若是因为她一个小女子,便伤害了景晨风景莫凡兄弟二人间的和气,实在有些不值当。故而,便做了那番决定。
至于陈思凝在大牢之中所受的那些罪,所背负的那些骂名,便与他这个皇帝没有丝毫干系了。
可当皇帝觉得浑身轻松了,还没有多久,便从宫中来了一个太监,说是皇宫之中有大臣,有要事相商,特地请皇上快些回去。
皇帝无可奈何,便只好再次舟车劳顿,辗转回了皇宫。
“启禀皇上,西北边境军情告急,敌国的军队一再侵入本国境界,此事还请皇上做定夺。”身穿甲胄的士兵半跪着,言语之间除了焦急,还有着些许的疲倦。他为了这份军情,已然是不眠不休的赶路。
毕竟是经过沙场的人,皇帝自然也看出了士兵此时的状况有些异样,摆了摆手,便温和的说道:“你一路赶来也辛苦了,来人,赐座!”
但那士兵坐在座位上,却只觉得仿佛有许多针在扎一样,心中总是有些不安宁。他当即便再次起身,对着皇上行礼,极为诚恳的说道:“皇上,不仅如此,如今戍守边境的将军,已然身受重伤。所以小的还有一事相求,可否请皇上再派一位将军,一同抗击敌国,保卫我国疆土!”
士兵此话说的豪情壮志,激昂无比。皇帝将那士兵的决心看见了眼底,也记在了心中。故而第二日早朝的时候,皇帝所提及的第一件事,便是西北军情告急之事。
“西北的情况大致如此,故而不知朝中有哪位大臣,愿意不辞辛苦,保卫我的国疆土?”皇帝言语之间也渐渐沾染了些许的焦急,握着龙椅双手也不住的颤抖。因为今日一大早,他便收到消息,昨日报告军情的那位士兵,已然因为操劳过度,去世了。
“父皇,儿臣不才,但一想起父皇分忧,安定我国疆土。”景莫凡当即便向前走了一步,又对皇上行了一礼。但他的双眸之中,除了那表面上的见地之外,还隐藏着些其他的意味。虽说不明显,但却让人看着很是怪异。
皇帝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但似乎他的眼神时不时的瞟向景晨风那里。尽管景晨风现在打了败仗,但他后来听闻景晨风先前那一仗中所用的军法,他说他当时及时收到了援助,便断然不会打败仗。
战神之名,俨然不是那么容易磨灭的。
景晨风自然也接收到了皇帝的目光,但即便是皇帝不看他,他也有那个意思。他向来便一颗爱国爱民的心,无需任何人的督促。
向前跨了一步,景晨风同样对着皇帝行了一礼,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言语之间也慢慢的都是坚决:“启禀父皇,儿臣也同样愿意率领军队,为父皇分忧,助国家安定。”
如今两个儿子都有此意,尽管景晨风是他所看重的,但毕竟朝中如今如此多人看着,景莫凡是先提出来的那一个,再加之景晨风先前打了败仗。故而皇帝的决定,便再次显得有些艰难了。
然而正当此时,不知晓可否是景莫凡先前串通好了。今日的朝堂之上,有不少人都支持景莫凡带兵打仗。
皇帝思索了片刻,终究还是难排众议,决定让景莫凡先去带兵打仗。而至于景晨风,则作为后备力量,随时准备援助景莫凡。
景晨风听到那些结果,我心中确实有些不服气,但却并不很恼怒。毕竟当时朝堂之上的情况,他都看的一清二楚,只要能平定西北的动乱,他倒也并不会反对。
没出几日,西北边境便传来了景莫凡是新一代战神的消息。因为他不过刚去了两次,敌国的军队便向后退了二十里,不仅如此,他还打了两次胜仗。皇帝听闻此事,心中虽是喜悦,但仍是有些诧异。
但如此情况并没有迅速结束,只要景莫凡一日待在军中,敌国的军队连连后退。故而景莫凡便时常写信回去,时刻向皇上报告着他的成就。
只可惜皇上似乎不是很重视他,一直都很是期待紧晨风的表现。
一连过了几日,景晨风看着边境的情况,实在觉得有些奇怪。便亲自回了趟皇城,再次面见皇上。
“父皇,而是如今其实看不透帝国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但是儿臣总觉得这其中有诈。”景晨风的言语之间透露出一丝谨慎的气息,他是疑惑的摇了摇头,又猛然重重地点了点头,对着皇帝行礼:“父皇,儿臣恳请父皇,重新将兵力重新到儿臣的手上,儿臣希望亲自带兵出征。”
听完景晨风如此说,皇帝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些许的喜色。他对于西北边境的情况,心中也是有些忧虑的。两军交战,不应当是如今的情况。敌国一直后退,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唯有好好的打败了他们,或是让敌国服了输,国家才能安定。
皇帝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了景晨风请求。而当皇帝的消息传到了西北边境,景莫凡却是气得一跳三尺高,火冒三丈。
景莫凡费尽心思,瞒过了所有的人,好容易才将信送到了他在的部下手中。他与敌国的人交涉了许久,敌国的人才肯同意他的想法,让敌国军队后退。
重重地叹了口气,可如今偏偏皇帝还是不看重景莫凡,非要让景晨风重新来当将军。他狠狠的一拳砸在帐篷上,摔了桌上的酒樽,低吼道:“景晨风!景晨风!又是景晨风!”在帐篷咆哮了许久,景莫凡才终于缓缓平静了下来。
邪邪的勾了勾唇角,景莫凡当即便叫来了他的贴身侍卫,对着贴身侍卫耳语了些什么,眼神愈发的森然狠厉。景晨风,你若是非要来趟这趟浑水,那你便来好了。只可惜,倘若你要是丢了性命,本王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救你!
景晨风匆匆与陈思凝道了别,便一路日夜兼程,用着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西北边境。
“皇弟,你可当真是积极的很!”景莫凡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景晨风,让人给他随便搬了个凳子,自顾自的依旧坐在主位之上,没有一丝一毫要让开的意思。甚至还悠哉悠哉的端起了手下才倒的酒,刚到了嘴边,却迟迟没有说话。
“啧啧……”景晨风显然也不会忍让景莫凡,他轻笑了两声,也夸赞起景莫凡来:“皇兄,便再让你多坐会儿,只是你如今都叫属下把你的凳子搬来了,若是再不坐上去,只怕你是否都需得站着!”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景莫凡必须去坐那新搬来的凳子,否则,不论以后是什么情况,在军营中他都会让景莫凡站着。
身为诸位将士的头领,景晨风此时若是忍让了景莫凡,便不利于立威。再加之他先前打了败仗,景莫凡如今有又一路让敌人后退,形势便越发不利于他。
二人僵持到了最终,景莫凡依旧没有让开,但他到了嘴边的那杯酒,却也没喝下。
“都给本王听好了,日后本王便是新的将军。至于此旧帐篷,便留给皇兄好生回忆了。”景晨风一字一顿的说着,尤其是旧帐篷三个字,他咬字咬的很重:“来人,将本将军的帐篷收拾一下。本将军要重新整顿军队!”他立在原地,正面对着景莫凡,气势不仅丝毫不输景莫凡,反而俨然盖过了景莫凡。
景莫凡拿着酒樽得手不住的颤抖,他定定的盯着景晨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待景晨风带着众人离开之后,望着空荡荡的帐篷,他重重的将酒樽摔了出去。
“景晨风!本王看你还能猖狂多久!”景莫凡命人掀开了帐篷的大门,侧了侧首望望日头,心中暗暗的算的时候。他让贴身侍卫送的那封信,应当差不多已经到了他在敌国军队中的属下手上。